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宇文雅兰竟然露出了一抹微笑,翻了个身子,像着来人的方向偎了偎,似乎是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睡的更沉了。
只是男人却皱起了眉头,看着一脸红红亮亮,似乎一碰就能破了的红豆豆,眼中闪过了一抹狠戾,伸手轻轻的摸了上去,兰儿,这个仇,我给你报!
男人在屋子坐了近半个时辰,耳朵动了动,不舍的将宇文雅兰放平,而后闪身离开,只不过,来到门口的时候,伸手在两个丫头的鼻子放了放,才纵身跃上了院子里的大树上。
果然没多久,有人从远而近的走了过来。
彩霞彩月两个丫头醒来,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听到脚步声迎了出来。
是管家带着宫里一位嬷嬷。
两个丫头见了礼,那嬷嬷却说是奉皇后之命,来看看宇文小姐的。
“可是,嬷嬷,大夫说小姐脸上那疹子会传染,您看这事……”
“无事,你们带路吧。”那嬷嬷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条丝帕围在了脸上。
彩霞叹口气,伸手做了请的姿势,带着人走了进去。
宇文雅兰还在睡着,彩月两个将床幕拉开一角,给那嬷嬷看,那嬷嬷点点头,退了出去。
“你们小姐哦,这个命啊……好生侍候着吧。”说完,那嬷嬷转身离开。
“哼,什么人嘛,不就是来看看小姐是不是装的吗?”彩月冷哼,“彩霞姐,你说吧,这几年,小姐哪怕就有那么一次两次进宫,不是在宫里晕迷,就是拉肚子拉到快脱水,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小姐跟皇宫犯克?也不知道皇后她干嘛非要给人家指婚?”
“你小声点……”彩霞拉了彩月一把,这些话哪里能这般大声说出来,虽然都是些明知顾问的,可不也得憋在心口。
待到傍晚侯夫人回来的时候,宇文雅兰才悠悠转醒。
而她这一睡就睡了一天。
“父侯,娘亲,今天还算顺利吗?”宇文雅兰坐了起来,倚在床头上,对着屋内的敬安侯夫妻问道。
“还好,兰儿你感觉怎么样?”敬安侯问道。
宇文雅兰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了,女儿睡了一天,现在觉得好多了。”
她是真的没感觉啊!
“可父侯看着你这脸上的红疹却是一点都没有消,不然,咱们去请宫里的太医看看吧……”
结果这边话才落下,那边管家就来了,“侯爷,太医来了,说是皇后娘娘心疼咱们小姐,怕市井的庸医误事,便吩咐了秦太医过来医诊……”
“哼,白日里着了身边嬷嬷过来不说,这又吩咐了太医?还不是不相信。”侯夫人冷下了脸。
“娘,别生气了,女儿又不是装的,所以不怕她看出什么……”
宇文雅兰笑笑,伸手摸了摸脸,其实,还蛮感谢这一脸的红疹的。
敬安侯夫妻两个出了里屋到了厅里,那边秦太医已经走了进来。
“下官见过敬安侯。见过侯夫人!”
“秦太医快快请起,你我同朝为官,哪里还讲这些虚礼来,请坐,请坐……”敬安侯一脸笑意,似乎是因着年龄大了的原因,倒是慢了一拍,直到那秦太医见完了礼。
“皇后娘娘心悸的毛病犯了,着下官去看,结果听说小姐脸上的红疹很严重,娘娘怕民间大夫给出了误诊,就着下官前来看看……”
“谢谢皇后娘娘的挂念!”敬安侯双手对着前方拱了拱,然后拉着秦太医,“秦太医啊,别说,本侯刚还说要着人去请您呢,快来看看吧,这兰儿可是本侯的心头肉啊,您瞧瞧,那一张脸,这这这这让一个姑娘家怎么办啊……”敬安侯唉声叹声,把个秦太医就带到了宇文雅兰的里屋。
拉着宇文雅兰的手,就伸到了秦太医的跟前。
按说这是不合规矩的,可敬安侯还就这么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咱对于这病情着急。
秦大夫在看到宇文雅兰那一张红豆麻麻的脸,顿时咽了下口水,天啊这是什么疹子啊?
急忙抓上宇文雅兰的手腕,半天后才放开。
对着宇文雅兰问道:“不知小姐身上与口腔里可有起这些疹子?”
宇文雅兰未出声,因为她没注意,而且今天早上起来,也未洗澡,所以,这身上有没有,她还真不知道!至于嘴里,没有吧,没注意!
敬安侯着急了,立马问道,“什么病?”
那秦太医并没有直接回着敬安侯,只是直起身来,“侯爷,能让下官看看那药方吗?”
彩月急忙递了过来。
秦大夫看完后点点头,“侯爷,小姐这还真是疹子,就按这方子吃吧,没有什么大事,下官告退。”
“真的啊,那太好了,老天保佑,秦太医,来来本侯送您……”
敬安侯是一路将秦太医送出了侯府坐到了轿子,这才走了回来,只是敬安侯的眼中却快速的闪过了一抹精光。
秦太医回到宫中,直接复命。
“真的是疹子?”皇后问道。
“回娘娘,那可不是一般的疹子,能这般快的长出来,又晕晕欲睡,而且个个发亮似破非破,依下官看,那个像天花!”
“天花?”皇后惊的叫了一声,随即摆了摆手,“别嚷嚷若是被我发现,有人传了出去,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既然说是疹子了,那就当疹子治。”
“是,下官晓得。”秦太医额头冒汗。
“下去吧!”皇上摆了摆手,那秦太医退了下去。
“娘娘……”张嬷嬷来到跟前。
“我原本想着,将她赐给太子,太子妃那性子拿捏不住太子的,可是现在,算了,太子的事再说吧!”皇后叹了一下。
“娘娘,事不可及啊。”
“嗯,我知道。”皇后看向了窗外,久久未回过神来……
宇文雅兰这般在屋子里呆了四五天,这天清晨起来,突然发现这脸上的红豆豆竟然一个都没有了?
似乎前几天之与她,就像是做了一个梦。
现在梦醒了,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生。
伸手在脸上来回的摸着,眼里闪着不明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呀!”彩月惊呼,“小姐,您的疹子好了?”
宇文雅兰点头,“很奇怪是不是,就好像做了一个梦。”
镜子里那张无暇的面孔,简直就是个奇迹!
两个丫头点头,确实!
“呵呵,我也不知道,反正好了。彩霞,你那药可以不用再煎了。走,咱们今天出去玩去!”说完大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因为这几天真的快要把她憋死了!
——
“好了?”皇后娘娘的声音虽没有什么起伏,只是长年跟在她身边的嬷嬷还是听得出,娘娘不高兴了。
轻轻地点了下头,“好了,今儿已经出府游玩去了。”
皇后未语,只是手下的剪子,却是生生地剪断了那盛开鲜艳的牡丹。
——
幽冥宫
幽冥宫宫主两年前突然将宫主之位传给了少宫主,带着夫人自此离开,无人得知其下落,而一年前,冥护法与圣医二人也相继离世,接手两位护法的则是他们的弟子,子绍与宇文麟。
继而,他们在宫中的代号就叫冥与幽。
而此时,幽冥宫中正上演一出追杀戏码。
“喂,我说冥,你不要再打我了,再打我,我就不客气了!”幽一边大叫着一边逃着。
没办法,他武功没有人家好,真的打,他还真打不过他,可也就是拜他跟那另一个妖孽所赐,自己的轻功倒超级棒!
“有种你不要跑。”冥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说老兄啊,好歹,你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你了啊,让你老兄直追了我三天啊,三天!我快吐血了!”幽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看到一边坐在轮椅上的小男人,“宫主,你也不管管!”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许是处于变声期,那嗓音,还真是——难听!
幽挑眉,白瞎了那张脸了!
不想一分神的时候,冥突然上前,再想跑已来不急了,只好与他动手,两个掐到了一起。
幽能打过冥吗,结果被冥按到地上,毫无章法的好一顿胖揍,直到他废力的将一点药粉撒出去,那冥才放了他。
不放不行,打喷嚏打的受不了。
“阿嚏阿嚏阿嚏……”
幽是缓口气,一屁股就坐地上,放起了无懒,“不玩了不玩了,再打老子这张脸就废了!”
“你……阿嚏阿嚏……你,等着……阿嚏……”冥看着他,捂着嘴,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他的好意,他心领,可是,要不要用这种卑劣的法子啊!
哪一年的赏菊宴,他的兰儿都会惨遭他的毒手。
“我什么啊,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回府看俺妹子去了。不过,来来,给我拿个新鲜玩意出来,不然,老子今天晚上非在你的饭菜里下点料不可!”幽恶狠狠的,对着冥示意一下。
没办法,他太可恶,宫中不少兄弟都中过他的招。
“幽,你信不信老子今天可以废了你!阿嚏!”冥毫不受威胁,可是却从怀里拿出了一对草编的蚱蜢仍了过去。
幽伸手接了过来,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戏谑,心道,小子,你那点花花肠子真当老子不知道吗?
切!
转身拎着东西走了!
出了幽冥宫,几个闪身,人就不见了踪影,再出现在大街上,则是一幅痞气十足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