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老爷子正在办公室中处理着一些紧急的公务,戴着老花眼镜,全神贯注的审阅着报告时。紧锁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蛮横的踹开。
总部基地,老爷子是总指挥,统筹管理着整个总部基地的所有人员。就连在老爷子之上的各国常人理事,见到老爷子,也要礼让三分。
像今天这样,房门被人踹开的事情,还真是少见。或许,唯一敢这样做的,就是山上寺庙的老和尚了。
老爷子从容的将老花眼镜摘下来,不惊不躁的放在黑色的鳖甲办公桌上,嘴角含笑的凝视前方大光头。
“老朋友,好久不见啦!”
老和尚可不是来这里叙旧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徒弟苏浩重伤不治,老和尚才不愿意离开自己山上寺庙的安乐窝呢。
那日子,简直就是神仙的逍遥生活。每天好酒喝着,美如桃花的娇妻搂着,困了就在金身佛像上眯一觉儿。
真可谓是逍遥自在!
老和尚歪着嘴,脸色阴沉的坐在了沙发上,压根就不用老爷子礼让。
“不是我说你,真他妈的操蛋。老子把徒弟托付给你,不是去给你当枪子的。你可倒好,净他妈让苏浩执行危险的任务。现在可好了,如果苏浩这小子今天死了的话,整个人类世界明天就会跟整个异界爆发全面的战争。”
花和尚骂骂咧咧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德行威仪,慈眉善目的高僧架势。说的不好听一点,倒像是山村野夫一般,言语粗鲁。
被骂的狗血淋头,老爷子依旧是嘴角挂着真挚的淡笑。不惊不躁,不气不恼。
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一方面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今日重逢。怎么能让老爷子不高兴的。
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是如此。不管曾经他们是多么的位高权重,是如何叱咤风云。
可一旦步入老年后,便会经常感时伤怀,追忆往昔的峥嵘岁月。毕竟,那是曾经属于他们的辉煌。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会对曾经的兄弟好友,更加怀念。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另一方面,老和尚的到来,让老爷子不免看到苏浩能被救活的曙光,这也是他发自内心高兴的原因。
憨憨而笑,老爷子壮硕高大的身躯,从办公桌后的座椅上,站立起来。快步走到老和尚身侧的沙发上,豪迈大笑道:“哈哈哈哈!老和尚,你他妈还没死的,可真是想死我了。”
说道这里,老爷子激动的就像是个小孩子,刻意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小声道:“跟你说,我可是特意为你留了一瓶珍藏了三十年的洋河大曲。平时艾琳那丫头管着我,不让我喝,今天非要喝个痛快。”
老爷子兴奋的起身走到办公桌旁,从办公桌的隐秘夹缝中,将精装的瓷瓶,蹑手蹑脚的拿了出来。
打开瓶盖,馥郁浓香的味道,伴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在分子的高速运动下,在整个房间内弥漫开来。
花和尚鼻孔猛地长大,贪婪的闻吸着空气中的酒香。蓦地,花和尚转过头,双眼冒出两道精光,仿佛从眼眸深邃出,正小心的探出两只能无限伸长的大手,在半空中蜿蜒逶迤后,直奔白色瓷瓶,想两只猛虎一般,猛扑了过去。
“没错,应该是珍藏三十年的洋河大曲,这味道就是正宗!”花和尚不住的啧声称赞起来。
得到花和尚上的认同,老爷子显得很是开心。白眉下的眼眸,已经笑成了两道月牙。他拍了拍手中的酒瓶,对着花和尚笑道:“来,现在就喝了他。”
说罢,两个人压根也不用什么酒杯,那太过麻烦了。直接嘴对嘴,你一口,我一口的,将一瓶洋河大曲飞快的喝了个干干净净。
喝到酒酣处,酒瓶已经空空如也了。花和尚酒量就跟他本人差不多,深不可测。一瓶洋河大曲,还是两个人喝,花和尚还没有喝的尽兴,就已经见底了。
而老爷子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多年没有沾酒。以至于喝一点,就已经初现醉态了。
不过,好在老爷子还是有些清醒的。他尽量让自己壮硕的身躯,保持端坐的状态,这样可以避免他稀里糊涂的睡着。
此时,一个不遵守清规戒律,五毒具沾的花和尚。一个是统领着人类世界最隐秘部队,时时刻刻想要维护人类世界安全的总指挥。
因为一瓶洋河大曲,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之上。什么重伤不治的苏浩,什么地球安全。还是先喝得高高兴兴在说吧!
花和尚喝上酒后,原本就已经突出的鼓泡眼儿,就更加明显了。他将瓷瓶的瓶口朝下,用力摇晃着酒瓶,只有几滴酒浆滴在了玻璃案几上。
花和尚急忙用手指沾着案几上的酒滴,之后放在嘴中,贪婪的吸允了半天,才像个小孩子似得吐了出来。
“啧啧啧!不错,是好酒。不过可惜了,才一瓶而已。”花和尚目光瞟闪,他现在怎么看坐在身侧的老友,都十分的不顺眼。如果没有这个老家伙的话,自己就能独享这瓶三十年的洋河大曲了。
没错,花和尚现在已经忘记了,这瓶洋河大曲,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偷偷留下来的。
“奶奶的!老子怎么越瞅你,越不顺眼呢。要是没有你的话,那瓶酒就都是老子的。”在酒精的催化下,让花和尚的语调有些拖沓缓慢。
“去···去你大爷的。这酒是老子的,我看你才他妈的多余呢。”从来都不会骂人的老爷子,今天也含糊不清的骂起人来。
迷迷糊糊中,老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酒精的麻醉,让老爷子无论怎么摇头,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要跟花和尚说些什么。
吞吞吐吐半天后,老爷子终于开口说道:“对啦,你他娘的来我这里干吗?不会是为了喝我这瓶洋河大曲吧!”
“对呀!”花和尚枯瘦的手指,在锃亮反光的脑袋上,来回搔动着,嘴里含含糊糊的念叨着:“阿弥陀佛,我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