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涵呼吸的频率都忍不住变了，被雍景辰盯着，包房里暧昧的氛围节节攀升。
“觉得委屈么？”
纪涵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却觉得被他的视线盯过的地方，就像起火了一样，有一种快要灼烧起来的感觉。
这个问题本来很好回答，在雍景辰回来之前，她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她在步步为营，那两个渣男渣女很快就要被他踩在脚下了，她怎么会觉得委屈呢？爽还来不及呢！
但是这个答案在见到雍景辰之后，就变了。
就像小时候在外面跟人打架，明明是自己打赢了，但是回到家之后，被妈妈一关心，指着伤口问她疼不疼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觉得委屈的不得了。
“有一点。”本来要否认的纪涵，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答案绕到舌尖的时候，却突然转了方向。
“哦？”
雍景辰刚回国，就收到了雍子煜的消息，快要塞爆他的收件箱，未接来电也是99+，他并没有觉得奇怪，毕竟以前的每一次，都是这种画风，要是哪一次不是这种情况，他还觉得怪呢！
但是随意扫了一下消息的内容之后，他就淡定不起来了。
百分之九十的内容，全部都是关于纪涵的。
纪涵的丑闻，纪涵生病了，纪涵被赶出了公司……
那一刻，他恨不得立马揪出幕后黑手，一个一个直接弄死！
但是脑子里有一个更迫切的念头，就是去见她！
快速找到了她的位置，却害怕太过唐突了她，幸好她来的地方是星辰百货。
于是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没什么，反正都快过去了。”纪涵有些不自在地偏头。
他的视线，让她不自觉有种好像就算没有与他对视，还是有种被他看透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心里开始浮躁起来，她想要快一点结束这个话题，不然，她怕被他逼到墙角，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这一次能躲过去，下一次呢？”雍景辰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反而像是坚持要挑开她的伪装，撕开她好不容易掩藏下来的血淋淋的伤口。
纪涵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乔司瀚和赵清清，哪怕还有纪光中，这些人她都能应付，说不定运气好一点还能击败他们，但是乔家和田家，都不是好对付的。
别说他们可能会一起来对付她，就算是一个一个来，不死也够她脱好几层皮。
她翻不了身，就只能永远顶着这个污名，要么远走他乡，要么时不时被人认出来，指指点点甚至侮辱一番，只要田家不倒。
可是，田家几乎是S市一霸，在S市，除了雍家和叶家，几乎没有人敢与他们这种黑白通吃的大家族作对，就连同为一流世家的乔家，也不例外。
纪涵要扳倒他们，无异于螳臂当车，飞蛾扑火。
所以，面对雍景辰的问题，她很想有骨气地说与你何干，但是到最后出口的却是，“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向雍景辰妥协。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纪涵还是忍不住，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的眼睛深沉如大海，深不见底却不见浑浊，单这一双眼睛，就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生人勿近，可远观而不可近亵。
是了，她一直有意识地躲着他，就是因为这样的眼睛，这样的一个人，让她觉得，他们两个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他高高在上，她上不去，也不想让他下来。
“纪涵，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地方么？”
纪涵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问得有些发懵，“啊？”
“你的眼睛。”
纪涵的心脏，又开始砰砰跳动。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睛里有光。”雍景辰继续说。
纪涵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走向？表白完就开始说情话？纪涵有点不敢听下去，但是又像是被死死钉在了椅子上一样，动弹不得。
“你……”纪涵想说些什么，来打断这个话题，她怕他再说下去，她会忍不住沦陷，但事实上，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心乱如麻了，脑袋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但是现在，没有了。”
这一句话，让纪涵脑袋里纷乱的思绪，瞬间崩掉，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盯着他的脸。
“我要找回来。”雍景辰说。
那一刻，纪涵想要落泪，可是在雍景辰面前，她死死忍住了，不过即便忍住了，眼眶还是红了一圈。
“雍景辰，为什么？”纪涵哑着嗓子，声音有些颤抖。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纪涵，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雍景辰反问。
当然爱过，虽然现在已经断地干干净净了。
可是，为什么是她呢？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雍景辰看着她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她的心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冷冷淡淡的，纪涵却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可是她却莫名地觉得很开心，刚刚那些恐惧和压抑，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还是贪心的，即便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她还是忍不住一点一点地跨到心里划好的那条线外面去。
她想要装着不动声色的样子，但是不自觉微微勾起的唇角和脸上泛起的淡淡红晕已经出卖了她。
雍景辰看着她的脸，忍不住柔和了视线，唇角也勾起微微笑容，身体的某个地方像是有一股小火星在微微跳动一样，被她的笑意感染，瞬间便有了燎原之势。
他伸手一拉，便将她扯入了自己怀中。
纪涵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坐在了雍景辰的大腿上。
她的脸瞬间爆红。
“你，你让我下去！”她的声音弱如蚊蝇，不知道是因为羞怯地太过厉害，还是因为心里真正的想法便是不想离开。
雍景辰默认是后者。
他唇角的笑意愈发璀璨，伸手便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两人的脸快要贴到了一起，雍景辰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气，“下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