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说沈警官跟她的朋友进去之后,就能让那小子交代?”
“不一定,那小子的骨头是真的硬,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看起来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
“要不怎么能杀人呢,这些人的精神都不大正常。”刚才负责审问曾进的两个人则是慢慢交谈中走远,叶静川打量了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曾进一眼,看起来他一点儿也不紧张:“你倒是很有本事,能够扛过来这些严刑逼供。”
“那有什么用,马上就来下一批。”曾进听见叶静川的声音,抬起头,扫了他一眼,晦暗的脸上没有半点生气,很明显,这个年轻人是早就下了死心了,可是他却用最冷静的头脑,继续跟眼前的人周旋。
看着他的神情,此时的沈冰只是皱了皱眉头,她回想起来,刚才自己在跟叶静川说话的时候,眼前的这曾进好像还在保持着一脸平静的神情,这种人,最是难对付,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底线还有你的底线在哪里。
然后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顽强的抵抗,还有坚固的心理防御,想要突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沈冰有点儿小小的担心,望着眼前的情景,她觉得自己如果上的话,估计也就是跟刚才的那两个人一个结果,审讯方面不是她的强项。
但没有关系,眼角的余光看到叶静川,沈冰很快又燃起了信心。
叶静川盯着眼前的曾进,淡然的道:“别把自己说的那么苦大仇深的样子,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你的心里最清楚。否认也没有用,就严长安那小子的德行,他干得出来杀人这种事情才怪,我怀疑他杀一只鸡都会舍不得,他的嚣张跋扈跟你这种隐藏在骨子里的凶狠是不一致的。”
“……”曾进开始不说话,他只用眼睛盯着眼前的叶静川,这个男人才一进来,就将他跟严长安的性格特点说了个透彻,而他还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这种敌我双方的情报不对等,让曾进感觉有点儿不安。
“我其实不是警察队伍里的,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用他们那些常规的手段来惩罚你,但是,我也希望你知道,我同样不会让你好过。因为你没有资格,做错了事情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你说是吗?”叶静川平静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就不再看曾进的眼色,他缓步上前,握住手铐里曾进的手,轻轻一扭动,曾进的嘴无声的张开,眼里迸裂出的血丝几乎让他怀疑自己的身体都被叶静川活活用大力撕裂开了。
“咔嗒咔嗒——”手铐因为两个人的激烈动作不断的发出某种奇怪的金属碰撞声,旁边的沈冰漠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跟叶静川在一起那么久,基本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如今还是因为叶静川这份酷烈的手段暗自吃惊。
但是看到曾进那副痛苦的宛如脱离水的鱼儿一般的模样,沈冰又不自觉的觉得心中解气,像是曾进这样子的恶棍,他看似弱小其实成竹在胸,为的就是愚弄他们来让自己获得不公平的释放,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
如果让这种人获得自由,沈冰宁可脱下自己身上的一身警皮,也要想办法去将这个人缉拿归案。
看着眼前的情景,此时的叶静川继续面无表情,他的声音却源源不断的传递到曾进的耳里。
“很疼是吗?这是我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种心理承受能力好的人才会用的招数,你们不怕疼,但是,这种疼,可不是人能够忍受的。想想看吧,这才是第一波,接下来,我还可以一寸一寸的捏碎你身上的骨头。很快你就会知道,刚才你所受的那些痛苦,跟现在比起来,都不算什么。”叶静川的语气很温和,但是却挡不住现在的曾进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看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恶魔。
事实上也差不多,叶静川对于这种酷烈的手段似乎天生就有着免疫,他的手掌很快就放到了曾进的手腕上,曾进面色一白,刚才那股剧痛就已经让他开始疼的怀疑人生,当叶静川再次威胁他的时候,曾进忍不住开口:“你就算是捏碎了我,我也不会认罪的,我不是凶手,你要我说多少遍。”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但是我可以拿你出出气,谁知道谁是凶手呢?就当你是呗。”叶静川嘴角还挂着笑容,可是,浑然不将人命放在心上的话语,则是让曾进遍体生寒,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怎样的变态。
这是一个根本就不将人命放在心上的人,他的生死,在对方的眼里看来,只不过是一场好玩的游戏罢了。
甚至对于叶静川来说,他玩弄曾进得到的乐趣,都大于破这起案子。
光是这么一想,就让叶静川觉得这一趟来的很值得。
有沈冰的默许,还可以教训曾进这种人,当叶静川的手掌第三次放到曾进的小臂上时,他的嘴唇已经是鲜血淋漓,那是刚才的剧痛中曾进自己咬破的伤口。
大块大块的鲜血很快就从曾进的嘴里冒出来,然后将他身上的干净衣服脏的一塌糊涂,仿佛被一个糟糕的艺术家拿颜料涂抹了一副涂鸦一样丑陋不堪,叶静川直起身,吩咐旁边的沈冰:“去外面拿一个布块来,免得等下还得把他送去就医。”
“好的。”沈冰二话不说,转身就去外面拿了一个布头进来,不等叶静川开口,她自己径自走过来,手指一捏一抬曾进的下巴,直接让他迫不得已的张开口,然后将布块塞进了他的嘴里。
曾进支吾着,将布块吐出来,沈冰一皱眉,俯身就要捡起来重新塞一次,却被叶静川拦住:“不用了,他既然不想,那就别给他用了,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的吗?”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在还没有获得口供的情况下杀我。”曾进顿时慌张起来,他刚才能那么笃定,赌的就是叶静川没有办法对他真的做些什么,谁知道对方却比他想象中有种的多,完全不像是严长安那样子只是无关的拳打脚踢,而是真正的拷问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