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乃是上古奇兽,因为其形而得名,天上背负一把无上宝剑,兽生时则剑生,我有幸成为小黑主人,亦得无上神剑,痴迷揣摩一生,小有所成,但一直不得其真谛,如今生死不能,留待有缘人重拾吾剑道,护卫人间山河!”
? ? ? ? ? 语罢,那个神秘的男子虚影目光木然注视着木枫,道:“你可愿继承吾之剑道,护卫天下?”
木枫感觉像是被两把无上利剑给盯上了,他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大声应答:“我愿意继承前辈衣冠!”
男子木然点了点头,停留了一下,然后声传九霄,一语动天地:“你听好,此剑名为一一”
“昆吾!”
一语落下,天地变色。
北玄之上,天空乌云满满,黑压压的一片,原本白雪纷飞消失不见,雷光闪烁其间,犹如怒龙翻滚。
北玄秘境里,三十名天骄无论身处传承之地者,还是身处冰封之上者,皆面色惊骇仰望天空,久久不语。
“多少年了,天罚又出现了吗?”南海神尼神采艳艳,端坐莲花台与冰山上出神自语。
“阿弥陀佛,时间又出了一尊大魔吗,佛祖你为何发怒?”菩提山小神僧手捏佛珠,低头诵经。
“哈哈哈,天罚?有意思,真想试试滋味啊,老天你不公,为何不找上我?”杀神石峰狂笑。
“神死了,天变了,我的国,我的天道,该如何取舍?”大地皇者王不动神情迷茫。
……
冰河之下,更是天翻地覆。
冰冷的河水此时好像完沸腾了,一群群巨大的游鱼四周乱串,恐慌无比。
大殿中泥土四溅,四周的墙壁晃晃悠悠将要倒塌。
黑衣男子雄伟的身影消失了,化为一道神光冲入了木枫的脑门,代替的是,金色神剑剑气如虹,四处乱涌。无数剑气化身的小剑四处乱飞,锋利无比。
木枫立与万剑之中,神色自若,衣裳也没有破碎半点,最后甚至闭上了双眼。
他在悟,悟剑,也在悟道。
林一剑的毕生所学,毕生所见,毕生剑意体悟,通通涌现在了木枫的脑子中。
木枫盘膝而坐,默默体悟。
他用剑不多,只是觉得顺手而已,谈不上什么剑道。
不过,倒是却是有些体悟。先前在北玄之地外围,借着头骨所带来的金色能量,施展出了无上剑芒。
那些剑芒虽然都高约百丈,但也有强有弱。而区分它们强弱的根源,不是真元的多少,也不是金色能量的多少,而是……心!
一颗剑心,一颗勇往无前的心。
每当他心怀死意,拼尽一切去挥动长剑的时候,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与剑合为了一体,心神入剑,锋利无比,欲破一切敌。
一往无前,生死不顾,破灭一切,这就是剑,这就是剑心,这就是剑道。
而回头观望脑中林一剑的剑道,很奇怪。
他的剑道,开始在年轻的时候也是锐利无比,杀气满满,勇往直前。
可是渐渐的他的剑失去了往日的锐利,满满变得圆满,滑润,不服昔日荣光。
他的身上或者说是他的剑,上面开始背负起很多东西,爱情、友情、亲情,人间的和平,人间的责任,一颗永痕的心。
他的剑变得承重无比,因为责任的压力,不再迅猛和锐利,不过他的剑却是威力无比。
因为责任让他的心更加强大,要守卫自己在乎的一切,所以每一剑都用尽全力,他要赢,一定要赢!
所以他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全力以赴,威力无比。没有敌手能接过他一剑。
这种剑道恐怖无比,心如大山,剑如猛犸,承载太多,木枫以为这就是林一剑的剑道全部,但是他错了。
剑道再变,林一剑的剑在某一刻突然轻了下来,就犹如一个大胖子一下变成了瘦骨嶙峋。
一切责任都被抛弃到了后面。
木枫思索了良久,甚是不解。
难道林一剑的爱情、友情、亲情,还有守护天下的心都不要了?
很快,木枫又渐渐明白,却又不是太清晰。
这是一种很高的心境。
原本的责任让剑变得威力无比,力大通天,可是它的速度失去了,锐利也失去了。
巨大的责任反而束缚住了他的身体,束缚住了他的心。
其实,时间的一切事,一切责任都有他的定律,强则弱,弱亦强。不必强求,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自己的心。
这心不为其他,只为自己,做事随心,天再大,任由我行走,海在大任由我遨游,我所做的一切只要不违背我的心,就可以去做。
一个词,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就是最强的剑!
那一刻,林一剑的剑道到达了顶峰,也就是最后杀死了神界强者的那一剑!
人生最后时刻,沉重无比的剑超越了时间一切法则与速度,劈了出来。
人因为事件的一切被锁住,虽然也变得强大起来,可是你对得起自己过吗,对得起自己的心吗?
放开一切,为了战斗而战斗,随心所欲的一剑!
世间无敌!
茫茫一片金色剑海盖住了木枫的身体。
然而这一刻,木枫的身体突然化身为了一把人形神剑,锋芒无比,杀气弥漫。
满满一殿的漫天剑气飞舞横扫,终于破开了大殿的封印,冲天而起。
下一刻,整个北玄秘境沸腾了。无数的金色小剑从地下涌出,冲上天空,密密麻麻,犹如一条条无数的小龙,张牙舞爪,好不威武。
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被滔天的剑气一冲而破,恢复了清明,取而代之的是神色的海洋。
它们冲上天空,翩翩而舞,最后犹如一团金色旋风,搅乱缠绕,化为了一把滔天巨剑,只指天空,它不服!不服老天!不服神!
天空雷鸣阵阵好像是上天真的发怒了,要击毁这些挑衅的小东西,可是最终也没有落下。
最后,金色神剑虚影化为乌有,没入了一处湖底。
木枫静闭着双眼,在水中盘膝不动,好像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