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不明所以的说道:“看我干吗?以后少喝点,年轻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说完还不算完,还踮起脚尖拍了拍薄锦誉的肩膀!
薄锦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憋了半天,才说道:“苏轻,别逼我掐死你!”薄锦誉把那件西服一扔,就跟扔一块破布似的,摔门而出,发出咚的响亮的声音。
倒是把苏轻吓得一哆嗦!嘴巴里喃喃的说道:“什么嘛,自己喝醉了酒还迁怒别人,简直没劲透了!”
说着,苏轻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温热的水划过干渴的喉咙,苏轻舒服的叹了口气。只是空气中隐隐约约还是有些酒的味道,苏轻闻了闻身上,差点没吐出来,扒了薄锦誉的心都有!
狠狠地冲进浴室冲澡去了!
冲完澡,换了干净的睡衣,苏轻躺在床上的幸福的打了滚,没过多久,就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外面天色大亮。苏轻用了一分钟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江北是她的表哥,还认识了欧一鸣,最后,去了“缪斯”,然后就断片了…。。
苏轻搜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道:“坏了!今天我得去集团报道!”刷的掀被而起,快速冲进浴室刷刷刷,洗刷完了之后,很奇怪的翻出来看起来很陌生的职业套装,选了一身,套在身上,手机铃声却突兀的响了起来!
苏轻找了半天,才从床与床头柜之间的夹缝中找到了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喂,您好?”
“轻儿,起床了了吗?”
是江北。
“我准备好要从家里出发了。”苏轻看了一眼手表,道。虽然知道江北是她的哥哥,但是还是感觉有些微妙,哥哥这个字眼暂时不会从她的嘴巴里出来了。
“还好,还好,你现在可以把纱布揭下来了!”江北也是赶往医院的路上。本来想昨天就把纱布给揭了下来,谁成想,苏轻醉的那么严重,又加上欧一鸣的事儿,简直就是一言难尽。
“真的吗?!”苏轻乐了,嘴巴合不拢,道:“我的伤疤是彻底好了吗?”一手拎着手机,苏轻快步走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贴着纱布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她还以为,她这一辈子,都要顶着这些个伤疤活着,没想到竟然还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你哥哥是谁?”
“当然是江大医生啊!”苏轻轻轻的摸去了眼角上的泪水,轻声道谢:“谢谢,哥。”哥哥这两个字在嘴巴里含了一会,说出来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江北声音也有些哽咽,道:“我也不是个称职的哥哥,我会等到你习惯叫我哥哥的那一天。”
“嗯!”
“晚些我去看你,不说了,我要去医院了。”
“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之后,苏轻对着浴室的镜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揭开纱布。纱布粘在皮肤上太久,再揭下来难免有些疼痛,等到尽数将脸上的纱布除去,苏轻的面上也是红了一片。
“扣扣…。。”门口传来有力的敲击声,还没有等苏轻应答,就听到薄锦誉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道:“你起来了吗?”竟是连称呼都没有一个。
苏轻气结,从浴室里探出脑袋来,朝着门吼道:“还在做梦,恕不远送!”
站在门口的薄锦誉抽了抽嘴角,当他是傻子么,要是还在做梦的话,怎么知道有人敲门?不整治整治,得上房揭瓦啊!伸手又是在门上敲了三下,道:“我知道你起来了,快给我开门!”
“没醒!”苏轻和薄锦誉较上劲了,又是一声大吼!
“没醒你还能和我对话?”薄锦誉皱眉道。
“当我是梦游不行吗?”苏轻说道。
薄锦誉这下子彻底无言,正要掉头就走,本来想不计前嫌开车带着她去公司,果然,还是自己走心里才顺畅!
门却突然打开了,苏轻看也不看薄锦誉一眼,背着包,越过薄锦誉,就朝着楼下快步走去。
薄锦誉皱眉,总感觉今天的苏轻和以往的看起来不一样,但是那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叫住她。
没成想苏轻鸟都不鸟他,假装没有听见薄锦誉的声音,薄锦誉气结,快走了几步,在楼梯上抓住了苏轻的手腕:“薄锦誉,你放开我!”苏轻见挣扎不开,浑身像炸毛的猫儿,回头龇牙咧嘴道。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就朝楼下去了。
“轻儿,你的脸……”薄锦誉看着一如初见的清丽面容,顿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也许是贴了纱布太久,长时间不见阳光的原因,苏轻的脸上的肤色更显白皙细致,愈发显得菱唇如清晨沾染了露水的蔷薇花,更加鲜艳欲滴,薄锦誉想起那张小嘴里的红酒味道,竟是觉得有些口渴起来。
“这也不能抵消昨天你进我的房间的事实!”苏轻愤怒的说道,做错事情还有理了?她大人大量没有追究,反倒是薄锦誉小家子气起来,大清早的就不给她好脸色看!连她的脸恢复了原貌的欣喜都被这个人找不到头脑的发脾气冲击的一干二净!
“咣当!”突然传来瓷器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薄锦誉和苏轻回头一看,就看到薄锦雪一脸无措的站在当地,地上还散落着一地的碎瓷片。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薄锦雪看也不看薄锦誉和苏轻,蹲下身子,去捡那碎瓷片。薄锦誉松开对苏轻的钳制,走到薄锦雪的身边,就看到薄锦雪颤抖了一下,捡起的碎瓷片啪的又掉落在地上,很明显看到上面沾染的点点血渍!
苏轻愣了一下,道:“我上楼去拿医药箱。”
薄锦誉瞳孔缩了一下,赶紧把薄锦雪拉了起来,道:“这些事情佣人做就可以。”
无声的眼泪从薄锦雪姣好的面容上滑落了下来,薄锦雪道:“锦誉是不是嫌弃我了?做什么我都做不好。”
薄锦誉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雪儿那么乖,我喜欢都还来不及!”
薄锦雪将头埋在薄锦誉的胸膛里,道:“锦誉,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下辈子,我该怎么活下去!”
苏轻从楼上拿了医药箱下来,便看到薄锦雪靠在薄锦誉的怀里,早晨还不是太烈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覆上了一层暖色。苏轻抓着医药箱的手根根抓紧,却再也迈不动一步,怕打扰了他们两个人的宁静一般。
“轻儿,你要傻站在楼梯上到底多久?”薄锦誉皱着眉头,转身向苏轻说道。
在苏轻的眼中,便是薄锦誉因为她送迟了医药箱而心生不满!苏轻赶紧回神,掩去脸上的失落,道:“这就来了!”
急急忙忙的朝楼梯口跑去。
薄锦雪不慌不忙的从薄锦誉的怀里退了一小步,道:“锦誉,帮我包扎!”她可没忘了,锦誉为了替苏轻这个贱人包扎伤口,特地拿顾宸当练习对象的事儿。
苏轻忙把医药箱递给薄锦誉,好奇的问道:“你还会包扎伤口啊?”完全想不到薄锦誉这个冷心冷面的人给别人包扎伤口是个什么样子的?
薄锦誉气结,在心里狠狠的诅咒那些绑架苏轻的家伙,这下子可好,什么好的坏的苏轻全部忘得一干二净!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
苏轻还以为薄锦誉嫌弃她多嘴,讪讪的闭紧了嘴巴。看着薄锦誉一脸认真地模样在为薄锦雪处理伤口,先擦去手指上的血渍,再消毒,最后再绑上绷带。
苏轻突然之间就看不下去了,道:“我先去公司,你们慢慢来!”
说着,逃也似的朝门外飞奔!
“你还没吃……”话还没有说出口,眼前哪里还有苏轻的影子?薄锦誉只觉得胸口的那一口恶气熊熊燃烧。
薄锦雪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薄锦誉的神色,见他没有怒气,便问道:“锦誉,昨天你是在哪里过的夜?”
“在苏轻的房里。好了,大功告成!”薄锦誉满意的将所有的用品在重新装回到医药箱里,对薄锦雪说道:“最近几天,最好不要碰水,我九点半还有一个会,就先去公司了,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谈。”
“锦誉,你还没吃饭呢……”薄锦雪右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举起左手说道,可是话还没有说完,薄锦誉也没有了踪影。
福婶端着早饭出来,便看到薄锦雪呆呆的站在客厅里,看向玄关的方向,手上是一片刺眼的白色,赶紧放下托盘,走到薄锦雪旁边,捧起她的手说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薄锦雪没有收回目光,道:“没事。”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会没事呢?”福婶把薄锦雪拉到沙发上坐下,听到薄锦雪说道:“福婶,锦誉没有吃早饭就走了。”
“薄少也真是的,不管工作多忙,这身体总要顾得上不是。”
“苏轻也没有吃饭就走了。”薄锦雪根本就没在听福婶在说说什么,与其说她在和福婶对话,更不如说,她在自言自语。
“小姐,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福婶也意识到了薄锦雪的不正常,试探着问道。
“比起我手上的伤口,锦誉竟然更能关心苏轻吃没吃早饭!这说明了什么?苏轻这个贱人根本就不是他以前的那些个莺莺燕燕可以比拟的!他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
薄锦雪死命的攥紧了双手,道:“我算是什么呢,整日待在这大大的宅子里,对于锦誉来说,这也许是个家,但是对我来说,它带给我的只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