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在手心的胳膊抽了一下,叶桃夭条件反射压住了他,不假思索脱口,“当然……当然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了,你说能在莫家来去自如的还有谁?”
她是想四两拨千斤糊弄过去,没想到金藤的表情却跟翻了墨似的,瞬间变色了,“莫……莫大少爷……”
虽然莫禹寒刚回国没多久,但几次公众应酬他远远见过这人几面,这背影确实像,本来还不敢断定,叶桃夭这么一说,十有八九,如果真的是莫禹寒,那么他和桃夭岂不是真的就……
叶桃夭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这金藤的脑洞也是够大,莫禹寒那丑哥能有这么好的身材么。
“啊藤,原来你在这,我找了你半天。”花道一头,赵苏晴挺着半大的肚子姗姗而来,一眼便看到了她,娇媚的脸上闪过一瞬间错愕,很快就恢复了笑脸,“桃夭,原来你也在,好久不见,这位是?”
“啊哈哈,这是我男人。”
“原来如此。”赵苏晴的脸色一秒钟柔和了,“阿藤,既然桃夭和男朋友在这里约会,我们一直待着也不好,不如去前厅吧,寿宴快开始了。”
“走吧。”金藤脸色如灰败,深深的看了一眼笑得没心没肺的叶桃夭,搂着赵苏晴的腰不甘心地走了。
确定看不到影了,她虚脱的坐在了地上,呼呼喘着粗气,顺道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有气无力地道,“谢谢啊大哥,你也坐吧。”
“忙帮完了吗?”男人低醇的嗓音在耳旁炸开,叶桃夭怕痒,下意识拱了下脑袋,却窜到了身后的肉墙上。
有力的胳膊稳住她的双肩,确定她不会摔倒后长腿一绕,他依靠在花道的柱子旁,单腿微曲,姿态闲散,懒懒开口,“确定要做牛做马了?”
如果说金藤是漫画里出来的白衣王子,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如同笼在暗夜的阿波罗,俊美到发指的面庞,黑色的致命性感,充满罂粟般的诱惑,穿梭在他周身,仿佛随时都能幻化出一双振翅的黑色羽翼,花道上花瓣纷飞,她微微仰视,由于角度问题,他的眼睛是半阖的,朦胧间似是染上了一丝醉态,斑斓的光线下,深隽的眸子反射着迷离的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的眼底含了隐隐的笑意,犹如蛛丝,若即若离地黏连着她,酥酥又痒痒。
太特么会撩了!
叶桃夭吞了吞口水,脑子都被撩的发白了,深深感受到了全身血液都在叫嚣强X他。
“你……到底是谁啊?”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
男人盯着她赤白的脚丫子凝神了一会儿,轻笑一声,“你不是听到了,我就是……”
“别逗了!”她很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径自截断了他的话,“人家开玩笑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莫禹寒,这可是人家的场子,你可小心点祸从口中。”
“不过……”她抬起头,警惕地睨着他,“能出现莫老太太的寿辰上,你的身份也不一般,说,你到底是谁?”
先把家底摸清了,才好下手,这么帅,怎么能肥水流了外人田。
“我是莫家……”盯着她一脸洗耳恭听的专注模样,清隽的眉梢微微上扬,他微顿,话锋一转,“……的远房亲戚,我叫莫宇,宇宙的宇。”
“怎么说来说去还是莫家的人。”
叶桃夭整个脸都挂下来了。
“怎么?你不是说喜欢莫禹寒吗?”他的口气冷淡了几分。
“你可别逗了,就是因为莫禹寒,我才烦躁,你说这人是不是太饥不择食了,我本来以为他长得丑至少低调也是好事,相亲迟到就算了,人都没见上,就觉得不错了,他是不是想娶老婆想疯了,丑人就是多作怪!”
骂完叶桃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暴露太多了,尴尬的嘿嘿一笑,“那个,我没有要骂你亲戚的意思啊,我就是不喜欢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亏我之前还这么喜欢他,真是让我失望。”
“嗯,你说的没错,他是丑人多作怪!”
“你看你看,是吧是吧。”找到同盟,她立马蹬鼻子上脸。
“不过我听说……莫禹寒确实对你很有好感,莫家长辈也有意和你们叶家联亲。”
“what?”她目瞪口呆,“你的情报可靠吗?”
他挑眉,“嗯哼,以后我们可能也是亲戚了。”
谁要跟你做亲戚,我要跟你做亲密爱人!
“大少爷,寿宴要开始了,老夫人让您赶紧过去。”不远处,头发花白的老管家温声喊道,知礼地站在几米开外。
“莫家的少爷真是多!我先跑了,免得被我爸逮到就走不了了。”她暗自嘟囔了两声,拎起裙摆往反方向跑去,脚才迈开,又退了回来,揪着他的衣襟正儿八经地交代,“对了,你要碰到莫禹寒就告诉他,最好趁早打消联姻的打算,他要是想娶我,除非变的跟你一样帅,还有还有,我答应的做牛做马不会爽约的,你想好打电话给我啊,一定要打啊!”
她一边后退,一边比划着电话的手势,她一个黄花大姑娘都讲的这么直白了,他再听不懂就该去做个脑CT了。
俏丽的身影又跑又跳,如只洒脱的蝴蝶,轻盈自在,莫禹寒双手交叠抄于胸前,直至看不到那身影,湛亮的眸低依旧是褪不去的温情笑意。
“少爷,刚刚那位似乎是叶家小姐,难得你们聊得来,老太太一定很开心。”老管家走近,笑的颇为高深。
莫禹寒收起外泄的情绪,没头没脑问了一声,“翁伯,你觉得我丑吗?”
“少爷这是拿翁伯寻开心吗?偌大的前厅,我都找不出一个比你更出色的男人了。”
莫禹寒回身看了眼翁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话可别被景里听到了,他能烦死你。”
翁伯面不改色地挺直苍劲的身板,一本正经地开口,“小少爷确实调皮,不过大少爷才刚回国就要去部队是不是不太妥,毕竟你的身体……”
“翁伯!”他沉声截断,“袁队和我相交多年,他的请求我不想推,只是半个月的特训教练,不会有事的。”
翁伯理解的点点头,“但愿如此吧,万事身体为重。”
“嗯,对了,我出去的这半个月麻烦翁伯帮我查查金家少爷的底子。”
翁伯挑眉,想到刚刚和他擦肩走过的金家少爷,了然一笑,“好的,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