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子珊的交流非常的顺畅,这让陈律师感觉很欣慰,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发现时候不早了:“喲,时间过得真快。陈小姐你今天也累了一整天了,回去休息吧!小唯小姐那里我已经联系了医院给她找了看护,是个30来岁的女人,做事很牢靠的。”
陈子珊非常有礼貌的回答:“谢谢陈律师,我再去看看小唯,然后就回去了。”
陈律师点点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只管给我打电话。”
陈子珊双手接下名片:“好的,陈律师我送你下去吧!”
听到陈子珊要送自己,陈律师赶紧制止:“留步、留步,陈小姐还是早点看完小唯小姐后,回去休息吧!”
见陈律师坚持不让自己送,陈子珊也就顺从了他:“那恭敬不如从命,陈律师再见。”
“好的。”陈律师再次和陈子珊鞠躬示意后,这才转身离去。
站在原地目送陈律师离开后,陈子珊便走回到小唯的病房,她看到了陈律师口里说的那个看护,此时看护正在用热毛巾帮小唯擦手、擦脸,而小唯因为药物的原因还是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觉。
“您好,我是小唯的朋友。”陈子珊走进病房后小声友好的看护打招呼。
听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看护停下手中的活计回过头,或许是因为生活从不曾特意善待她,她的脸上被岁月留下了很深的痕迹,让她看起来起码有40来岁。看护看到陈子珊进来后,她腼腆的地对着陈子珊笑了笑:“你一定是陈小姐吧!我是陈先生给小唯小姐请的看护,大家都叫我阿花。”
“花姐好。陈律师也和我说起你了,他说你很棒的。”和阿花寒喧了几句后,陈子珊满是担忧的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唯:“今晚小唯就交给你了,请您好好照顾她,我明天白天再来看她。”
阿花点点头:“陈小姐你就放心回去,我可是专业的看护,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小唯小姐的。”
“谢谢您了。”和阿花道完谢,陈子珊走到小唯的身边,她一脸心疼地有手指拨了拨小唯额鬓的碎发,叹了一口气。
“您就先回去吧!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的。”看到陈子珊对沉睡中的小唯一脸疼惜不舍,阿花走了上来安抚陈子珊:“小唯小姐要是知道,陈小姐对她的用心一定会很开心的。”
“但愿吧!”阿花的话虽是安慰,却让陈子珊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小唯醒来后不恨她都已经算是万幸了,但她会不恨她吗?
“花姐这是我的名片。”收起自己的愁绪,陈子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阿花:“你有什么事就只管给我打电话。”
“好的,您放心吧!”阿花点点头把名片收好。
“那我走了。”陈子珊又看了眼床上眼睛紧闭的小唯,这才转身往门口走。
“您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阿花将陈子珊送到门口,再次和她保证。
“你回去照顾小唯吧!我自己走就好。”陈子珊带着无比的愧疚和不安走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小唯微微的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等到阿花回到房间后,看到小唯自己在床上坐了起来,她不由吓了一跳。
“小唯小姐,你醒了?我帮你去叫医生。”
“不用叫医生,去给我倒杯水”小唯冷声阻止了阿花叫医生的动作。
“这不行,你醒了就必须叫医生,他们会给你做诊断的。”给小唯端着水送过阿花,老实巴交的脑子里尽是好好照顾小唯的各种交待,她还是执意要去叫医生对小唯的身子做诊断。
“够了,我今天已经很累了,别让医生来烦我。”见小唯不听自己的话,陈子珊一下子就怒了,说着她对着阿花端着茶杯的手就是一掌挥了过去,“啪”杯子被小唯一巴掌打到了地上,水撒了一地。
阿花没料到小唯对叫医生这件事反应如此之大,她一时被吓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再去给我倒一杯。”无视自己打翻了一地的水,小唯继续一脸漠然的给阿花发号施令。
诶……好的。”懵归懵阿花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她在医院做好些年的看护了,什么爆脾气病人没见过,刚刚她只是一时被吓懵了,回过神后就赶紧再端了一杯茶水送了上去。
小唯这回好好的接过了水杯,喝了一口后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环视了一圈病房后问道:“我的包呢?”
“包?什么包?我进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包啊!”阿花被小唯的提问问住了,她一脸懵的四下环视答道。
“就是我的背包,一个米色的大挎包。”见阿花说没有见过她的包,小唯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啪”的一下手中的纸杯被捏扁了,水洒了出来。
阿花看到小唯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她赶紧拿来毛巾将溅落在被单上的水搽干,然后从小唯僵直的手指里接过那个已经捏坏了的纸杯,轻声安抚道:“我是真没见过,您要不等明天陈小姐来问她吧!今天警察来过,好像是拿走了一些东西,说是什么取证。”
“警察?警察来过?”从阿花的口里听到警察二字,小唯的眼神的变了,她垂下眼眸不让人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他们来做什么?”
“我听护士们说和您一起进来的那个男子,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因为没有找到他的相关信息,所以警察过来想找一些线索……”阿花仰着头尽力回忆着在护士办公室听到的零碎信息,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唯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发抖。
“我有些累了,你扶我躺下吧!”不等阿花说完小唯就做出一副很累的样子,打断了阿花的继续回忆。
“好的。”听到小唯累了阿花赶紧丢下手中的毛巾,扶着小唯的身子帮助她慢慢地平躺下,看到小唯脸上满是憔悴,于是她再次小声地建议道:“小唯小姐我还是帮你去叫医生吧!你这样让医生看一下或许会好一些。”
“不用了,我就想睡一会儿,你不要去找医生。”小唯虚弱地闭上眼睛,悠悠地叹了口气再次拒绝了阿花的好意。
见小唯一再坚持,阿花也不好再强求找医生来了。帮小唯躺下的时候,阿花感觉到了小唯的身子在不自觉的发抖,不过她也没有当作一回事全当是小唯久睡苏醒后的一些自然反应。她为小唯掖好被子后,退到了一边沙发上候着:“那好,我就在你身边,你要是那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小唯没再回话了,她只是任由阿花帮扶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似睡着了,却不知此时的她正狠狠地紧咬着牙齿。
那个人竟然……还活着……
话分两头说,宿醉后再家里睡了一天一夜的钱珝,这会儿天边都黑了,他也终于是有了一丝丝清醒了。
“额,疼。”才从酒精中挣扎着醒来的钱珝,第一反应就是头炸裂般的疼。在意识恢复了一些后,钱珝很快发现他这回除了以前宿醉后的太阳穴会疼之外,他的后脑勺,胳膊肘、大腿……可以说是浑身各个方向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这不仅让他怀疑他昨天到底是去喝酒了,还是去和别人打群架了。
“我去,疼死我了。”钱珝掀开身上的被子,发现自己昨晚是穿着衣服睡觉的,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拉起自己的衣领嗅了嗅,一股腐败食物捂出的酸酵喂扑鼻而来,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于是钱珝强忍着恶心冲进浴室,一顿乱扒身上的衣服,赶紧给自己从头到脚洗个澡。
可洗着洗着,钱珝突然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几处磕破了皮有血痂。
这……是怎么一回事?看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钱珝都愣懵了。他不是第一次喝多后回家了,但没有一回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像今天这样浑身都是伤。
不过昨天他真的喝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都断片想不起来了,于是洗完澡后,钱珝就披上浴袍走回卧室开始给昨晚的狐朋狗友打电话。
“喂!小迪,我是钱珝,昨晚喝多了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小迪听到钱珝带着浓浓火药就这么兴师问罪而来,他也是赶紧跪地击鼓鸣冤为自己发声:“钱大少爷,我们敢对你做什么?向来可是你对我们做了什么呀!昨天晚上我可是把你送到你家楼下,本想送你上楼的,可你不但不肯,还给我踹了两脚,我现在脚踝还疼着呐!”
“你一个大老爷们,我踹你两脚,你能死吗?”听了小迪的话,钱珝嘴上虽然很凶,但他还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毕竟按照他以前的尿性,小迪的话还是有历史可以考究的。
“那还真死不了,再踹几脚也必须活的好好的。”小迪是个聪明人,钱珝那么一说,他也赶紧改口。
虽然小迪拍着胸脯担保,但钱珝的疑惑依旧没能得到解决:“那照你说,昨天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喝多了没有磕着?摔着?”
“就差没把您给供着,捧在手心了。”小迪在电话那头长叹一口气答道。
“好了,我知道了。”见从小迪那里问不出个什么话来,钱珝一阵烦,把手机一挂就丢到一边去了,在屋里暴走了起来。
不是小迪那边出了问题,难不成是他自己上楼的时候摔得?
就在这时路过玄关的时候钱珝看到地上有一个女生用的花布橡皮筋,出于好奇他捡了起来,他将橡皮筋置于手心,细细观察了一番后,疑惑也跟着来了:在他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他家是甚少有女人能进得来的,而且他从家政公司请来来搞卫生的都是男人,怎么会有橡皮筋出现在他家?
出于疑惑,钱珝走到了书房打开了监控,开始回看昨晚在这屋发生的事……
在钱珝观看自己家监控的时候,夏侯琛和乔安初这对冤家也在回家的路上了。两人在马路上进行了一番没脸没皮的抢夺公交车卡的大战,经过“战争”的洗礼,他们达成了一致——夏侯琛先拿着公交卡回公司取车,再回到这里接乔安初。
这么一番捣腾,爱搞事的人类终于开始往家的方向走了。
车缓缓地往前开,折腾了一天都疲倦了的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广播。
眼看就到家了,乔安初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叮叮叮叮……”
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车厢里安静的气氛,也划破了夏侯琛原本平静的心湖。
“乔安初,你的电话不是没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