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儿一个人在房间里,端坐在床上,心口里有些发疼,巫蛊之气在心头增发,冷冷的气息从喉咙眼里钻出来,散发在空气里。
空气里有一股极其清淡的香味,像是薄荷的香味,又像是栀子花香。
突然有人走进来,小蝶儿赶紧收起心神,定睛一看,原来是苏畅。
苏畅漠然的坐在一边,看着小蝶儿安心的坐在那里,知道小蝶儿在练蛊毒。
“你继续忙你的,不要管我。”
小蝶儿收起身形,坐过来。
“你怎么了?心情不太好,是因为今天赌场里的事,还是因为别的。”
苏畅没说什么,认真的看了小蝶儿一眼,摇了摇头。
不知该不该和小蝶儿说,可是万一说了,按照小蝶儿以往的表现,应该不会开心,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小蝶儿看了苏畅一眼,瞧不清楚苏畅想些什么,于是逗趣的笑着。
“你会换运气,你也会看运气,不是你看着我看我头顶冒的是什么气,顺便帮我换一下运气。”
苏畅有些发笑,看见小蝶儿认真的样子,只是淡漠的扬起唇角,睁大眼睛。
故作认真的盯着她看。
“你的运气其实蛮好的,有一点淡淡的粉红色,说明你最近有些春心大动,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小蝶儿脸色一红,没想到苏畅看出来了。
小蝶儿害羞的别过头去,没说什么,过了半晌,转回身来,口气幽幽的似乎含着一汪秋水。
“那能不能帮我换换运气,让我喜欢的人来喜欢我,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苏畅吓了一跳,看着小蝶儿。
小蝶儿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苏畅这才当真了。
“别开玩笑了,你是一个喜欢巫蛊的巫女,对着毒最熟悉,你应该知道你们这些巫蛊里有一股情蛊。”
小蝶儿笑了笑,知道苏畅想要说什么,随即站起身来,走到床下,穿着一双毛拖鞋,来回在房间走动着。
小蝶儿刚刚洗过澡,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沐浴后的味道。
这股浓浓的味道,随着小蝶儿的走动,不时的四处散发着,充斥在苏畅的口腔鼻子尖,苏畅顿时心情放松,只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她。
苏畅只是看着她,不知小蝶儿想说什么,小蝶儿突然停住脚步,站在苏畅面前,伏下身去,靠近苏畅,轻轻的看了苏畅一眼。
“你也知道巫蛊之毒里情蛊最是厉害,我跟你说实话吧,只要这种蛊毒一旦种下去,是无药可解的,如果有一方背叛了另一方,是必死无疑的。”
苏畅吓了一跳,看一下小蝶儿认真的样子,心里有些发苦。
如果这种蛊毒种在自己身上,是不是自己一辈子就得对一个女人忠心耿耿,一旦变了心,自己就注定是死路一条了,想到这里只打了一个冷战,越发觉得女人有时候耍
起心机来,真的是堪如蛇蝎。
“谁要是做你的老公,那么你就把这蛊毒种在他的身上,让他一生一世对你忠心耿耿不会离开你。”
小蝶儿突然笑了,很认真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在苏畅身旁坐了下来。
只是转回身,又极为震惊的看了苏畅一眼。
“我不会这么做,我这一生会经历很多事情,喜欢一个人或者讨厌一个人都是注定的事儿,我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去绑住一个人。”
苏畅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好像小蝶儿说的那个成为她老公的人是自己,想到这里,只是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苏畅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窗外,有些不太明显的月牙。
月牙板着面孔,星星点点的星辰闪烁在半空中,伴着半圆的月牙,有着格外的风情,晚风吹来,顺着窗户,直接爬进了窗帘上,窗帘鼓动,有如张着的旗鼓。
苏畅知道此时对自己来说,只有安静下来,或许可以想出很多事情,但是目前只能离开这里,或者去找到张伟。
只有找到张伟,让师傅带功立罪,或许可以让师傅摆脱牢狱之灾,重新获得自由,这样东奔西跑总是不对的。
自己随着师傅一起跑出来的事情,公安局那边,不知作何感想,但是目前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突然,月亮隐了进去,雷声大动,天气突然变冷,变得很突然,让小蝶儿有些猝不及防。
小蝶儿赶紧走到窗户边,把窗户关紧,滂沱大雨而下,刮到房外,呼呼作响。
苏畅起身走出去,回到师傅房间里,看见师傅已经沉睡,只是愣了愣,悄无声息的推开门出去。
小蝶儿可以在房门前等着他,身上穿着一袭夜行衣,苏畅看了小蝶儿一眼,他只是笑笑:“你穿成这个样子,不会去盗墓吧……”
“我知道你今天晚上肯定有行动,自然要奉陪到底。”
“你怎么知道我有行动,我没说,我也没表现出来。”
“想要知道你怎么想的,还用你说吗?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连这点心思都看不透,又怎么会跟随你这么久。”
苏畅只是笑笑,想想也有道理,不再说什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旅馆,这个旅馆甚是破旧,装钱的箱子放在师傅的身侧,苏畅知道,师傅睡着了,喝醉了,如果有陌生的人靠近,师傅也会随时惊醒。
所以对于师傅一个人呆在旅馆里,看着那么大的一堆钱,苏畅一点都不担心。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旅馆之后,站在马路上,马路对面就是一家酒店,大型酒店,他们两个人故意没有选择在那里住宿,就是因为他目标太大,吸引别人注意,况且赌场势力也不可小觑。
两个人走到马路边,小蝶儿穿一身黑衣,苏畅身着黑色的衣衫,两个人甚是协调,形同这黑夜融为一体。
两个人潜入黑夜里,消失在马路的尽头,远处的赌场里,五楼的办公室依旧亮着灯,那里坐着几个光着头的男人面前放着吸了很久的烟头,满屋子都是烟味,雾气腾腾的。
刘龙坐在边上,低垂着头,像是丧家之犬,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老板抽着雪茄,依旧一副冷傲的面孔。
“今天我们会这么失利,完全是因为有那个男的出现……”
老板谨慎的说了这些,恭敬的看着对面那个穿着一袭黑衣,膀大腰圆,带着一副墨镜,都看不清表情的男人,男人50左右上下,满头白发,不怒而威。
“这些我不管,那个小子来路,你们去查,我只要看到那些钱。”
话未说完,只冷冷的盯着对面的老板,看不清楚情绪,戴着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该是怎样的神色。
只依稀感觉到浑身散发的杀气,比老板更加凌厉几分。
老板赶紧低头,唯唯诺诺的完全不复在赌博场上,那一副倨傲的样子,浑然没了杀气。
“可是老板,他们那些人不好对付,我刚才也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在倾家荡产之后又重新回来,卷土重来,我也不过是为了报复他们,杀杀他们的傲气,是他们实在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来这里找事。”
对面的男人冷冷的笑了一声,咧着嘴角:“真是个蠢货,他们不知天高地厚,还是你自己没有做好,为什么让他们钻了我们的空子。”
男人声音哽咽如冰块,冒着冷气,对面个老板冷汗滚落而下,室内的空调已经达到极致,暖气十足,可是老板仍旧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