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些让人把你的情儿捞上来!”
苏祁扭头瞪了秦墨一眼,扔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她终于对他不是无动于衷了,秦墨唇角染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笑意,就这样注视着苏祁的背影,眸底满是柔情。
见他眼里真的再无旁人,无痕忍不住落在秦墨身侧,“主子,李小姐要淹死了。”
“哦。”秦墨眼里的柔情一收,转头看向池塘,果然看到李湘莲被水没了顶,他不耐了抿了抿唇,“无痕,救人。”
“是,主子。”无痕点头领命,足尖轻点下地面,便往池塘掠了过去,抓住了李湘莲唯一露出水面的发髻,又轻轻踩了水中青莲上,一个轻旋跳回了岸边,将人扔在地上。
“让李府的人将人带回去。”秦墨俯身探了下李湘莲的脖子,在确定她没死之后,只冷淡的吩咐了句,便毫不犹豫的抬步离去。
无痕认命的在他离开之后,想了想还是走到李湘莲的丫鬟跟前,在她们惊恐的目光里,眯了眯眼,厉声道,“等会儿应该说什么,你们可知?”
丫鬟们忙机灵的应道,“小,小姐是自己掉里水里的,跟,跟王妃无,无关。”
“嗯?”这话虽然听着没错,可无痕却依旧不满意。
“不,不是奴婢说错了,我,我们小姐掉进河里的时候,是,是同我们在一起,没,没有旁人。”丫鬟里有一个特别机灵,忙急急改口。
无痕这才满意,“很好。”
他拿出苏祁此前给他的解药,解了丫鬟们中的药,侧身剑指不远处的李湘莲,冷言道,“带着李小姐滚吧。”
“是是是,奴婢这就带小姐离开。”丫鬟们惊恐的头点如捣蒜,说完,也不等无痕再说什么,便急急的跑到李湘莲跟前,几人合力抬着她就走,似乎多呆一秒就能要了她们的命一样。
在她们离开之后,无痕才往偏院去了。
回到偏院的苏祁,还没缓过劲来呢,秦墨就回来了。
因心情变了,看到秦墨,苏祁总觉得不自在。
“你怎么回来了?不去瞧瞧李知府?”苏祁只想独处,又不想提李湘莲,便抬出个李拥来。
“他身子不适,自有大夫相看。”秦墨下摆一撩,坐在苏祁身侧,倒是与平时无异。
格外关注他的苏祁,心里颇不是滋味。
只觉得自己都变成这样了,这厮竟还能坦然自在,也太不公平了些!
她气的磨磨牙,出口成酸,“不都说是王爷旧故,竟也能这样事不关已,看来王爷还真是无情。”
话里的酸味满溢,秦墨又是人精,怎能感觉不出来?
所以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情更好。
“还是苏苏想让本王去?”说这话时,他故意看了苏祁一眼。
只要秦墨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苏祁的心跳就不正常,可输人不输阵,她不想被这男人看出自己的不正常来。
“你爱去就去,左右都是你的人,与本小姐有什么相干的?”于是她狠瞪秦墨一眼,转身回屋时又道,“还有请王爷离开,我要休息了。”
说完,她速度极快的回屋,并把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这小猫儿可真有意思。”秦墨唇角上扬,看着房门半晌,才心情颇好的转身离开。
“主子,听说李大人病危了。”他刚走出房门,秦一便快步而来,俯耳轻声道。
他站在外头,听到苏祁说要休息,有了前车之鉴之后,他就格外在意她的感受。
他刻意压低声音,得了秦墨赞赏的眼神。
“去瞧瞧。”秦墨带着秦一快步而去,半道上遇到了刚刚进院的无痕,“你守着夫人,若她少了根寒毛,唯你是问。”
“是。”无痕低头领命,足下轻点数下,以最快的速度掠向偏院。
秦墨跟秦一则继续往正院里去。
李府没有女主人,正院里并没有女眷,所以他倒没有顾忌。
“王爷,您怎么来了?”秦墨刚进院门,就被李叔看到,他脸色一变,匆匆相迎。
看到本来应该跟李益一起消失的李叔,重新出现在这里,秦墨心里惊讶,面上却是不显。
“听闻李大人病危,本王特意过来瞧瞧。”秦墨淡淡的扫了李叔一眼,便移开视线,往正屋的方向看去,声音突的一沉,“怎么你是想拦着本王?”
“小人不敢,只我们老爷确实身体不佳,如今并不适合见客。”李叔额头冷汗直冒,却依旧硬着头皮,双手抱拳,弯腰语带歉意的道,“请王爷改日再来吧。”
“李拥跟随本王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当真病重,那本王就更应该前去看望。”
秦墨拍拍李叔的肩膀,声音渐冷,“况且他之所以病倒,跟本王还有几分关系,本王若是不去,怕是他会病得更重。”
他刻意带上了内力,每拍一下,都能让李叔感觉被千斤相压,让他肩膀生痛的同时,眼前隐隐发黑。
向来知道秦墨功夫了得,不曾想到,竟能高深到这样的地步,李叔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的咬住了牙根,直到一股子血腥味激涌而出,才让他的眼前勉强保持清明。
“是,王爷请。”再下去,他不死也会被去了半条命,在这样的压迫之下,李叔不得不转变自己的态度,侧身让开了往正不屋的路。
“这才懂事。”秦墨唇角微微一勾,“扣下。”
话落,越过李叔,往正屋而去。
秦一让暗卫将李叔扣下,自己则快步跟上。
“爹,你就不应该出来。”还未进屋,就听到李益哽咽着低声嘶吼,“你可知道,我为了你跟妹妹受了多少的委屈!他们太强大了,就是十个我们都不是对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没命,可你就只知道怪我怨我恨我,儿子我冤啊!”
“现在你让我怎么办?你的命就攥在别人的手里,要是我不从,那么很快你就会死,接着就会轮到妹妹,最后就是我!”
“爹,就当儿子不孝,你就当儿子死了吧!”
“你,你跑吧,我与你妹妹死不足惜,只要你活着,我李家的根便留下了,听为父一句,跑吧。”李拥声音无力,却带着悲痛。
“我不能,我真的做不到……”李益痛哭起来。
屋里父子两人相拥痛哭,屋外秦墨眸氏渐渐发暗,若有所思。
所以,秦益背后站着的人,究竟是谁?慕容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