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烈这一副架势,那些个壮汉都不敢轻易的接近陈烈,即使是在陈烈身负重伤的时候,他们也不确定自己会是他大的对手。
正犹豫不决之际,临风带着人从陈烈的身后赶了过来,见情况不对,那些个人连忙拾起了那个女子的尸首,三步两步的往后撤退,直到临风来到陈烈面前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走远,无影无踪。
“别追!”对着临风说完了这一句话,陈烈就昏睡了过去,只是这昏睡之前抓住何于飞的手,许久都没有放开,仿佛自己只需要一放手,何于飞i就会飘到天边去了。
“陈烈?”何于飞低下头,想唤醒陈烈,却发现那是遥不可及的事情,看着陈烈肩窝里不断涌出来的鲜血,何于飞也是急切万份,想把手拿出来替他按住,可陈烈又把自己的手抓得牢牢的,根本就不可能拿出来。
此时,是临风来到了和何于飞的面前:“先送国公爷回去疗伤,别的事,晚点再说。”说完一群人就涌了过来帮忙。
此时,临风的目光落在了了何于飞的身上:“属下先送郡主回去吧。”
何于飞摇头:“不用了,我想看到他平平安安的,我再回去。”说完何于飞把被临风等人死死的从陈烈掌心拿出来的手放了回去,紧紧的握着陈烈的手,舍不得放开。
夜色绵绵,初照未央。
国公府内,许是三更过了不久,半睡半醒中的何于飞感觉到了自己握着的那只手有所动作,连忙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去看陈烈。
只见陈烈也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轻轻抬上了她的脸颊,只是很平静的在笑着,什么都不曾说。
“你睡了一天了。”枕靠着脸庞的那只手,何于飞感到了心安。
陈烈用手抬了抬何于飞的下巴:“你也守了一天了。”
何于飞没有说话,只能默默的点着头,眼眶只见,还带着两朵微微的红色花蕊。
对,他不但守了一天,这一天里,她也不断的在为自己悔过,。为什么那个时候陈烈什么都没有说,而自己却要跟他说出那样的话?难道都是因为心虚?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去歇会吧。”放开了何于飞之后,陈烈伸手拍了拍何于飞的后背。
然而,何于飞没有走,只是定定的看着陈烈:“大夫说这一次你伤的很重,需要静养,没有一两个月,怕是难以痊愈。”所以说,这怎么可能算是没事呢?
不可置否,陈烈没有再有打发何于飞去休息的意思。
眼前的陈烈赤裸着上半身,身上和胸前都围着一圈厚厚的绷带,也正是这一层绷带,才把陈烈的生命继续延续了下去。
何于飞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就躺在了陈烈的身上,手指轻轻的从陈烈身上的那一道道的伤口上划过,此间,何于飞也无视了陈烈脸上的疼痛的表情。
“其实,世界上早就已经没有了何于这个人。”
闻言,陈烈抬眸看着何于飞:“那你又有是谁?”他虽然早早的就知道尚书府是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庶女,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又不是玄机莫测四个字可以含糊过去的。
何于飞的手停在了陈烈的额头之上:“你问我是谁,却又为何不说你希望我是谁?”她可以是曾今在北国风雨兼度的那一个长宁郡主,也可以是眼前这个奋力的往上爬的何于飞。
可是,她还是在乎了陈烈的看法。
“我希望……”陈烈把何于飞的手拉到了自己的心窝,随着那双手在自己的心脏上的跳动,陈烈如释重负的说道:“我希望你的眼里的依靠只有我一人。”
这句话,生生的让何于飞愣住了,一时间何于飞似乎又看到了萧镜,当初的萧镜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后来,这个人剥夺了自己的一切,切断了自己的所有退路和依靠之后,让自己嫁给他。
或许当初的她是真的一无所有之后,她真的就会乖乖的价格i萧镜,只可惜那个时候的她并不是一无所有的,她还有着最令人摧心化骨的东西,那就是绝望。
只是何于飞很快又回过了神来,陈烈不是萧镜,他们是远在天边的人,也是天壤之别的人,萧镜可以对自己咄咄相逼,可陈烈从来就是没有。
“然而,我并不只是那个何于飞。”她不能因为陈烈忘记了自己重生回来的义务,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绝不是眼前。
闻言,陈烈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不适似得,呆呆的望着何于飞,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在何于飞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陈烈的手放在了何于飞的臀部,随之轻轻一捞,何于飞整个人就坐到了自己的腰间。
见状,何于飞甚是慌乱,然陈烈没有给她慌乱的机会,何于飞的手刚抬起来就被陈烈抓住,完全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你身上还有伤呢。”何于飞轻轻的说出来的话语,却是那样的语重心长,她清楚陈烈心中的想法,也清楚按着这阵势下去,自己是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的。
“只要你是我的于飞,我伤痕累累,也无妨。”说着陈烈坐了起来,摆正了何于飞的坐姿,让之跨坐在了自己的腰间,将之两腿缠于腰后,不给一丝逃跑的余地。
接下来,何于飞的话还没说出口,自己的嘴唇就被陈烈堵住,随着一阵唇舌的纠缠,何于飞整个人都变得松懈了下来。
朦胧间,陈烈把何于飞的腰带拉了下来,随着一阵轻快的飘扬,那腰带平铺地面之上,随着没一阵风的吹来,迎迎摇动。
不一会,何于飞的衣服渐渐滑落,香肩裸露在外头,丝丝凉意入侵,只是很快的,那凉意就被陈烈温暖的手掌覆盖了过去。
何于飞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上的体温在上升,亲不自禁的,口中的喘息也变得极度缠绵。
可就在这时,陈烈的动作停了下来,没有多余的留恋,陈烈把何于飞放到了自己的枕边:“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会吧。”
何于飞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何于飞转过了身去,不在去看陈烈,口中却是没有停歇:“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变,等凉王来了,或许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说要何于飞抱着被子的一角,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看着何于飞的这幅模样,陈烈也很无措,很无解。随着一声叹息,整个夜晚都因为夜场梦多变的又臭又长了起来。
几日之后,何于飞再次登上街头的时候,却又是截然不同的一身装扮,跟在身后的茯苓也依然如此。
羽扇纶巾,风华正茂,书生意气,两翩翩少年郎的影子就这样被刻在了城墙之上。
“小……公子,你我穿成这样又是为了那般?”女扮男装的出来玩,何于飞还不至于吧,不就是因为前几天因为陈国公的事情夜不归宿被何尚书训了一回么?只不过这平日里,也不见得何于飞这么听何尚书的话啊。
“去砸场子!”
何于飞说完,就走在了前面,领着茯苓来到了一处青楼,此间歌舞升平,金杯玉盏,尽是辉煌。
这边,何于飞抬起脚跟,刚打算进去,身后嗯茯苓就拉住了何于飞:“公子,这地方去不得,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定是要受家法的。”茯苓有点慌,虽然说何于飞是去砸场子,但这京城中的那个青楼没有十几二十个护卫?就这么气势汹汹的闯进去免不了一顿打不说,指不定这走漏了风声,何于飞可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然而,何于飞没有去理会茯苓,一转眼,何于飞就顺着那些出来拉客的姑娘们走了进去,徒留茯苓一人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青楼之内,多是酣酒之客。酒足饭饱之际,多是寻欢作乐,一时间的莺莺燕语,层出不穷。
见到这一幕的茯苓更慌了,何于飞乃是一介女流之辈,来这种地方,不会出事吧?
带着忧郁,茯苓一路苦苦追寻何于飞的身影,下最后在一处歌台之下,看到了何于飞的影子。茯苓刚接近何于飞,一股悠扬的琴声就穿了出来。
琴声入耳,尽是煽情。琴声时而高低起伏,时而淡若流水,时而越上云霄,时而沉入低谷,琴音由喜而悲,由美而悲,渐渐的让人渐入佳境,每个人的心弦都在莫名的颤抖。
如此,即使是不懂音律的茯苓也不得不称赞这弹琴之人琴技高超了。只是,在这种烟花之地,为什么还会有如此高人?
满是不解之际,那琴声戛然而止,台下掌声一片,纷纷为之喝彩。
此时,只听何于飞在台前轻声念道:“余晖脉脉水悠悠,过尽千帆皆不是,如此之境,实属人生一大悲剧。小生以为,此处既然已是寻欢作乐之所,不如把这过尽千帆皆不是改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如何?”
就在此时,台上的珠帘被吹动,里头传来了一个女子低吟的声音:“公子既是怀才之人,却不知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