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叶轩一个人踏上返程的路,坐几个小时动车,于傍晚时分回到炎城。
回到别墅,刚放好衣物,还没来得及泡杯清茶,手机铃声就响了。
点开一看,老妈王玲花来电,叶轩赶紧接听电话。
“妈,周末我回家,跟你们商量点事儿。”
叶轩要商量的正是将父母接到炎城别墅,在菜市场租卖几个水产的摊位,以后父母愿意卖鱼随时可以卖,不愿意卖鱼坐在家里收租就行。
“小轩,你赶紧回来,你爸快不行了。”王玲花焦灼不安地说,声音带有一丝呜咽。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砸到叶轩头上,几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忙不迭问道:“我爸身体一向很好,怎么突然不行了?”
“你爸之前身体确实没问题,今天中午和老张出去喝小酒,结果在饭店晕倒,老张和饭店老板吓坏了,直接把他送到医院。
我赶到医院后,医生说他食物中毒,而且没查出所中的具体毒素,还让我签病危通知单。”
王玲花嚎啕大哭,叶轩的心几乎碎了,果决道:“妈,你千万别签字,我立刻赶过去,让医院准备一套中医针灸所用的银针。”
“好,我等着你,你开车小心点,如果你也出事儿,我可怎么活?!”王玲花叮嘱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叶轩的心揪成一团,来不及多想,立即开车前往人民医院。
“叶轩,你等等。”慕容寻从对面看到叶轩回家,特地精心打扮一番才出来。
结果她刚跑出家门口,叶轩便飞车而去。
还好叶轩从后视镜中看到一脸失落的她,于心不忍,立即往后倒车几十米,开到她身边。
叶轩摇开玻璃车窗,头向外一探,急促地解释道:“小寻,我爸住院了,我必须马上去医院,回来再跟你说。”
慕容寻顿时一惊,瞳孔放大一倍,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跟你一块去医院。”
“好,上来吧。”叶轩一按按钮,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慕容寻赶紧坐进车里,安慰道:“你别急,伯父一定会化险为夷。”
叶轩点了点头,“我能救别人,肯定也能救自己的父亲。”
话音未落,叶轩一踩油门,提档加速,布加迪威龙如猛兽般向前冲刺,还好路上不算堵,二十分钟后便开到人民医院。
两人下车后,急匆匆跑到二楼急诊室。
急诊室外,夏云妃和一个实习护士正搀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安慰。
“大婶,你别太难过,专家一会儿就来,或许还有转机。”夏云妃并不知道此人是叶轩的母亲,只是看她哭得撕心裂肺,于心不忍前来安慰。
“妈,我爸情况如何?”叶轩冲过去,伸手搀住母亲,同时感激地看了夏云妃一眼。
夏云妃陡然一惊,脱口问道:“叶轩,你是大婶的儿子?那里面的大叔是你父亲?”
“没错,云妃,谢谢你安慰我妈,我先进去看看,麻烦你继续和医院通融一下。”
夏云妃点头道:“院长见识过你的医术,绝不会阻拦你救自己的父亲。”
叶轩推开急诊室的门,如一阵风般跑进去。
慕容寻将王玲花搀到楼道的长椅上,芥蒂地看了夏云妃一眼,连忙亮明身份,“伯母,你好,我是慕容寻,叶轩的女朋友,也不知道叶轩跟你提过我吗?”
王玲花见过慕容寻的照片,刚才没来得及认,在长椅上喘了几口粗气,稍微平复心情,仔细一看,眼前的漂亮姑娘正是儿子所说的女友。
难得的是,慕容寻本人比照片还漂亮。
“叶轩跟我提过你,没想到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不嫌弃我家的傻小子。”
夏云妃前一秒还在为叶父的病情忧心,一听慕容寻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终是忍不住说:“慕容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叶轩跟我回家见过父母,我们才是恋人。”
慕容寻倔强地扬起下巴,“等伯父转危为安,我们亲口问叶轩认哪个女友。”
王玲花见到未来儿媳,心中感到一丝安慰,没想到这位善解人意的女护士也自称是儿子的女友。
一时间她搞不清,到底哪个是未来儿媳,心中埋怨儿子有钱后竟败坏家风,干出脚踏两条船的事儿。
叶振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发紫,确实是中毒的症状,从心电检测仪反应的参数可知,他现在呼吸微弱,心率迟缓,再不救治命不久矣。
主治医生李胜南长吁短叹,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偏偏病人家属不肯签病危通知单,他连中心负压吸引都不敢用。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叶轩走到病床边,看到父亲苍白的面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痛地喊:“爸,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是病人的儿子,能不能考虑一下签病危通知单,不然我不敢抢救。”李胜南道。
“没这个必要,我也是医生,完全有能力抢救我爸,给我一套银针。”叶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凝神聚气,用透视眼扫视父亲的内脏一遍。
目前功力有限,他还看不出内脏的具体情况,也难以确认父亲到底中了何种剧毒,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用真气催动针灸,吸出毒素,父亲就能醒来。
李胜南犹豫不决,转念一想,叶轩治死了自己老爸,至少不能怨医院不负责任,只要他的声誉不受影响,管那么多干嘛。
十几分钟前,王玲花特地到中医部取来一套银针,李胜南将银针捧到叶轩面前,“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你是不是想用中医的针灸疗法,我以前也学过,略懂皮毛,今天正好开开眼。”
紧要关头,叶轩无暇和医生多做解释,取出三根银针,将真气附着于上,随后插中父亲心脏周围的三个穴道。
再以同样的手法,将银针插进父亲胸膛的七个穴道,随后运转真气,竭力吸出父亲体内的毒素。
这个过程不算繁杂,却整整用了半个小时,叶轩的功力比以往长进不少,没感觉疲惫。
叶振国身上冒出一层油油的汗,浸湿灰色衣裤,额头和双手的汗尤其多。
叶轩收回真气,快速拔下银针,趴到父亲身边,轻声呼唤,“爸,我是叶轩,你醒醒,我还有好多话对你说。”
片刻之后,叶振国手指动了两下,眼睫毛一颤,在儿子的呼唤声中逐渐醒转。
他奋力睁开眼,只记得自己和邻居老张去饭店喝酒,刚喝两口就昏昏沉沉睡去,清醒后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心头大震。
“叶轩……我……这是怎么了?”
叶轩拉着父亲的手,安慰道:“爸,你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好好休息吧。”
“李医生。”叶轩这才注意到李胜南胸前的身份牌,“我爸身体很虚弱,你们赶快给他输葡萄糖营养液。”
“好,马上输液。”李胜南和几个护士目瞪口呆地看着叶轩父子,没想到针灸术这么神,能治疗西医束手无策的病症。
两个护士立即到隔壁准备点滴瓶,李胜南眼珠一转,借口上厕所,实则将此事禀告院长。
叶轩到门口报信,“妈,别担心,我爸已经醒了,咱们一块进来陪他,小寻,委屈你先在外面等会儿。”
慕容寻点点头,明白急诊室和重症监护室都不允许太多人探视病人。
夏云妃长舒一口气,刚想说话,就被值班的护士叫走,只好和叶轩挥手作别。
叶轩母子走进病房,一左一右坐在病床边看护叶振国。
王玲花拉着叶振国的手,动情道:“老头子,我还以为这回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后你想干啥就干啥,我绝不干涉你。”
叶振国心中大快,示威道:“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再跟我斗气,我的心脏病没准哪天复发,两天一抹黑就去阎罗殿报道。”
“我知道,以后家里的事儿你做主。”
叶轩剑眉微蹙,心中暗道:“我爸还以为自己得了心脏病,明明是中毒导致休克,我一定要尽快查出凶手,绝不能放过害他的人。”
挂上点滴瓶后,叶振国的情绪逐渐平静,叶轩找了个借口,离开急诊病房。
推门一看,院长正站在门外笑脸相迎。
“叶先生,令尊好些了吗?”院长客气地问。
叶轩将房门关上,笑道:“我爸好多了,医院能不能尽快出化验结果,我想知道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这点你放心,我们已经取样化验,只是化验科的大夫明早上班,最迟明天中午十一点,肯定告诉你结果。”
院长信誓旦旦地保证,身为人民医院的院长,一般情况下,不出现大的医疗事故,他不会出面解决。
然而,他对叶轩印象深刻,甚至想让医院的中医学习叶轩的针灸术,听李胜南报告情况后立即赶到急诊室慰问,为的是和叶轩攀关系。
“叶先生,你家是祖传中医吗?”
“不是,我只跟老家的赤脚医生学过几年针灸,他死后给我留一堆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