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想了想,就回头看了一眼那小报童,小报童正在那里撒尿。
“你跑的过黄包车吗?”张家洲开口问。
小报童一边撒尿一边回答道∶“当然了!快多了!”
张家洲继续问,“懂得摇电话吗?”
“懂呀!”
张家洲颇有兴趣的走了过去,继续问,“摇过吗?”
“看过。”
张家洲停下了脚步,“就没摇过?”
这时小报童撒完尿,提起裤子,向陈杰走了过来,“但我懂啊!”
陈杰弯下了腰,对小报童说道∶“替我盯着利远客栈。”说着比了比小报童的身后,然后继续说道∶“有个穿洋装,头发染了鸭屁股黄的女孩出来替我跟着她,碰不上我,摇电话给我。”说着就给了小报童一张纸条。
小报童接过了陈杰手里的纸条,问道∶“那我的报纸呢?”
陈杰摸了摸口袋,然后拿出了一块大洋,递给了小报童,“定金,回来加倍。”说完就起身走了。
小报童站在那里不停的对陈杰鞠着躬,喊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陈杰笑了,张家洲说道∶“他比任何一个警探都可靠,那是他三个月的工钱。”
陈杰坐着黄包车找到了一个能打电话的地方,电话通了,是管家接的电话,上来就说∶“老板没空,只能传话。”
“对方拒绝迁移。”
管家不屑的说道∶“就这样啊?”陈杰嗯了一声,管家继续说道∶“少停再打来,半个小时。”
“时间局促,五分钟!”陈杰打断了管家。
“二十五。”
“十分。”
“二十。”
“十五。”
管家和陈杰两人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管家最终喊道∶“十八!”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陈杰便在电话间里看起了郁达夫的书。
这时外面有个人在敲门,陈杰冷冷的说道∶“你认为是你摇电话重要还是我读郁达夫先生的小说重要?”
门外的人也很有礼貌,回答道∶“对不起,打扰了。”说完就走掉了。
很快,管家就打来了电话,“哑巴吗?老板骂你练迁移这种小事也要烦恼到他。”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陈杰走出电话间后,坐上了黄包车。
忽然,有人朝陈杰开了一枪,还好陈杰躲的及时,只擦到了脸,出了一些血。
陈杰赶忙躲到黄包车的另一边,却发现开枪的人已经跑了,陈杰便觉得事情不对,就坐着黄包车赶回了旅馆。
到了旅馆,陈杰赶忙跑了上去,踹开惠丽玉的房门,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没剩。
陈杰给店小二叫了上来,店小二上来就说∶“我啥都不知道!”
陈杰看都没看,就扔给了小二一枚大洋,店小二看到之后连忙点头说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你走后不够半钟点,她也走了,走的很匆忙…”
“一个人?”陈杰问道。
店小二点点头,继续说道∶“对,她三天前来的,这等欧化儿姐、女阿飞、交际花我从没见过!整天我在房间里,也不跟人说话…”
听到这儿,陈杰便问道∶“访客?”小二摇了摇头。
“信件?”店小二又摇了摇头。
“便条?”店小二还是摇了摇头。
陈杰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夜班的呢?”
店小二有些为难的说道∶“也是我啊,我们这不是大旅馆啊。”
很快,陈杰就离开了旅馆,去找张家洲的老板了。
还是那栋欧式建筑,管家从木质楼梯上走了下来,高高在上的问道∶“老板问有什么非常祸患要他亲自处理?”
“直接汇报。”
管家笑了笑,没有说话,陈杰没办法,只好走了。
陈杰走到了旅馆后面的小巷子里,点燃了一根烟,张家洲说道:“这个新时代,有小孩子不要钱的吗?”
抽完烟后,陈杰左手拿起了手电筒,右手拿着手枪,悄悄的在墙边走着。
忽然发现了墙角小报童的尸体,陈杰蹲在了尸体的旁边,撩起了裤脚,发现小腿上有擦伤,又撩起了袖子,发现了胳膊上也有擦伤。
手电筒慢慢的往上照,发现小报童原来是被枪打死了,陈杰又摸了摸小报童的口袋,发现口袋里有三个大洋。
陈杰觉得事情不对劲,便马上走回了旅馆。
走进旅馆的陈杰马上用枪指着的头问道:“掌柜呢?”
店小二被吓到了,生怕陈杰开枪,便举起了双手,紧张的说道:“刘老……他走了……”
听到店小二的话,陈杰便推开了柜台的门,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问道:“跟鸭屁股走了?”
店小二没听懂,陈杰便解释道:“那个交际花。”
店小二磨磨唧唧的对张家洲说,“不晓得。”
陈杰不耐烦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大洋,扔给了店小二,店小二接到大洋后,捧在手里,擦了擦大洋,看到是真的,然后兴奋的说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是差不多上灯时分,刘老说有点事情,要去外省……”
陈杰打断了店小二,然后问道:“掌柜的和交际花认识?”
店小二想了想回道:“不像……不会吧……”
陈杰继续问道:“当了掌柜多久?”
“三年多,跟老板同乡。”陈杰问一句,店小二便回答一句。
“老板呢?”陈杰每句话都很短,但是都很精辟。
店小二解释道:“这不军阀开战嘛,老板回乡给家小亲娘搬家还没回来。”
听到这,陈杰便离开了旅馆,转战到了歌舞团。
在歌舞厅,陈杰没有和女人跳舞,也没有看他们跳舞,只是自己在那里抽烟喝酒。
渐渐的,陈杰好像喝多了,拿着酒瓶,走到人群中间,只听“啪!”的一声,陈杰就把酒瓶摔在了地上。
这时,歌舞厅的保安都走了过来,陈杰身后的一个人向他们摆了摆手,带头的保安喊道:“music!”
音乐便继续的响了起来,人们都继续跳起了舞,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陈杰身后的人说道:“如一哥,这个场子我包台脚。”
陈杰一下把那个人推到了墙角,头顶着头说道:“利远客栈背后小巷,找一辆载尸车,有一个小鬼,交给他父母。”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钱,拍到了那个人的怀里。
那人接过钱袋后,陈杰继续说道:“不得揩油,刮皮。”说完抬起了头,拍了拍那个人的脸,然后离开了歌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