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信？”秦墨挑眉。
“自然不信。”皇帝摇头，“只觉得苏穆判轻了。”
如今苏穆就在大理寺，只关上一段时间，再送去流放地就好。
可如今看来，这苏穆真是死十次都不够了。
挑拨皇子之间的感情，还诬陷皇子们，这是真不能忍。
“杀了吧。”皇帝想到这里，看向秦墨。
他的声音极冷。
足够让人浑身发颤，进而生出绝望。
他是帝王，可随意拿捏别人的性命。
然秦墨却有些不认同。
“罪不至死。”
况且死太早了，怎么能解气呢？
“你不应该这样的心软的。”皇帝惊讶。
“苏穆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秦墨倒也没有隐瞒。
皇帝一想，可不就是这样？
于是心里的那些不舒服也尽散了。
“行，那这件事就交给你。”皇帝说着又拿出一份奏折，“你可知道朕要如何做，才能将太子给废了？”
皇帝是真的想废太子。
不但是觉得他无能。
还有他做事不够爽利。
若真的将这江山送到他的手里，那他真的怕还没几年，就被他全毁了。
“皇兄，你可当真？”秦墨看向皇帝，倒是并不惊讶。
太子太过丢人，向来爱面子的皇帝自然也不会再喜欢了。
只不过正如程太傅所言，废太子兹事体大，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废的。
一个不好就会搞得人心惶惶，让整个南靖国不稳了起来，这万一动了根基，那就是后悔也来不及。
“这些都不重要。”秦墨突然道，“皇兄您不觉得先解决了东凌跟北凉来犯之事，比较重要吗？”
“其实朕找你来，也是想说这件事。”皇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轻声道，“北凉跟东凌，确实是刻不容缓，朕刚刚接到边境八百里加急，你也瞧瞧吧。”
皇帝翻出一本奏折，放到桌边。
秦墨上前，拿过来一看，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陛下，派兵吧。”
他单膝下跪，“臣弟愿往。”
“也不一定非要你去。”皇帝摇摇头，“你觉得印儿如何？”
皇帝这是想让秦印刷刷脸去？
秦墨心里了然。
“臣弟觉得不可。”
他想了想，倒是还算公正的道，“越王能力不足。”
这也是实话。
“他也确实是没有打过仗，不过这种事也不是谁天生就会的。”
皇帝想了想，又问，“要不然派个有经验的将军一同前往，你觉得如何？”
“皇兄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便如此吧。”秦墨低头直言，“那陛下打算派谁前往？”
这毕竟关乎国家的大事。
若是秦印这一回败了，那会影响南靖军队的士气。
等第二回再过去，或许也挽回不了局势的。
秦墨跟皇帝分析了下，见皇帝的面色民难看了起来，才道，“陛下，若您想让越王混些资历，或许只让他随个军，让有能力的将军前往带带，或许也可以。”
“只不过边境危险，这越王有个万一怕是人将军也不好跟您交代。”
这也是实话。
真正的打起来，万一顾不上越王，就真的很难说了。
“你说的也是对的。”皇帝轻叹一声，跌坐在地上，“那就算了吧。”
既然混不上，那就不要勉强了。
皇帝这样一想，便觉得可惜。
“你觉得哪个将军可往？”
他还是没想过让秦墨过去。
秦墨是他的底牌，不好现在就派出去的。
“您可以派周将军前往。”秦墨想了想，看向皇帝，“周将军也算是带过卫将军，若由他亲往，两人双剑合并，边城或放就能挺过这一劫。”
“你说的可是周亚？”皇帝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的形象。
“他都一把年纪了，真的可以？”皇帝有些怀疑。
“自然可以。”秦墨点头，“皇兄或许不知，周将军如今还可立拔千斤，可与军中数十中将对峙而不输呢。”
“这样厉害？”皇帝惊讶了。
他向来不关注军里。
这些人还是关系，他想了解的话，就都会问秦墨。
如今想想，自已是真的太不称职了。
“是。”秦墨肯定的道，“至于粮草官，臣弟推荐桂加成。”
桂加成曾是秦墨麾下一员猛将。
只因为当年伤了一只腿，再不适合上战场，才从军里退了下来，转到了后勤这里。
这一呆就是近十年。
想必桂加成知道这一回要去战场，定会兴奋的。
“这个你决定就好。”皇帝信任秦墨，随意的摆摆手，“那此事就这样决定了吧。”
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皇帝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安。
这可是两国联合进犯。
周亚跟卫雅风真的可以？
要不然还是让秦墨去吧？
皇帝很是纠结的看向秦墨。
最后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倒让秦墨多少感觉到了皇帝的异常。
等离开皇宫之后，他就让秦一去查查近期皇帝身边有没有异常之事。
他这些暗中的势力，已经渗透至了整个南靖上下。
或许连皇帝都不会想到，自已的身边会有他的人。
这是他的秘密，也是他的立身之本。
秦一很快通知了潜伏去宫里的线人，让他去调查皇帝之异常。
那线人接了讯儿，便悄摸摸了行动起来。
皇帝的异常倒没有发现。
却发现了卫家暗中对太子出手的事。
线人将此事快速传了出去。
秦一又将此事跟秦墨说了。
秦墨倒是能猜到此事。
他让秦一继续让人盯着皇帝这边。
想了想便往苏祁这里来了。
“祁儿，这一回大约我要请你帮我一下了。”
翌日，苏祁往卫府发了邀请，让卫雅利以及卫大夫人过府一叙。
虽然不明白苏祁叫两人过来的原因。
但她们还是过来了。
苏祁也没有跟她们兜圈子。
在引她们在花厅入座之下，她便道，“卫小姐可想毁约？”
卫雅利双手抓住手里的帕子，心头猛跳的看向苏祁。
“王妃何意？”卫大夫人震惊得直接站起身来，看向苏祁。
苏祁这是想帮她们，还是警告她们？
她跟她们说这些话，也是安北王的意思吗？
还是说，他们的动作被发现了？
要真是如此，那卫府完了！
短短数秒之内，卫大夫人想得很多，脸色也一阵黑白，很是难看。
“卫大夫人，我对你们没有恶意的。”苏祁执壶给卫大夫人跟卫雅利倒了杯茶，才淡然一笑，“事实上，我是来帮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