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我的天这怎么这么冷?
冻死个人啊!
一看四周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还出奇的冷,我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黑夜睡在大雪地里?
有人吗?有没有人?
怎么回事,我明明说话了却丝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惊的我一下坐了起来,脑袋砰的一下,“嘶!”
撞到了一个又冰又硬邦邦的什么东西,痛的我牙齿一阵发颤。
我伸手在头顶一阵摸索,全是冰凉一片,还硬!
我的天我这是在哪儿?
这什么鬼地方?
叫又叫不出声,大半个身子像是被冻麻木了一样,这会儿怎么动也动不了。
我不停的伸手往上不停的敲,不敲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那说不定真要被冻死了!
“你有没有听到寒冰棺什么声音?”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据说里面的人已经死了好几千年了。都死透了哪儿还能有什么声音?”
“是这样吗?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着实把我给惊吓到了。原来这周围有人啊?
怎么会听错呢……
没听错啊你们……
你们再听听……
我激动的捏起拳头比之前更加用力往上敲,恨不得把头顶那又冰又硬的板块质地敲出个窟窿来。
“我又听到了,里面真的有动静!真的有,不信你听?”
听到女人娇声娇气的声音,我连忙卯足了劲儿的往上敲,企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好像也听到了……”
“天啊,该不会是寒冰棺里面的人复活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听力太好了的缘故,我甚至还能听到她们说话时害怕的吞咽口水。奈何我张嘴就是说不出来话。手也敲的麻木了,整个人冻的瑟瑟发抖!
天要亡我吗?这到底什么鬼地方!
“要不,一起走去看看?”
“看什么看,我可不敢!太子殿下说了,但凡寒冰棺有异动就马上通知他,这万一要是因为我们的靠近导致寒冰棺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又这么宝贝寒冰棺里的人,那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啊!”
“说的也是。那,要不你守在这儿,我去找太子殿下?”
“我不!还是你呆在这儿,我去找太子殿下!”
“凭什么?”
“我……我怕。”
“怕?怕什么?里面是个死人你还怕她活过来啊?”
“万一呢?”
“不可能的。你就是爱乱想。”
“那你说为什么寒冰棺里面有声音发出来?”
“谁知道呢,所以让你留在这儿看着,我去通知太子殿下来啊。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啦~”
我的天呐!赶紧叫那什么太子殿下来啊!磨叽半天了都,急的我跟什么似的还在这儿瞎聊天,再聊下去我真的要被冻死了啊喂……!!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急急的跑了出去。
看来是去通知那什么太子殿下去了。
话说谁是太子殿下?
没待我想明白,一道温润又略显急躁的男人的嗓音蓦地传来,“你们确定寒冰棺方才有响动?”
“回太子殿下,确定。”
“是啊,我们两个人刚刚都听见了,里面一直在有东西在敲打寒冰棺的棺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有声音了。叽叽喳喳娇声娇气的女声也没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都走了?
生怕自己又成了狗不理,我又卯足了劲儿的往上敲:“砰————砰砰砰————砰——”
“于小呆?”
谁是于小呆?不管!继续敲!
“砰砰砰——————砰砰砰————”
突然的,我头顶接触到的那块又硬又冰的质地突然往后滑去,我正好维持着最后一下往上敲的动作,一束刺眼的光芒蓦地从头顶向我射来,刺激的我一下抬高手背置于眼睛前面挡住强光。
“于小呆……你……你竟然……”
我就纳闷儿了,谁是于小呆?
好一阵,我才适应了这强光,觉得没那么刺眼了,身下冷的跟什么似的,我条件反射性的想也没想的立马坐起来一下翻出这个四周满是冰板的长方形框。
真要是再呆下去,我估计脑神经都要被冻麻木。
等我整理了一下周身,站直了腰我才恍然发现,绕过沉香袅袅的铜鼎,有一抹峻拔的身影正吃惊不已的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是谁啊?
老天,我怎么说话了还是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
还没待我想明白呢,那个男人先是一直在那儿笑个不停,笑了一会儿,突然又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看的我一阵懵。这人看上去像个仙人,难不成脑子有问题?
强忍着惧意,在柳腰撞上身后的铜鼎时,停下了脚步,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疑似脑袋有问题的男人向我走来,我没来由的,手心里的热汗也是越聚越多。隐隐有些害怕他的走近。
他一身日月星辰黑色蛟龙袍的他看起来狂傲极了,闲然踱步而来时,腰间的奢靡玉组晃动,瑱瑱悦耳,面带微笑的他看起来更甚迷人,下一秒,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男人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紧紧的搂住我的身子,反复摩砂,好似在确认我是不是他出现的一个幻觉,勒的我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我越是挣扎他还抱的越发的紧……
毛病吧这人!
“太……太子殿下……这位姑娘好像快喘不过气来了……”
身侧的扎着两小辫子的姑娘,适时提醒了一声。
男人听了,这才慢慢松了力道。从我的脖颈间抬起头来,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吓傻的我,露出了一抹堪称温柔的笑来,“于小呆。你竟然还能醒过来,真好。”
又是于小呆……他该不会是在叫我的名字吧?所以我的名字是叫于小呆?
奈何我说话又发不出声音,只好拉着身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的手,一笔一划写在他的手心。
‘你是在叫我吗?’
毫无疑问,我的举动,惊住了他。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想说话喉咙却发不出声音,立马紧张的端正我的肩膀,再伸出两只手把我的头一会偏过来,一会儿偏过去,一会儿又仰起,上上下下观摩了我好一阵,才勾唇,凝结在他俊颜上的阴沉终是散了些许,“没事,你只是在寒冰棺呆的太久了语言神经长时间冻结的缘故,本宫为你调理一阵子就能说话了。”
我激动的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道,‘真的吗?’
他大笑了一声,无端放肆且邪佞,“真的。”
男人徐徐撩起我鬓间的一缕青丝,在指腹间捻拧,末了,还凑近了鼻间轻嗅,与此同时,也让我闻到了他披散在两肩的长发似乎满是清芳,好闻极了。
眼前的这个古里古怪的男人到底是谁?我又是谁?他叫什么?我叫什么?
为什么我一点映像都没有?任凭我怎么想,脑子里愣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说我叫于小呆?那你又是谁?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男人紧盯着我在他手心写字的手,彻底震惊了,“你忘了?”
我点头。
他是谁?难道我不应该忘吗?
“你非但忘了我,难不成你连他也不记得了?”
‘他是谁?’
我抓住男人嘴里的信息,赶忙在他手心写道。
“没谁,就是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
说完,男人将我一把拦腰抱起,紧紧的搂在怀里,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抱着我蓦地回头,冲那两个扎两小辫子的女人说道,“你们以后不用在这里守了,好好伺候你们这位新主子。”
两人垂首缄默道,“是。”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就被这个男人抱走了。
从他口中,我渐渐了解到了许多自己遗忘的东西,例如我的名字叫做于小呆,例如他的名字叫做苏洛寒,是南海蛇宫的太子。
好像,就这么多。
问他我为什么会在那什么寒冰棺里,他说当时以为我死了,只是想保存我的肉体,但是苍天有眼见我可怜又让我奇迹般的生还。
我问他我是因为什么才导致死亡,他说,他只知道他赶到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说实话,这个说法未免也太荒诞了吧?
我死了?
还死了几千年?
然后死了几千年我又活了?
人死如灯灭,我就奇了怪了,一个人死了怎么可能又过来了呢?
我的天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他编故事……但是他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又不像是在骗人……
春梅一边替我将及膝的长发盘了云髻在头间,鸦色的青绸柔滑,上等的六寸玲珑玉簪固定于我的头顶,再用檀木梳子勾勒出我略显松垮的髪鬓,一边捂嘴笑道,“主人虽然瘦是瘦了点,可样貌却是极美的呢。”
一旁的秋叶在埋头捣鼓苏洛寒昨晚派人给我送来的木匣子时,也紧跟着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太子殿下真是要紧主子你呢。每天都给主子送这些极有意思的小玩意儿给主子解闷。看看这次又送来了什么?”
我勾着不点而赤的胭脂唇对镜一笑,心跳如擂鼓,手脚都有些发虚,来自他的礼物,我实在消受不起……好玩儿吗?我不觉得……好像一直都是这两人觉得好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