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氏带着人来到何于飞院子里的时候,何于飞还是淡定出去迎接的,只不过这一次赵氏的动作还确实是有点隆重的,除了府上的姑娘和何尚书,就连家丁也带了过来,提枪带棒,恍若抓贼。
当何于飞看到赵氏身后那个凶神恶煞般的黑脸壮汉之后,眼底燃着的怒火渐渐化作了一条泉流。
赵氏,如此之置我于死地的境界,你是有多恨我?
“于飞,这个人说我们府里的姑娘有和他私相授受的,为父和你母亲商议决定之后认为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搞个明白,现在府中就剩你这边没有搜了。”何尚书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还是藏不住的担忧了。
“此时固然重大,可是父亲为何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搜我和各位姐妹的院子?”
这个时候,赵氏瞪那黑脸壮汉一眼:“你,去给七姑娘说道说道。”
当壮汉一听是七姑娘的时候,瞬间就变了一副嘴脸,很是不要脸的扑了上来,却被一旁的临风一脚给踹到了地上。
“你认识我啊?”何于飞对着那黑脸壮汉眨了眨眼。
黑脸壮汉看着眼前这个对着他嬉皮笑脸的女子,心顿时就慌了起来,可这慌归慌,属于他自己的理智还是有的,只见他连连点头,还从怀里取出了一条腰带,那腰带果是精致,只可惜,上面只是绣了一个何字,根本分不出这是谁的,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会轻易的承认的。
远在一旁的茯苓看到这一点,瞬间的也就明白了何于飞这没有后顾之忧的原因了。
此时,黑脸壮汉高举着那腰带,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何于飞做出了一脸情深的模样:“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闻言,赵氏当时就跳了出来:“七丫头,果真是你!”
赵氏这一盆狗屎扣上来,何于飞瞬间就成了众人口中不守妇道,不知检点的女子,而那个黑脸壮汉,还在一脸忘我的进行着他的演出。
感受到了周身的一股杀气,何于飞连忙转身给了临风一个善安勿躁的眼神,何于飞知道这几天临风是一直跟着自己的,也完全有足够的能力为自己作证,只是临风终究不是何府的人,再者,何于飞还待字闺中,整日留一个男子在自己身边也说不过去,所以这个时候,她就省的自己不打自招了。
“老爷,你看这可如何是好?”赵氏一脸恼羞成怒的模样看着何尚书,出神入化的演技,直令何于飞都想为她点赞。
这边,何尚书正打算说话,集众人之眼目的1何于飞开口了:“夫人何必急着在这个时候给我盖棺定论?难道仅凭外人的一面之词,你就可以把我弃于九霄云外?”
果不然,这一句话打下来,何尚书的脸霎时就黑了下来,原来在自己的发妻眼里,自己的亲生血脉竟然还不如一个来自街头的低等下人。赵氏这一下打的不是何于飞的脸,打的可是自己丈夫的脸,更是拿着何家的列祖列宗在开玩笑。
赵氏这个时候自然还是气恼的,因为这个时候她在如何的用犀利的语气去为自己争辩也是没用的,因为何于飞这一记反击,确实是反客为主的一套妙计,只可惜,在赵氏看来,这都只不过是何于飞的垂死挣扎了。
既然是必死之人,让你挣扎两下,又有何妨?
何尚书瞪了一眼在地上的那个男子:“你确定你口中的与你有染之人就是她?那你最好祈祷她就是,如若不然,我就把你送官。”
黑脸壮汉闻言霎时一惊,可很快的,他又是冷静了下来,这一巧妙地变化都收入了何于飞的眼底。
“搜,是非曲直,等下什么都出来了。”何尚书一声令下,身后的仆人倾巢而出。
偷偷地望了一眼何于飞,何尚书心底还是有点不笃定,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只不过何于飞如此之镇定,总还是有你那么一点点的原因的吧。
似花飞花,似雾非雾,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厌恶了这样的环境。
不一会,那些出去的仆人回来了。
走在前头的一个人手捧了一条黑色的腰带,正是方才茯苓手中的那一条。感觉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何于飞赫然转身,正好的就对上了何秀心那满是嘲讽之意的笑容。
这么快就要宣布胜利了吗?这么快就要肆无忌惮了吗?这么快就忍不住要羞辱自己了吗?
这个时候,何尚书看着何于飞也是一脸心如死灰。他怎么就相信一个未经人事的何于飞能这样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呢?为什么自己会如此轻易地依赖别人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七丫头,我对你太失望了?”赵氏看了一眼何于飞,唇边依旧藏不住冷蔑的笑意。
不得不说,赵氏这一次的手段确实毒辣,只是在何于飞的记忆里,赵氏应该不是会使出这种毒辣的手段的人,因为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最后名誉受损的只会是尚书府,同样她们这是在挑战何尚书的底线。
赵氏没有这个胆,即使她是这尚书府的主母,那也没有,再者正因为她是主母,她也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何秀心。
何于飞紧握的双拳放了开来,转身看着身后那个捧着腰带的家丁说道:“你确定这是在我的院子里找出来的?”
闻言,何尚书的脸色也黑了,只听他说道:“这些人都是为父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不敢说一句假话。”何尚书的这一句话下去,无论是对何于飞还是对自己还是对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种宣告,那就是这个东西却却的就是从何于飞的院子里搜出来的不会假了。
那家丁点头:“会回七小姐的话,这腰带,就是从你的院子里搜出来的,只不过……”
家丁将话顿在了这里,周身的呼吸也卡在了这里,所有人的眼光也瞬间就汇聚在了那个家丁的身上。
“只是什么,快说。”何尚书连声呵斥,这个时候他是多么的希望这种事情和自家无关啊。
那家丁咽了一口口水,继而说道:“这东西确确实实是七小姐院子里的不假,只不过这东西却是在大小姐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此言一出,满堂惊哗,无论是赵氏还是何秀心还是何尚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下了一大跳。
这个时候,何秀心攥着双拳指着那家丁:“姑奶奶我清清白白,你可不要在这里含血喷人,信不信我让人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说完何秀心气恼的看着何于飞,也看着何于飞身后的茯苓,她知道自己是被何于飞给耍了,自己是中了何于飞的圈套了。
只怪自己显得太深,只怪自己画地为牢,这个时候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个时候,惶恐不安的人又怎么会只有何秀心一个?
赵氏心里清楚,这件事落到何秀心的头上比落在何于飞的头上下场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一种是跌入低谷,永远都抬不起头。而何秀心是出嫁之女,她身上背负的不止是只有何家的颜面,还有平阳伯家的,在两股势力的挟持之下,何秀心就只有死了一了百了了。
赵氏上前将家丁手里的腰带抢了过来,狠狠地踹了地上的黑脸壮汉一脚,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府上的那个姑娘和你有染,你若是敢说一句假话,我顶让你有命来没命走!”
那黑脸壮汉坐在地上,一脸苍白,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小混混,除了爱喝点小酒之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偏偏的就搅进了这一摊浑水里面来了呢?
“你说,到底是不是府上的七小姐,到底是不是于飞!”
赵氏的声音听在了黑脸壮汉的耳中就犹如魔音,这个时候明明是铁证如山,可赵氏片片的就是不死心,现在他说谁也不行,说是何秀心,赵氏不会放过他,说何于飞的话,那何尚书也不会放过他。
犹豫不决,就在他准备做出决定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何夫人,你这样未免也太护短了吧?难道在你的眼里,这何大小姐是你亲生的,难道这庶出的子女的性命就不是命了?你说你的心里,到底把这些庶出的子女当成了什么?”
赵氏安静了下来,脸色阴沉,看了看周围的人,亦然如此,尤其是何尚书,这个时候的脸色简直就像是一盆浓墨。
“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我名姓,还敢对我指指点点,谁给你的权利?”赵氏看着临风,虽然不知晓临风的身份,但却知道这绝对不是尚书府里的人,有一种预感,却又不太确定。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有流转到了临风的身上。
临风看了何于飞一眼,又咽了一口气之后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府牌,此牌一亮,人人咋舌。
“是陈国公。”何尚书的声音让所有人都醒悟了过来,纷纷注目这这个和陈国公有关的人的身上。
“奉我家国公爷之命,誓死保护何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