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宝儿姐姐为我生,生好多好多!”萧奇兴奋道。
宝儿嗤笑着将小拳头砸在他的胸口:“生好多好多,你当我是母猪啊?”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因他的话而甜。
“那四个好不好?”
“不要!”
“三个!”
宝儿摇头。
见萧奇嘟着嘴,宝儿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记:“两个好不好?”
萧奇重重地摇头,又点头,勉强满意。
“奇,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宝儿依然用下巴抵在他的胸口,注视着他。
萧奇想了想,开怀道:“女孩!她一定和宝儿姐姐一样漂亮。”
“可是我喜欢男孩,他也一定和你一样帅。”
“那就一男一女好了。”
希望能如愿,宝儿望向漆黑的窗外,轻抿唇角,幸福的笑意悄然爬上她的俏脸。这一切,即是这般美好。
云和宫比往常更清静些,这么多日子以来,皇上更是没有踏足过。他,不知好些没有。
皇后轻叹,兰妃为她除去了宝儿,她倒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她,却是再也不想招惹她了。
只要她不再是宝妃,便对她够不上威胁,自己又何苦再去惹一身腥呢?
睨着眼前大腹便便的程程,她尊贵的脸上现出的是厌烦。
“皇后娘娘,你可要替程程做主呀。”程程委屈道,仰着脸欺待着她能替她出气。
“从林宝儿出宫那一刻起,便与本宫毫无瓜葛,本宫自不会替你做什么主,奇王府是存是亡易与本宫无关。”皇后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可是,我怎么办?林宝儿回到奇王府,这一切便回到了从前。”原本,她可以母凭子贵入主奇王府,林宝儿一回府,便全盘揭乱。
王爷不宠她没关系,反正不过是个傻子。只要太后重视她便行,太后可是赏赐不断,对她抱以满腔的希望。
“本宫已对你指引了通往成功的路,剩下的,便是需要你自已去走了,是成是败,均是你自己的。”兰妃的下场尚在眼前,她可不能再去招惹林宝儿。全朝上下都以为宝妃被废是因为巫术事件,只有她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宝妃是废了,可皇上的心却还是在她身上的。
“皇后娘娘,您让我走了这条路,而我却迷失了方向,这条路真的很难走下去呀。”程程泪盈于睫,希望能博得皇后的同情。
皇后猛然凛神,瞪着她:“你在怪本宫么?”
“程程不敢!”程程忙低头,带着哭腔道。
“你!只不过是一个落选的秀女,本该在宫中为奴,本宫让你进奇王府,已是天大的恩赐了,你既是不知足?!”
呵,恩赐,程程在心底冷笑。充其量,自己也只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罢了。
“娘娘的恩德程程不敢忘!”
“下去,本宫再不想见到你!”皇后冷喝一声,转身往内阁走去。
程程愣愣地瞪着已空了的宫殿,终于明白,当人没有利用价值时,便如脚边的泥石,毫无价值。
皇后的冷漠另她倒吸口气。
她,只能靠自己了。
吃过早善,宝儿闲来无事地翻闹着从南院找来的书本。不知从何时起,她既能心平气和地阅读,是有了孩子开始么?也许吧。
原来,放下仇恨是这般容易,是心底的寄托不同了罢。
爱,早已将她心底的恨屏出体外。
阿丰不知从何处抓来两只蛐蛐,正和萧奇趴在石桌上玩得欢。宝儿瞧了他一眼轻笑:王爷像个孩子,阿丰也是一点不长进。
她放下书本踱至萧奇身边:“奇,脏死了。”说话间,抽出丝帕拭擦着他的双手。
“不嘛,我要玩!我要玩!”萧奇不乖地闹腾着,两眼不离竹篮中的蛐蛐。
“什么那么好玩呀?”小玉捧着一只盘子靠近身子,看到两只大蛐蛐差点没把手中的东西吓掉:“什么东西哇!”
阿丰邪笑着抓起一只便往她背上放去,怪叫道:“哇,它爬得稳哩。”
这一吓,小玉尖叫一声,蹦蹦跳跳地伸手往后背够,吓得花容失色:“小姐救命呀!”
跳了两圈后发现大家正笑得欢,便知是被人捉弄,当下狠狠地捶了阿丰一拳骂道:“既敢闹老娘!不想活了可是?”
阿丰痛得直往地上匐去,嘴里直嚷着:“没见过这般粗鲁的女子。”
“老娘且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何来温柔示人?”
宝儿拭着笑出泪花的双眼道:“阿丰,你且别跟她扛上,她可是饶不了人的。”
小玉得意地瞟了仍伏在地上的阿丰,转身将盘子放至石桌上。
盘子里装着满满一盘淹过的青梅,看着直让人嘴里发酸,萧奇见有东西吃便伸手去抓:“我要吃!”
“哪弄来的?”宝儿皱眉道,直觉得口水直冒。
“刚刚我看到小喜在吃,便跟她要了些来给小姐吃,怎么?不领情?”小玉不高兴道,抓起一只便往嘴里送,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道:“很好吃哩。”
而萧奇的眉却越皱越紧,帅脸也越纠越难看,最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
“王爷,好吃么?”宝儿道,和小玉相视一眼咯咯地笑了起来。
萧奇使劲摇着头,大张着嘴正用手往嘴里扇着风,口齿不清道::“好烫……烫……”
“王爷,这叫酸不叫烫。”小玉笑得更欢了。
阿丰终于找到力气爬起身,不以为然道:“王爷就是这样,不管是酸,是辣,一至称为烫。”
小玉冲宝儿调皮地眨巴着双眼,抓起一只往她嘴里塞去:“酸男辣女,小姐多吃以后准能生个小胖儿子,王爷是不是?”
萧奇高兴地点头。
宝儿推开她的手碎道:“若真这般神,你以后定是生大胖儿子的料。”
“她……”阿丰逮着机会便哈哈大笑:“嫁都难嫁,还生儿子呢……”笑容还在嘴边,一瞅见小玉拉长的脸便忙着将自己的嘴捂上,呵呵地陪着笑。
他倒是真怕这个伶牙利齿小玉。
亭外,小彩和双儿挎着竹篮正往火房走去,两人正开心地交谈着。小玉一把叫住她们,像只彩蝶般飘了出去:“什么事那么高兴呀?”两眼只往篮中瞟去,惊奇道:“哪来这么多磨姑?”
“小玉姐,城门旁的喜晏山上磨姑长得好着哩,瞧瞧。”说着将篮子举到小玉面前。
“这等好事居然不叫我!”小玉佯装恼怒地偏过头。
小彩讨好地晃着她的手含笑道:“我们是看你睡得沉,没敢叫你呢。”
“下不为例!”
“是,祖宗!”小彩和双儿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宫庭礼,咯咯地笑着。
小玉哭笑不得地拂手:“去你的!”
两个丫头相视一眼,大笑着离了去。
小玉琢磨着回到亭子里,刚抬首便看到宝儿正一脸巧笑地看着自己:“心痒了吧?”
小玉嘿嘿诞笑着:“小姐,我们许久没出过门了。”只要撒撒娇,宝儿定会应她的,她有把握。
“我也要去!我要去!”萧奇忙丢下手中的蛐蛐嚷道。
让他们料想不到的是,宝儿应得这般爽快:“我也心痒得紧呢。”
宝儿也许久没有出过门了,这般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倒也浪费。
一行四人当下便换装去。
宝儿替萧奇挑了一件简易点的衣衫帮他换上,半跪于他的脚边,拾起他每天配在腰间的玉佩。宝儿首次认认真真地端详起来。
这是一面向征着贵族身份的藏青色玉佩,玉上的双龙雕刻细腻完美。
只是,这上等玉佩挂在他的腰间,显得那般不格格不入。
“宝儿姐姐。”萧奇拉了拉她的衣服。
宝儿回神,将玉佩收于手饰盒内。
喜晏山位于城门的东边,山不高,但却幽静。据老人们说有野兽出没,所以去的人比较人。
山里参天大树隐去了大片的阳光,草丛中,长得完好的磨姑如少女般惹人喜欢。
宝儿和小玉见着好是欢喜,惊奇兴奋得直尖叫。
只一会儿,便采了满满的一篮子。
而萧奇和阿丰,早跑得没了踪影。
宝儿只得循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一路寻去。
越过半座山,便是一条小溪,溪面很宽,水却不深。
萧奇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顶着满头满脸的草削树叶,献宝似的将抱在怀里的磨姑一骨脑的倒在宝儿的手中。
指着林的深处道:“好多!”
倒在宝儿手中的磨姑多是多,只是草和石头占大多数。
宝儿哭笑不得地拍去他身上的草削树叶,还有混身的泥土道:“已经够了,装不下了。”
“宝儿姐姐,我要过去。”他指着溪的另一边,溪的那一边,依然绿树成阴。
“不行!”小玉一声大叫,直惊得鸟飞兔跑。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水的,小时候差点被淹死的情景尚历历在目。
宝儿玩心大起,便拉着萧奇往溪边靠去,溪面错落着许多光滑的大石头,看得出是人工挪动当桥使用的。
只是看着有些怕人,一失足便有可能掉落溪中,洗个凉水澡是难免的。
萧奇上前一步蹲在宝儿面前:“宝儿姐姐,我背你。”
宝儿哑然失笑,可不敢将自己交于他,信不过。
“你顾好自己便好了。”
“喂!你们!”小玉又急又气直跺脚:“你们有没有一点良心啊!喂!”
“我以为你真是全能哩?”阿丰调侃道,终于见到小玉有怕的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
小玉顾不得许多,首次不把他的挑衅放在眼里,冲上去便揪住他的衣裳,声音矮了半节道:“男子汉大丈夫,记仇可不好。”
“我好像没记仇吧。”阿丰故做疑虑,摸摸头跟上宝儿她们。机会难得,不整她一个落花流水怎么对得起早上受的那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