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飘离的那一刻,长宁似乎听到了萧镜的呐喊,可说那是呐喊,却又更像是乞求。然而,为什么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提那花名册的事情?
来不及想太多,一阵刻骨的疼痛在长宁的脑子里蔓延。
为什么她明明是死了,却还能感觉到疼痛?
带着重重的疑问,长宁迫使自己睁开了双眼。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身处的是一个陌生的院子,她的眼前有一群娇艳的女子,这些人看着她的眼神,是极其的厌恶的。
渐渐的,又有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之中涌现。
现在的她,叫何于飞,她的生父是朝中的礼部尚书,而她身处的这个地方不是大凉,而是此前长年与她父亲交战的夏国。
长宁发现这副身体的主人和她本人的性子真的是如出一格,沉默寡言,不谓纷争,可就是太软弱了一些,是以今日才会落了个人尽可欺,被人打的趴倒在地的地步。
芳华妙龄便丧了性命,确实可惜,或许,这样的结果,也是两全其美的,她可以借这个机会做她还没做完的事,甚至将何于飞未完的人生,一步一步的走完。
沉淀了思绪,长宁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同时她也看到了那些人眼中的惊讶。
“何于飞,今日父亲不在府中,谁也救不了你!今日你若是肯跪下来求我们,我们便饶你一命!”
说话之人,模样倒是眉清目秀,只是这样的盛气凌人,长宁实在是不想恭维,甚至厌恶至极。
此人就是何尚书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女何秀宁而她身后的那些,自然就是身份卑微却愿意跟在她身后耀武扬威的墙头草了。
“二姐姐客气,于飞虽是不才,只是听说过庶女要给嫡女见礼,而你我只是平辈,皆为父亲一脉而出,若行跪拜之礼,实为不妥,难不成,姐姐想做我的长辈?”
如此一言,何秀宁越俎代庖的罪名便是坐实了,只是这样的罪名在这个时候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如若不然,何于飞落得这样一个凄惨下场也无人问津。
“我不做你长辈,我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说着何秀宁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了巴掌准备向长宁脸上打去。
霎那间,长宁仿佛是在何秀宁脸上看到了萧镜的影子,一如昨日,刻骨铭心。
就在何秀宁以为可以狠狠地出一口气的时候,那巴掌却在空中停了下来,竟是长宁疾手捏住了她的手腕,随即长宁又是横脚一扫,何秀宁便是被何于飞摔倒在地。
见到这幅场景,刚才还在一旁围观的人纷纷涌了上来。她们倒是没有想到刚刚还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的何于飞这个时候会反咬一口,甚至是将何秀心打到在地。
“把她给我往死里打!”趴在地上的何秀宁恼羞成怒的说道。
看着那些一拥而上的人,长宁还是有些慌乱的,即使她前生的生父是一代枭雄平西王,自己也是练过几年的花拳绣腿,可花拳绣腿再多也只是个摆设,上不得台面,如若不然的话,那晚自己就不会轻易地让萧镜逃脱,一败涂地了。那是多好的一个报仇雪恨的良机啊!
第二章还击
那些人接二连三的跑上来想撕扯长宁,长宁一一闪避。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影,两手空空,却是气势凛人。
这个人长宁有印象,她便是何于飞院子里唯一的丫鬟茯苓,也是何于飞的生母刘氏的人,还会些功夫,这些年来,若不是她在,何于飞恐怕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只是何于飞并不怎么想, 何于飞的意识里,这些人之所以敌对她是因为她父亲何尚书给她的宠爱远远的超出了他这个庶女身份之外,以至于分外眼红。
“茯苓,关门!”长宁冲着那名叫茯苓的丫鬟说道。
茯苓一愣,从前的何于飞是从来不会唤她名字的,而且甚至是从来不曾当她存在过,对于她的劝告,也是视若无睹。[?????]
茯苓点了点头,转身合上了院门,回首之时,满院恐慌。
“何于飞你想做什么!”话是对着何于飞说的,可何秀宁的目光却落在了茯苓的身上,她记得自己明明是把她支开了,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一只扫帚丢到了茯苓手中,耳旁传来长宁清冷的话语:“茯苓,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