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向君雨眨了眨眼,她转过身去看展示柜。每一样东西摆在哪里,她这个当老板的当然最清楚不过了。
“居然是那个青花瓷瓶……被卖出去了?”她有些不可置信,又一次询问苏畅,“真的……被卖出去了?”
“当然了。”苏畅眨眨眼,“被卖出去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向君雨之前说过,凡是放在展示柜中的都是可以出售的物件,可保不准有什么是她不小心给遗忘掉了。毕竟展示柜里的东西除了平时会擦拭,一般都不会轻易动的。
如果这个瓷瓶不能卖,那自己不就是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吗?
“没问题,我只是有些吃惊而已。”向君雨坐在他旁边,一双略微上挑,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媚意的眼睛盯着苏畅,“你卖了多少钱?”
“一百万啊……”苏畅心里有些嘀咕,主要是向君雨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对劲。这个花瓶估价就在一百万上下,有可能最后成交的价格会比一百万低,当然也有可能会高。他直接卖了个整数,应该不算是亏本了。
而且像是做古董生意的,向君雨在收入这些东西的时候价格肯定会比估价要低很多,说白了,就是稳赚不赔。所以才有一句话来形容这个行业,叫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向君雨白嫩的胳膊慢慢抬起,最后手按在苏畅的肩膀上,“你真的是厉害,刚来第一天,就把我这好几年卖不出去的瓷瓶给我卖出去了,你真是我的福星,上天派你来拯救我的。”她说这句话时,不管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极为真诚。
苏畅有些愣住,他长这么大 从来没有人用福星两个字来形容过他,只会说他是灾星。他也能理解向君雨会这么说的原因,因为自己也算是机缘巧合的在她困难的时候帮上了忙。
“君雨姐,您可别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让我一直拖欠房租呢……”苏畅稍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一个大男人说出这件事,自尊心上都有些受不了。
他为自己能够帮上向君雨感到很开心,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还能够住在出租屋,更不会找到现在这份轻松的工作。别的人光见到他都恨不得离远远的,生怕霉运也沾染到自己的身上。而在这之前,向君雨也和他关系不错。
“那都是小事,不过你要是真觉得感谢我,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向君雨拿下了手,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抿了抿涂了复古色的唇,紧紧盯着苏畅,“那马大发要是想挖你过去……”
话没说完,立刻便被苏畅打断,“他就是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去的。”去给那种人工作,哪怕挣的钱再多,他也无法忍受。
更何况,他觉得在这里,至少安心,去了别的地方,总会有一种担忧。尤其上司的好坏,会直接影响到员工的情绪和办事处理的方法。
“那就行。”向君雨不再多说这件事,开始和他聊起了那件青花瓷瓶。
东西是个好东西,可惜一直找不到赏识的人,于是这几年便一直留在店里。倒也不是没人动过想要购买的念头,只是最后都无疾而终。
青花瓷瓶放在角落里,平时也都是店员去动手擦拭,向君雨几乎都已经将它遗忘,如果不是今天苏畅将其卖掉,恐怕她压根不会想起,自己店里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聊了一会,时间到了六点,苏畅收拾东西,跟着向君雨一起坐上了她的车。
“明天还是九点上班,如果我平时没事的话,咱俩就一起去店里。”
苏畅点头,“麻烦君雨姐了。”
回到出租房,还不等进门,纤纤玉指便伸了进来。向君雨探头进来,“我这还有一套空下来的公寓,比这个面积大一些,装修也更好一些,这几天你就挑个时间搬进去吧。”
苏畅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狭小而逼仄的房间,答应下来。反正他现在也有钱付房租了,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也是应该的。人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自己而活,钱不花,受苦的只有自己。他前二十年已经吃了太多苦头,现在既然有这个时间和能力,就应该好好享受一下。
关上房间,掉入寂静,这个城市的喧嚣仿佛和他没有丝毫的关联。
如果是平时,苏畅或许会呆滞地坐在床边,发一会的呆,回忆这一天之中发生的倒霉事情,然后怨天怨地,怨自己的命运。可今天,一切都那么的不同。
他兴奋地跑回床上,立刻让自己的意识进入到系统之中,找到天运真功。
本来还担心是什么奇怪的功法,细细读过其中的修炼方法之后,苏畅愈发高兴了几分。原来这是一种心法,只需要冥想吐纳便可修炼,并不需要什么繁杂的程序。
他调整自己的姿势,盘坐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第一次修炼。
虽然修炼的方法并不难,可真正做到其中所说的要求,还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呼吸也无法控制的绵长而均匀,不过什么事情都是熟能生巧,一回生两回熟,苏畅对此并不如何担心。
眨眼间,二十分钟便已经过去。
苏畅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睁开眼。
本来并不是很疲乏的身子此时就像是背了千斤的担子,让他有些喘不上来气。身体刚一放松,整个人便瘫软在床上。
“我的天,这是修炼吗?这简直就是刚搬了一天的砖!”
因为一时无法习惯这种疲惫,苏畅甚至连去洗澡的力气都没有,闭上眼睛没到五分钟,呼噜声就已经响起。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意识从模糊慢慢变得清晰,还不等睁开眼,他的鼻子已经先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或者说是难闻的气味。
苏畅坐起身,并不像以往起床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他反而觉得自己现在达到了处于一天中上午九点时,最好的状态。
“这什么味儿……”他蹙起眉头,又使劲嗅了嗅。
这臭味,似乎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
难道自己昨天……尿床了!
他猛地站起身,床单上除了有一些凌乱睡过的褶皱,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