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景辰摇摇头,“如果说脸像了九成的话,那背影就像了十成,足以以假乱真。”
雍景辰没有说完的是,其实除了背影,包括情态和神态,其实都是像足了纪涵,单凭这一点,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哪怕是纪光中,可能都认不出那个女人和纪涵的区别。
“福克斯看来费了很大一番心血。”
“是啊,看样子,他为那一晚,应该准备了很久了。”
分析到这里,纪涵心里那点膈应也消了一些,她一把甩开雍景辰抓住自己的手,冷艳道,“既然知道那个女人是假的,你还掉进陷阱!这下好了,我变成红颜祸水了,你自己说吧,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保证眼里只有你!”雍景辰道。
纪涵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时之间变得好多了。
雍景辰的床极大,别说再加一个纪涵,就是再加个一二三四个纪涵进去,空间也是足足够的,不过即便如此,纪涵还是执意在旁边加了一张临时的床。
笑话,她可不会认为禽兽受伤了就不是禽兽了。
……
接下来的两天里,在纪涵的悉心照料下,‘昏迷的雍景辰’脸色越来越好,不过却始终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方飞洲每次来都急得脑袋直冒汗,离开之后,纪涵在心里默默赞叹雍景辰手下每个人的演技,组团去投身娱乐圈,必然一个个都是要大火的演技派。
纪涵心里很清楚,雍景辰已经醒过来这事儿,除了自己之外,如果还能有人知道的话,那个人必然就是方飞洲了,很显然,他早就知道了。
沙鹰那边,纪涵来的第二天,就又发动了进攻。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的进攻更是来势汹汹,这回就不是那种小打小闹要占地盘的问题了,他们直接进攻星辰在北部的总部,几乎是想要将北部星辰一锅端的架势。
小地盘不好守,北部的星辰分部,却在选址的时候,极尽易守难攻的设计理念。
雍景辰虽然没有上阵指挥,林清和Ben两个人,却完全能扛住。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林清收到消息,洛德带人过来了。
福克斯和洛德都是沙鹰的,不过老福克斯尚在,洛德此行到底是过来援助还是过来夺食的,却很难说。
星辰一群人,提心吊胆。
纪涵很快得知了这件事情,所以林清进来的时候,她单独跟他透露了一句,“示弱。”
跟在雍景辰是身边这么久,林清自然知道意思,只不过这话从纪涵口中说出来,他难免有些诧异。
对上纪涵的视线,却发现她又无声地说了一句,“保密。”
林清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冲破混沌一样。
他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清秘密布置了一下,当晚福克斯的袭击之中,星辰简直不堪一击,很快,就连星辰内部都有种人心惶惶的感觉。
也是在这一晚,洛德赶到了北部。
在福克斯最意气风发,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命人阻止了他继续攻击的步伐。
福克斯冲到洛德面前,揪起他的衣领,“我艹你大爷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洛德轻轻将他推开,“我想做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两人之间从未和平过,不过兵戎相见却是第一次。
“你别忘了,他还活着。”福克斯恶狠狠道。
“活着又怎么样?能起来阻止我吗?”洛德轻哼,不屑地转过身去。
洛德这副云淡风轻,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态度,是福克斯一度最讨厌的样子。
却也一度,是最令他着迷的样子。
“他当然不能!不过我能!”福克斯道。
“哦?是么!那你试试看。”洛德锋利的薄唇上仍旧挂着不屑。
这对非亲兄弟俩的交谈,最终总是以不欢而散收场,这次也不例外。
北部星辰大楼里,刚刚听了一出兄弟阋墙大戏的纪涵放下耳机。
靠坐在病床上的雍景辰放下手中的电脑,“福克斯和洛德的关系,……很微妙。”
纪涵挑眉,“怎么个微妙法?”
不等雍景辰回答,纪涵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古怪的光芒,一秒钟切换到了腐女的状态,“不会是……德国骨科吧!!”
雍景辰:……
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德国骨科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词儿。
洛德过来之后,福克斯果然没再来攻击星辰。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好歹给了他们喘息片刻的机会。
“那如果他们不按照剧本走怎么办?”
雍景辰的面前摆了一盘围棋,纪涵在跟他对弈。
听了纪涵的问题,雍景辰手执白子,下一秒,棋子与棋盘之间扣出了清脆的落子声。
“他们逃不掉的。”
纪涵一看棋盘,自己的黑子已经被四面八方围了个严实,再无生还的机会,不由背后一阵冷汗。
不知为什么,纪涵开始有些期待见一见雍景辰和那两兄弟的对局了。
棋逢对手,难免好戏连台。
纪涵崇拜的眼神深深的取悦了雍景辰,他的语气有些傲娇,“你喜欢的话……”
他的语气顿了一顿。
纪涵以为下一句大概应该是,我教你啊!之类的话。
没想到却是——
“可以拜我为师。”
纪涵期待的脸一下子就垮下去了,不满道,“不就学个围棋么?拜师我不就差你一辈儿了么?”
雍景辰淡淡道,“听说最近流行师生恋。”
纪涵:……
两人插科打诨的时间里,很多事情都已经被雍景辰紧锣密鼓地安排下去了。
沙鹰的北部基地里。
福克斯端着一只高脚杯,猩红的酒液在透明发亮的玻璃杯里晃动。
“我亲爱的哥哥,这下你可满意了么?”福克斯的脸上,是恶意满满的嘲讽。
洛德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这不关你的事。”
语气平淡地仿佛这句话是出自一个机器人之口。
福克斯的面容终于变得狰狞了起来,像是怒火在面部的皮肤下游走,从星火,到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