晚上八点五十分,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一片,城市的灯光映入眼帘。
“列车还有十分钟即将到达终点站,请各位乘客带好自己的行李,有序下车,欢迎下次乘车。”
“这么快就到了,还真是多亏有你陪我聊天,不然这一路会无聊死。”王依依抱着背包,略微有些不舍的说道。
“反正我们都是在一个城市,以后有机会一样可以一起出来吃饭,聊天什么的。”
听到苏畅的话,她眸子一亮,“对啊,我们是在一个地方。”她掏出手机,“把你的号码告诉我,等我安顿下来就给你打电话。”
两人互换号码,列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结束了聊天,苏畅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看过王依依的气运怎么样呢。
他的手摸上望气珠,向对方的头顶看去。
柔和的白光,证明着她的气运一般,不过这股气运似乎极为不稳定,一会变浓一会暗淡,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在这其中,还有明显的一道煞气。
这是要发生灾祸的征兆。
列车停靠,王依依站起身。
“等一下。”苏畅叫住她,“自己一个人在外地要小心一些,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包括你那个朋友,最好也不要全部相信。”
王依依只当他是好意的提醒,并没有放到心里,“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会懂得保护自己的。”
苏畅叹了口气,他也不好直接跟对方说她最近会有灾祸,说不定会毁了这段刚建立起来的友谊。
“那你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能帮忙的话我一定会帮。”
王依依甜甜一笑,“那我就先谢谢你啦。”
两人前后脚下了车,闷热潮湿的空气让刚从空调车厢里出来的苏畅感觉浑身不舒服。
“拜拜,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再见……”
他目送着王依依消失在人潮中,这才抬腿,也朝着出站口走去。
这是一座小城,火车站也很小,不到五分钟,人就已经出来了。苏畅本来还以为自己要找到那个接站的人会费一番功夫,可没想到一抬眼,就看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大牌子举在对面。
因为对方是在人群后方,他也没看清长相。
“不好意思,让一下。”苏畅从人堆里挤过,终于来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前。
本来李王话里的意思,是说来接站的是个女性,可这明明就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未成年人。
“你是苏畅吗?”他用明显带有地方口音,不够标准的普通话问道。
“我是。”
男孩手指向旁边,“那位姐姐在等你。”
姐姐?
他侧过头,就看到了一个女人。她靠在墙边,灯光下吸着烟,长发利索地扎在脑后,露出整张脸漂亮的容颜。眼睛化了妆,嘴唇更是涂了深红色。
女人身材高挑,上身是一件紧身短袖,丰满的上围呼之欲出。下身则是一条男性才会穿的工装裤和运动鞋。
真是气场十足。
李王没骗他,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她抬起眼,目光和苏畅来了个对视。
举牌子的男孩指了指苏畅,示意他是对方要找的人。
女人把烟头扔下,直接在脚底踩灭,大步来到他面前,“你是苏畅?”声音和普通女人不同,略微沙哑,带着一种磁性,唱起歌来应该会很好听。
“我是……”苏畅还是第一次和这种气场强大的女人接触,一时间竟然有些害怕。
女人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叫青槐,跟我来吧。”
她大踏步走在前面,苏畅只能快步跟上。
“我们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青槐声音冷淡,和她的长相非常搭调。
走出没多远,她停在一辆皮卡车前,“上去。”
苏畅看她一眼,乖乖上了车。
皮卡车驶进市区,半个小时后,停在了一栋老式居民楼前。青槐下车,这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是偶尔会吸根香烟。
苏畅拎着自己的旅行包,跟了过去。
楼里的声控灯有的已经坏了,楼梯因为常年的磨损,有的地方凹凸不平,整个楼道都异常狭窄,只够一个人通行。
一直到了三楼,青槐掏出钥匙,打开了右边的房门。
苏畅本来不对这里抱有任何的期望,可灯光刚一打开,还站在门口的他就惊呆了,脚硬生生的不敢往前挪一步。
现在的他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是一个初级风水术士了,面前的场景,怎么可能不被吓到。
客厅到处贴满了符箓,老旧的家具上面也被写上了字,一切都充满了一种诡异。
苏畅吞了吞口水,手摸上望气珠。
好家伙!这满客厅乱窜的煞气气流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来了一个什么地方?这种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青槐看着不挪动脚步的苏畅,眉头微蹙,“进来啊,等什么呢?”
苏畅还是没动,“我……我要住在这?”
“不然你想住在哪?”
“可这里……真的能住人吗?虽然贴了符箓,但这么多的煞气,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还不想英年早逝。”他还没有逆天改命呢,绝对不能让自己出现任何的问题。苏畅在这个时候立刻下了决定,哪怕天天住酒店,他都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红色的煞气气流被符箓困住,无法逃出那一片地方,这证明着卧室或者其他的地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谁知道符箓会不会突然失效,这就相当于一个人住在悬崖边上,一翻身可能就是万丈深渊了。
明天和意外,谁都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青槐盯着他,“你说煞气?你能感觉得到?”
“我能看到!”苏畅伸出手,指着客厅顶灯那里,“你们就算把煞气都困在那一个地方,还是有危险的!要我说,这个地方最好不要住人,不然会出事的!”
青槐站在原地,看了眼苏畅,拿出手机。
苏畅没有再开口。
“李哥,是我,我接到那小子了。”
还真是朋友,连叫人都喜欢用小子,难道就不会叫名字吗?
青槐问道:“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