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开黑店残害无辜的女人,可能在杀姐仇人面前挺直腰杆,慷慨赴死吗?
显然不可能,在叶轩的拳打脚踢下,柳红很快屈服,跪在地上求饶。
叶轩晃了晃螭吻剑,冷哼道:“快说。”
“孙宇在西街二十三号居住,严伟在东街三十号居住,蒋跃住的比较远……”
据柳红所说,这几个狂徒天天来店里胡吃海塞,如无意外,今晚也会来。
也就是说,叶轩用不着跑七个地方寻仇,直接坐在店里等仇家上门就行。
思及此,他捏住柳红的下巴,又问:“你们做这种打家劫舍的生意,也不怕镇公所找上门?”
柳红战战兢兢地说:“镇公所只保护当地居民的利益,根本不管外来客的死活,我们只坑外人,不敢坑街坊四邻。”
叶轩气得咬牙切齿,又赏了她一耳光,“切,你还有理了。”
“不敢,你饶了我吧,我是被逼的,都是我姐的错。”柳红哭哭啼啼地求饶,刚才还意气风发地想为姐姐报仇,现在却反过来污蔑姐姐的为人。
“少装可怜,你们给我下的是什么药?”
“迷药是范老板调的,我不清楚秘方,手上只有一包解药。”
“你的日月光轮哪来的?”叶轩听杨素真提过,纵观轮海境,只有南郡第一世家吴家的高阶修士能运转日月光轮。
柳青柳红明显不是吴家的人,日月光轮八成来路不正。
“这轮子是我们从一个小子身上顺来的,现在他在地下室。”
柳红吓破了胆,一着急把不该说的也说了。
叶轩攥着柳红的衣领威胁,“ 看来你们不只害了我一个,赶紧带我去地下室。”
柳红伸手一指后方,示意叶轩跟她过去。
叶轩将螭吻横在柳红的脖子上,胁迫她往前走。
柳红心惊胆颤地走进厨房,扣动机关,打开一扇暗门。
地下室视线昏暗,叶轩用透视眼一扫,立即看清里面的情况,狭窄的空间内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一个男人躺在杂物中,看样子还没醒。
叶轩纵身往下跳,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男人,飞回地面上。
在这个过程中,柳红巴不得突然生出一双翅膀,载着她逃出升天,然而螭吻剑抵在脖子上,擅动分毫都可能死于剑下。
叶轩将此人平放在地面上,朝柳红伸出手,“解药呢?”
螭吻剑芒大盛,吓得柳红浑身一软,只好乖乖掏出解药。
叶轩掰开男人的嘴,喂他服下解药,并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为他输送真气。
在真气的滋润下,男人悠悠醒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叫,“这是怎么回事儿?”
叶轩笑道:“哥们儿,我和你一样是这家黑店的受害者,不过现在黑心老板和柳青那娘们已经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男人虎视眈眈盯着柳红,想起那天的事儿,怒火中烧,冷笑几声,大手一挥,在柳红漂亮的脸蛋上印了五个红手印。
“臭三八,你居然害我。”男人眼中杀机毕露。
柳红吓得直哆嗦,一个叶轩已经够可怕了,另一个受害者也苏醒,这下真是连曙光都看不到。
男人看向叶轩,目光中尽是赞赏和感激,笑道:“兄台,在下姓吴名轻候,来自南郡,敢问你高姓大名?”
“我叫叶轩,来自华夏,刚到不久。”
吴轻候双眸一亮,“你是华夏人?我祖上就是华夏的移民。”
叶轩笑道:“真巧啊,人生何处不相逢。”
吴轻候按住柳红的肩膀,笑道:“叶贤弟,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柳红吓得尖叫,“别杀我,别杀我。”
“螭吻—吸”
剑诀一出,螭吻剑立即刺进柳红体内,飞速吸食她的真元。
吴轻候叹为观止,赞道:“叶兄,你这把剑太神了。”
“过奖了,远不如你的日月光轮。”
柳红一命呜呼,叶轩将螭吻收入储物空间。
吴轻候敲了敲头,叫道:“我这记性,那天忘了收回日月光轮,也不知道他们把这俩宝物弄哪去了。”
话音未落,他一改散漫之色,嘴唇翕动,右手掐手印召唤日月光轮。
“呼呼呼——”
两个日月光轮一齐撕破门上的布帘,飞到厨房,瞬间融入主人体内。
收回宝物之后,吴轻候飞起一脚,将柳红的尸体踢到地下室。
地下室确实是藏尸的绝佳地点,叶轩也将柳青和范老板的尸体扔到地下室。
处理完三具尸首,两人回到客厅,对面而坐。
“叶贤弟,你今年多大?”吴轻候饶有兴趣地端详叶轩,起初以为叶轩不过百岁,但看到叶轩利落的身手后,又拿捏不准。
“二十五。”叶轩如实相告。
“什么?”吴轻候惊声道,“一般来说,这岁数的修士炼到融合期就不错了。”
叶轩笑道:“我运气好,屡有奇遇而已。”
“家父曾说,华夏的修真界早已没落,没想到还能出现你这样的天才。”吴轻候朝叶轩竖起大拇指。
“吴兄,别光问我,聊聊你的事儿。”叶轩从储物空间取出两个玉杯,一坛女儿红,还有一堆零食。
吴轻候没见过零食,好奇地问:“这是食物吗?”
“没错,你尝尝这块巧克力。”叶轩递过去一块费列罗巧克力,又为他倒了一杯酒。
吴轻候掰下一块巧克力,放入口中,香浓之气溢于齿间,令人陶醉。
“离家之前,我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每天除了修炼没有别的,直到晋升为高阶修士,获准外出历练,生活才变得多姿多彩。贤弟,你知道北郡最著名的鸿钧门吧?”
叶轩咽下一口酒,回道:“当然,鸿钧门谁不知道?”
“三个月前,我偶遇鸿钧门的首席女弟子林嫣然,我俩算是一见钟情,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好上了,但是……”
说到这儿,吴轻候忽然一顿,眼眶一红,“她一早就和鸿钧门长老王云山好上,甘当外室,我一直蒙在鼓里,直到四天前才知道。”
叶轩顿时一惊,“鸿钧门声名赫赫,居然暗藏这种不伦之恋?”
“唉,这种事儿比比皆是,我家也算名门望族,趴灰养小叔子甚至断背的都有。
所以我不怨林嫣然,但她为了讨好王云山,居然说我用强毁了她的清白。
我的心算凉了,王云山那厮居然觍着脸派人追杀我。”
叶轩皱了皱眉,“没想到鸿钧门竟堕落至此,吴兄,你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何必为了一个当妇伤心落泪?”
吴轻候苦笑,“她在我心中已经死了,可我的麻烦很难就此终结。”
“你担心鸿钧门不依不饶?”
叶轩略感迷惑,鸿钧门在北郡作威作福,吴家雄踞南郡,论势力不分伯仲,王云山真敢对吴家弟子下手?
“王云山那老乌龟善妒,不可能善罢甘休。”吴轻候面色一变,目光闪烁,从储物空间中掏出一块玉简。
玉简泛着莹莹白光,正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莲花,背面刻着一个正楷大字—吴。
“叶贤弟,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空间内只有这块玉简不显含酸,你一定要收下。”
“吴兄,你太客气了。”叶轩推脱道。
吴轻候将玉简推到叶轩那边,郑重道:“这块玉简乍看华而不实,实则暗藏乾坤,如果有缘,你会发现它的妙处。”
叶轩轻柔地摩挲玉简两名的雕刻,没发现丝毫宝气,略感失落,不过吴轻候一片真心,而且玉简外观华美,收下也不错。
“吴兄,谢谢你。”叶轩将玉简收入储物空间。
吴轻候长舒一口气,这表情看起来很像了结一桩心愿。
“叶贤弟,我还要赶路,后会有期。”吴轻候深深看了叶轩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吴兄,你去哪儿?”
“别问了,每个人的命运不同,谁也不能强求,叶贤弟,如果有人问起我,你最好什么也别说,彻底忘记见过我这个人。”
话音未落,吴轻候已经消失不见。
街上人来人往,喧哗声不断,叶轩立即关上门,隐约地感到吴轻候在隐瞒什么,但吴轻候不肯说,两人也只是萍水相逢,他也干涉不了许多。
外面人声鼎沸,还好这家客栈平时白天也不开张,没客人登门。
叶轩躲到厨房,调息运气,直到夕阳西下,才把门打开。
华灯初上,孙宇和几个损友和往常一样,到客栈喝酒。
今天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两个美厨娘没出来招呼客人,范老板也不在柜台算账。
“孙哥,客栈怎么一人影也没有?”
“奇怪,如果他们仨都出门了,为什么不锁门?”
听两位友人质疑,孙宇目光一扫,朝染血的珠帘走去,倏然,一把剑破空而来。
孙宇向后急退,意识到对方的厉害,叫道:“兄弟们,快撤,这回我们遇上硬茬了。”
经他一说,几个没什么本事的二流子吓得魂飞魄散,撒开腿往外跑。
叶轩凝一剑指,念剑诀,螭吻上下分飞,瞬间斩落两个人的头颅,然后对孙宇穷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