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话落,君心整个人看上去都明朗了许多,与之前的一脸阴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下一秒,他说出的话让我简直想要吐血……
“离天亮还早,我们再睡会儿吧?”
还有他刚不是还说天快亮了想睡也睡不着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注意,他说的是“我们”!!
我极力告诉自己是我自己想多了,“嗯。”
可是,老半天了他仍然坐在我旁边一动不动跟我大眼瞪小眼是个什么情况?不是说睡觉么?“你咋还不走?”
他一副不解的神情,“走哪里去?”
“是你说想睡觉……”
“我,我能就睡在这里吗?”
“……你觉得呢?”
肯定不行啊我的天!!真当我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啊。之前我是睡着了不知道所以没办法,认了,可是我现在清醒的很,怎么可能同意他和我再次同睡一床同盖一被呢。
我就是再脑子进水也不至于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不懂,即便是朋友也得在某一些事情上分清楚距离才行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每当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只觉得异常的孤独。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保证!”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掌掌心朝外作发誓状。
“你要实在坚持就到对面的躺椅上去,被子在柜子里面你自己拿。”
别的事情都好说,唯独睡觉这种事情,真的开不得玩笑……
说完我就背对着他一个翻身钻进了被窝。明天任务艰巨,貌似必须得补个觉。
听到后面窸窸窣窣开柜子关柜子的声音,我知道他这是打算去那躺椅上睡了。
但是吧,我还是觉得别扭……冷不丁突然就想起龙千野过去对我做的事情,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我越发坚定了内心原本的想法,就算是朋友也得在某些事情上有一墙之隔,况且还是男性朋友。
只是,我总感觉后背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有如芒刺在背。可我不敢回头,心里就想着万一回头和君心的视线撞个正着那岂不是涂添尴尬……
再次醒来,已是晌午了。
奇怪,为什么没人叫我?
“豆苗?苗?苗啊?”
还是没人回应。我这才想起君心不是睡在我床侧对面的躺椅上面,哪知我脸朝后观望了一下,君心也不在。
我穿好衣服鞋袜,试探着不攀附床沿,就这样用脚下床走路,好在被君心压到的那只脚问题不大。酸痛减少了许多。
开了门,发现豆苗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洗衣槽微勾着腰洗着她的衣物。
“苗,今天咋不叫我,我今天要学什么啊?”
豆苗听之一愣,我以为她要转头跟我说话,哪知她竟然转而娇羞的别开脸不搭理我!
我一下板正她的头,迫使她直视着我,
“苗?”
“哎呀心心姐你可真是……”
她欲言又止我算是明白她为什么会这幅神态了,“苗,昨天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
还不等我说完豆苗就左右甩了一下脑袋,脱离了我的手掌,“停!打住!苗没说什么,你和龙大哥怎样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苗管不着,只是,好歹苗也是个大活人,以后,以后那什么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说白了豆苗还是以为我和龙千野……我的天!就知道今天会是这样的情况,我就是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好吧,那我今天要学习什么?还是静坐冥想?”
豆苗上下扫描了下我的腿,随即轻笑出声,“你省省吧,饭在锅里给你热着的,先把饭吃了再说。”
也是。
吃过饭后,豆苗告诉我,学习法术不可能一蹴而就今天静坐冥想明天就能舞刀弄剑了,需要循序渐进,况且我静坐冥想的试练还不错,建议我一天修习法术,一天招揽魂契,交替着来,既能劳逸结合还能做饭学习工作两不耽误。
看天色,已经过了晌午,根据上个月大半个月我每天坚持不懈的外出实地考察,现在我唯一能想到去的地方就是东城市中心的那所与众不同的酒吧———醉青春。
因为东城是一个年少如花的城市,醉青春在东城的地位可谓非同凡响,是那些生活失意的人首选的放纵之地,对我招揽魂契来说,简直就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里还有一个明文规定,只许男人到那个地方去喝酒买醉。女人必须绕道走。
所以之前在考察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就料到自己以后会经常光顾那个地方,我特地在一次回来的路上在商店里买了一顶非常偏中性的短发。换上一身比较休闲的穿着虽然个子看上去比男人矮点但还不至于能一眼看出来我是女的。
打点好一切,和豆苗说好晚上几时回来我就出门了,只是走到半途,临门一脚之际,我忽的想起了君心。
与其说是君心,我其实……
想了想,我还是禁不住扭头大声跟豆苗问道,“苗,君心呢?怎么一大早没见着人?”
“不知道啊。”
奇怪。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
一路到了东城市中心,寻着记忆里的地方跟着路牌指标的方向,我顺利的进了醉青春。
放眼望去,醉青春里面的装置摆设是越发豪奢了,大白天的仍然一片灯火通明,在灯光的映射下,几乎所有的桌子椅子都是烂醉如泥的男人!
越是喧嚣处,往往更孤独。作为一间酒吧,醉青春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没有喧闹,没有嘈杂,有的只是酒摇晃在瓶身上,玻璃杯抨击桌子的声音。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位置,
我一落座就有类似服务生模样的人上前来询问我需要点什么。
为了防止穿帮,我只能点一瓶极其烈的酒。
刚一坐下,我洋装失意潦倒的模样趴在酒桌上,不经意间,听到对面有两个身穿红色衣服,下着蓝白相间过漆短裤的大肿脸中年男人,在那儿互相自嘲:人不跌倒不失败就永远不知道能站立起来,命运老是这么捉弄你,也许是别有用意呢?
呵呵,听到这里,我突然忍不住笑了,还能有什么用意!!命运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人,每次它都会在人们以为终于能翻过去一道坎儿了,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它就又一巴掌把那些事事而非的人打回原形………
不一会儿,负责人就把酒就给我送到桌子上来了。
光怪陆离的迷幻灯光下,看着熟练调情的舞女,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感到无措和慌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知不觉很快喝了好几杯酒,才发现酒劲很大,头有些晕乎乎的,脸上也跟着热了起来。
刺激性的液体咕噜咕噜的灌进了胃里,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我曾走在东城市中心的斑马路上无意间听到的一句记忆深刻的市井言谈:你自甘堕落抑郁孤独的时候,全世界都在昼夜狂欢。
你在怀念过去的时候,过去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没空等你。感觉这酒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它能让一个好好的人酩酊大醉,醉到夜深。
“就让我陪你喝醉,醉到夜深,深到天色渐亮……”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这句歌词。一时忘我,就那么情不自禁的哼了出来。
“女人?”
桌前浓稠滚烫的红油火锅正开的火爆。冒着腾腾的热气,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响于我的耳边。
听这声音,他似乎很惊讶,会有女人敢来醉青春买醉。
突然就这么被人打断,还是一个男声,再加上喝酒喝的有些不着边际,脑子有点发懵,我顺势站了起来,猛的拍了拍桌子,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给老子看清楚了,老子是纯爷们儿!”
我醉意熏熏的寻着声音转过头去,男人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左右,一头如黑玉般的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出小麦色的皮肤,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爷们儿哪儿来的胸?”
他怔愣了一下,继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来醉青春之前怕别人认出自己是女的来,而用纱布专门裹缠了好几圈的胸,似乎在辨别什么。
英气逼人的眉宇下蕴藏着一双锐利的黑眸,薄唇轻微勾勒出一丝玩味,有棱有角的,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给他整个外在形象平添了几分魅惑。
那种粗粝而硬朗的英俊,我的天!居然是苏洛寒!!
害怕是自己喝多了产生了什么幻觉,我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我的天,真的是苏洛寒没错!
他怎么在这儿……果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周围那两个丑不拉几的男人听到我猛拍桌子的动静也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奇怪的打量着我的周围,转而再次看了看我。
是啊,爷们儿哪儿来的胸?
发育好也是我的错迈?为了不被人认出我还特意戴了顶中性可男可女的假发,穿了身宽松的休闲装又是裹胸又是换装备,可我怎么没注意声音这茬呢!!
突然,前面那两个一直在那两个大肿脸中年男人走向了我所在酒桌,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疑惑的问我:“你跟谁说话呢?”
我一下扭开了肩上的的手,没好气的指着刚刚苏洛寒所站的位置:“这么个大活人你看不见吗?”
“哪有人?”两人听了皆不约而同的看向我指的方向,似乎在嘲笑我:你瞎了吧?
经过这茬儿,我的醉意到是醒了几分。
“他怎么就不是……”咦?苏洛寒人呢?刚刚明明还站在这儿的!谁来告诉我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