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和歌家族的资料为什么比较笼统,也可以理解,连叶静川自己都没有对晴海夫人全盘托出,晴海夫人凭什么对叶静川没有保留?
一个女人能够站在这样的高度,她做任何事情都不会鲁莽和无的放矢的。
而现在,叶静川之所以包装自己,是因为他要进行一个惊天的骗局,骗的对象,自然就是和歌野望。
这个时候,酒店的房门被敲响了。
叶静川打开房门, 站在外面的是三名裁缝和两名最专业的形象设计师。
“您好,请问是您在半个小时之前向我们总公司订购了专业形象设计的服务吗?”来人是一个半百的英国老头子,穿着白衬衫,黑色小礼服,手臂上还系着一条软尺。
叶静川笑眯眯地说:“阿玛尼的效率让人很满意。”
不错,这五个人就是他刚才通过瑞士银行直接向阿玛尼总公司订购的私人专业形象设计服务,这项服务的客户群体自然是一些有着特殊需求的高端富豪,但是却不对任何个人或者团体开放,它只接受瑞士银行的独家代理,所以世人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东京却恰好有他们的分部,所以叶静川在以白金会员的身份向瑞士银行提出了这项服务之后半个小时,这支拥有世界顶尖实力的五人小团队就已经来到了叶静川的酒店房门外。
“十分荣幸能够为您服务。”那名半百的老者微微弯腰,恭敬地说。
叶静川让这五个人进门来,说:“那么现在开始吧,请用最快的时间为我设计好一套最佳的形象,我很快就有一个很重要的宴会需要参加。”
“好的,我们将会为您提供最完美的服务。”五个人进门来,那半百的老头取下了手臂上的软尺,借着,他和他的助手就立刻开始了工作。
而叶静川的惊天骗局,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当天下午五点,叶静川接到了晴海夫人的电话的时候正站在镜子面前,他接听后挂下了电话,满意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形象,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上了这么一套最专业的顶级形象设计师设计出来的行头感觉自然就是不一样了。
叶静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做惯了为了各种任务而随时准备扮演各式各样从社会精英到下里巴人这样的屌丝杀手角色,一下子彻底化身高富帅还是有些不习惯啊。
叶静川转身来对正恭敬地看着自己的五人说:“你们的服务让我十分满意,你们可以回去了,另外,尾款我会通知瑞士银行立刻就为你们转过去,同时会还让瑞士公司代我向阿玛尼表达我对五位专业水准的敬佩。”
听见叶静川认可了他们的专业技术,五个人显得十分开心,那半百的老头说:“能让顾客满意是阿玛尼的宗旨,欢迎您下一次继续光临我们的服务。”
说完,五个人就走了。
而叶静川在房间里等了二十分钟,这才走下楼去。
酒店大堂,晴海夫人为叶静川安排的酒店自然不会是什么低档次的酒店,事实上这家东京都最为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是在东京如同繁星一样多的五星级酒店中最为豪华也最为昂贵的,出入这里的人全部非富即贵----光是一个晚上高大八千美元的住宿费用就足够普通人望而却步了,当然,这还只是最普通的房间。
就算是见惯了人来人往的社会精英,但是当一身打扮好的叶静川出现在酒店大堂的时候,还是让许多人侧目了过来。
丰神俊朗,气质优越,这个腰杆子挺得笔直的东方人一看就知道绝对是出身豪门贵族的大少爷。
剪裁得体的银白色西装,没有标签,但是光看这面料和质感,就能够确定是出自于顶级作坊,而且没有标签的特性还让人们知道了这绝对是手工作坊。
手工作坊里出来的东西,绝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当然,它的价格也让人惊恐。
一双黑色的皮鞋,锃亮地反射着大堂里的光芒,手腕上一块隔远了看不清牌子的手表,让叶静川整个人行走在这个从来不缺有钱人的大厅里也显得无比的鹤立鸡群。
要的当然就是这个效果,这一身的行头,不算那五名形象设计师的费用,光是买衣服鞋子和手表就用掉了叶静川足足一百五十万美金,而其中光是那块手表,就价值五十万美金,至于身上这套出自阿玛尼手工作坊顶级裁缝大师内的衣服,一百万美金,不二价。
至于那五名形象设计师的费用,不多,八十万美金而已。
而他们仅仅为叶静川服务了不到三个小时。
也就是说三个小时他们就赚了二百一十万人民币,一个小时就是七十万,一分钟一万出头。
再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不过,这笔钱显然用的很值得,起码最开始的效果已经出来了。
在无数女人惊艳和男人嫉妒的眼神中,叶静川面带着贵族式的谦逊笑容,走出了大堂。
他一走,因为他的出现就鸦雀无声的酒店大堂立刻就吵嚷开了,纷纷在讨论刚才出现的这个贵气逼人并且年轻得让人不敢相信的男人是何方神圣,甚至有女人已经开始向服务员打听叶静川的房间号了。
走出大堂,站在外面没多久,一辆限量版的加长宾利欧陆就缓缓地滑了过来。
门童赶忙过来为叶静川打开车门,那脸色无比的恭敬加着一些讨好。
叶静川微笑着对他点点头,一点儿也没有从上而下的盛气凌然,这个笑容,顿时让那个门童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好几两。
“这才是真正的贵族啊。”事实上是附近某个大学出来打工的门童为叶静川关上了门,一边在心里想着。
宾利里头,坐着的自然是晴海夫人。
乍一眼看见了焕然一新的叶静川,晴海夫人也是错愕了一下。
“怎么,认不出来了?”叶静川在车内冰箱中取了一瓶红酒出来,打开之后拿过了两只高脚杯,为自己和晴海夫人倒了一杯,摇晃着酒杯内的暗红色醇香液体,朝着晴海夫人晃了晃酒杯,笑着说。
晴海夫人接过了叶静川手里头的酒杯,说:“看来你是下了大本钱了。”
“中国有一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叶静川笑着说,扬起头抿了一口红酒,微微闭上眼睛品味着,随即睁开眼睛,笑道:“好酒,二十一年的波尔菲特,晴海夫人的品味的确比动不动就拉菲拉菲的暴发户强多了。”
“我应该庆幸吗?”晴海夫人反问了一句,说。
叶静川笑了笑,没说话。
晴海夫人抿了一口红酒,又说:“不过话说回来,你做一个贵族,的确连伪装都不需要,再好的衣服穿在你的身上都不会显得突兀,仿佛你随时都有最合适的气质能够匹配得上最好的衣服,而且一口就尝出了我珍藏红酒的年份和名字,这的确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
“贵族吗?”叶静川呵呵笑了笑,摇晃着酒杯里的液体,说:“曾经一次我机缘巧合遇见了一位能够真正称得上贵族的老人,他告诉我,其实所谓的贵族,不过是普通人们对社会上层人物的臆想,当然,也缺少不了一些有了钱或者势力的人为了让自己在精神层面得到别人的尊重而刻意地装扮出来的掩盖自己丑陋面目的形象。事实上, 真正的贵族是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因为这群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贵族,他们只是一群恪守着自己生活习惯和生活礼仪的老顽固罢了。”
“最后一句话是那位老人的原话吗?”晴海夫人感兴趣地问。
不得不说,叶静川的怎么听都觉得离经叛道的论调,很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当然。并且他说,他们这一群人,从来不因为物质生活的充沛或者匮乏而放弃自己恪守的生活习惯与生活礼仪,这一点我是相信的,因为我在遇见他的时候他为了他的生活不得不每天出去为一个旅游团作为一个导游,介绍曾经属于他的城堡和庄园那悠久的历史与故事,即便是这样,他每天都依然坚持用银制的餐具用餐,即便是他用它们来切干涩的硬面包。”叶静川淡淡地笑着说。
“他还说什么了吗?”晴海夫人饶有兴趣地问。
“嗯,我想想。”叶静川做出一副回忆的样子,随即说:“他告诉我,现在注定是一个丑陋的暴发户横行的世界,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穷人,一种人是不穷的人。穷人们口气简单,不臭也不清馨,他们长相麻木,天天为了自己的吃食和生活而疲惫不堪地在这个世界上为压榨他们的那群不穷的人而付出汗水和血汗来工作。”
“那些不穷的人,有的有钱,在经济上,他们不穷,但是他们却又很穷,因为他们恨不得从你的口袋里掏出来最后一个美元,所以他们的口气很臭,浑身上下都是金币的味道,和那些人呆在一起,让你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脑仁都会感觉到刺痛。”叶静川说着,抿了一口酒杯里的红酒,笑着说。
“还有的不穷的人,他们有权,他们拥有富裕的权力,不穷,但是同样的,他们也很穷,因为他们不得不为了任何一寸的权力跟自己的下属,自己的上司,自己的同事竞争,他们为了哪怕一张选票都会露出人性最丑恶的一面,他们在竞选演讲台上谦逊有礼,但是那只是为了让荧光灯更灿烂一些,掩盖住他们丑陋的五官和狰狞的面孔,以及他们盯着人们手上的选票时那滴落下来的口水。”
叶静川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看向车窗外,有些飘渺也有些游离,似乎抓不住焦距,让人捉摸不透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又看的很专注,像是想要透过车窗外暗淡下来的天空看清楚每个人的面孔,是麻木,还是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