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反应过来的林思澜语气瞬间爆棚。
何于飞由始至终都没有要和自己合作的意思,所以林思澜才明白自己这是被忽悠了,因为他知道,何于飞不是那种喜欢在这里说废话的人,而且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钻牛角尖,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
“你可以这样认为。”说完何于飞闭上了双眼,没有打算继续去搭理林思澜的意思。
“你以为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回来救你么?”林思澜这句话几乎就是喷薄而出的。
是啊,在这个地方,几乎就是穷极之地,谁还能找到这里来,这个女人到底还在执着些什么?
“难道你天真的以为陈国公会来救你?”
何于飞没有去看林思澜,而是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不来的话,那殿下你今日最好就把我杀了,不然让我出去。了,我就会把你的心思公诸于众,我也想看看这太子殿下知道了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只牧羊犬是一只白眼狼的话,他会如何作想?”
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他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的时候了。兄弟相争,同室操戈,这样的一场戏码,怎么看都是满屏的期待。
而且,要事提前就让林思城知道了林思澜的意图,林思城一定是会把林思澜压得死死地,甚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这种事情,孰轻孰重,林思澜的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
“那个废物,你就算是说给她听也是无妨的。”说着林思澜整个人就抵在了何于飞的身前,伸手就是要去解何于飞的衣带。
可就在这个时候,林思澜身体一个吃力就从侧面滚了下去。耳旁还传来另一个满是滔天怒火的声音:“滚!”
灯火照亮了那人的面容,何于飞对着那个人浅浅一笑,可林思澜却是不敢相信:“陈烈!”这怎么可能,他是怎样找到这里来的?而且,自己安排在洞外的暗哨竟然还能让他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
“林思澜,你找死!”说着陈烈有举起一掌准备向着林思澜拍去。
可就在此时,林思澜却诡异的笑着,一点还手或是闪躲的意思都没有。
“陈阿三,本殿就算是找死,这临死之后还能拉一个陪葬的,有本事你今日就把我打死在这里,回去之后你要是还能看到活着的皇后,那就算我输。”
林思澜的话犹如雷鸣霹雳一般打在了陈烈的脸上,陈烈当下就停住了即将打到林思澜天灵盖的手掌。收掌之际,陈烈也是反身一个踉跄,这一掌要是打在了人的身上那人毫无疑问,就是必死无疑。
“快滚!”收回了手掌,陈烈对着林思澜诟骂道。他知道,自己要是再迟来一步,那些自己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发生了,真的就是只差一点。
“陈阿三,明明是林家的血脉,却要顶着陈家的名头,这样你都不觉得自己是何其的卑贱么?连我,都替你感到羞耻!”说完林思澜站了起来,仰天长笑,准备离去。
恰在此时,陈烈一脚横扫踢在了林思澜的膝盖之上,林思澜咬牙吃痛,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来,可在最后,他还是忍不住的跪倒在地。
陈烈伸手将何于飞揽入了怀中,抱着她从林思澜的身边绕了过去。临了,还冷冷的钉了林思澜一眼:“林思澜,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你要是再打于飞的主意,我一定会让你永远跪在这里,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是让陛下看到你我二人,同室操戈,亦然如此!”
说完,陈烈迈开了步子,越走越远,体力尽失的何于飞只能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心中差点就功德圆满的那一份失落。好在他们最后挽回了,谁也没有错过。
山洞之中,传来林思澜惊爆的吼叫声:“陈烈!”
洞外,二人相依相偎,临风在外头接应,早已经备好了马匹。
“于飞怎么不问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陈烈一边挥舞着马鞭,一边挺了挺胸膛让怀中的人完完全全的靠在了自己的怀中。
何于飞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自己手中那一枚带血的簪子放到了陈烈的手中。
“我就知道,即使是深陷困境,于飞也能选择用最好的方法来保护自己。”这种事情换了别的大家闺秀可做不来,毕竟这种事情太冒险。
紧接着,陈烈又仔仔细细的把何于飞审问了个遍,直到确定何于飞毫发无伤之后才放下心来。
当知道何于飞是吧发簪扎到那劫匪的手中的时候,陈烈的内心是极度恐慌的因为这些劫匪毕竟没有存什么善心,若是何于飞一个不慎将他们惹怒了,那活下来的几率可就是微乎其微了寥寥无几了,
“现在是送你回尚书府还是去国公府?”
听到这话,一旁的临风就呆滞了,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主子也学会了听取旁人的意见了?向来自己的主子不都是一人独断,毫无商量的余地的吗?
不得不承认,当陈烈遇到了何于飞,这人格可就算是彻底的的分裂了。
“你决定。”何于飞也不想选择,毕竟自己这是夜不归宿,现在要是回去,指不定这赵氏又要给她准备什么样的坑,可要是不会去,,未免还是会让何尚书等人担心。
陈烈思量再三之后拿定了主意:“那你跟我回国公府去,整理好行装之后,我亲自送你回去,这样别人也不敢在你的背后说些什么。”
紧接着,陈烈又吩咐临风去给何尚书送信报平安。可这陈烈的话刚说完,就被何于飞拦了下来:“我想这个就不用了。”
“啊?”临风表示不理解,这何小姐该不会是傻了吧?明明自己都已经安全了还要何尚书为自己担心受怕,这未免也太不孝道了吧?
然而,何于飞却是轻轻一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这样去吧,听我的没错。”趁着这段时间,何于飞准备给赵氏一份大礼,而且何于飞总感觉今天的这个事情,总和赵氏这等人有点关系,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走出来了三路人马。自己这些天拢总而来,得罪的热那也就是那几个,总不可能被她得罪过的人,都希望她早死早超生吧?
“那就听你的。”
说完陈烈就带着何于飞快马加鞭的离去,徒留临风一人默默作叹。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陈国公府
待何于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的亮开了。看了看眼前陌生的床榻,何于飞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刺痛,想来那药性已经就是完全的过去了。
昨个何于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只知道在回的路上,自己就因为太困,忍不住就睡着了,至于后来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你醒了?”
一个声音传来,何于飞傻了,她倒是不知道床上居然还躺着另外一个人,而且这个时候,那个人的双手已经搂住了她的腰身。
看着刚从被子里钻出来的陈烈,何于飞弱弱的松了一口气,道:“天快亮了,我该回尚书府去了。”
陈烈耷拉着脑袋趴在何于飞的身上,点了点头,双手却依旧是紧紧的环住何于飞,完全没有要给她离开的样子。
看着陈烈眼前的这副模样,何于飞竟然觉得有点欣慰,而且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同床共枕。只是接下来,她又意识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我的衣服,是帮我换的?”该不会是陈烈吧?这种事情,何于飞想都不敢往下想,虽然二人是有婚约的,可是这尚未成婚,就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不太好吧?
“哦,这个……”陈烈犹豫了几下,当何于飞的脸上出现了浅淡的红霞的时候,陈烈才道:“你的衣服,自然是临筱帮你换的。”
何于飞:“……”一脸子大写的尴尬。
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己偷着乐的陈烈,何于飞感到很无奈,眼前的这个人哪里像是一朝的国公,这分明就像是一个心智还尚未成熟的小孩子,而且,这个人明明是要比自己大两岁,可这个时候看上去,自己却是反过来要比他大上个两三岁的样子。
就在此时,陈烈趁何于飞一个不注意勾住了何于飞的脖子,紧接着整个人就怕了上来,将何于飞压在了身下。
何于飞猝不及防的被压倒,她只感觉一个清凉的唇瓣印了上来,带着淡淡的桂花酒的清香,沁入鼻息,几度的辗转缠绵,差点就让何于飞喘不过气来。
最终,何于飞实在是被亲的无法呼吸了,陈烈方才轻轻的松开了她。
“于飞,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即使这个人已经是一个郡主,可陈烈还是觉得何于飞应该还是一个要被呵护的人。那个能呵护她的人,只能有他一个。
“我想,是不是我不和陛下去说那些关于你的话1,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
何于飞抱着那个埋进她的怀里的人,惋声叹气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你只是帮我选择了一个更为恰当的时机罢了。”
第一次,何于飞感觉到了那个所谓的陈国公竟然可以只是如此渺小的一个存在,说出去的话怕是谁也不敢相信那个恶名昭彰的南朝第一佞臣,现在就像一个温顺的孩子一般躺在自己的身边。
他们之间大的关系,算是又进了一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