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鉴定的事王芳芳知道，所以才有所依仗。
以前怕的要死，没想到连上天都垂怜她，这下即便叶泽成再厌恶她也不会不管叶欣兰。
所以，就算叶欣兰搬出来辞职了叶泽成也会给她钱。
想到这些，王芳芳挺直背脊仿佛回到曾经的豪门生活，她一定会让叶泽成后悔，后悔这样对她。
叶欣兰太了解她妈了，哪里不清楚她的打算？要真让她这么做恐怕爸爸会让她们过的更惨。
思及此，叶欣兰猛地将苹果放在桌上，“您趁早死了这条心，你以为爸爸不知道？
如果您想住到大街上就尽管折腾，没关系女儿会陪您！”话落没有再看她一眼，起身走进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王芳芳面色十分难看。
一边恼怒叶欣兰这个没良心的，一边有些害怕，难不成叶泽成真敢赶尽杀绝？
是的，他敢！
没有人比和他做了十几年夫妻的王芳芳更清楚。
她不敢再闹腾，倒也老实一阵。
……
王芳芳疯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慕灵有些惊讶，前段时间王芳芳还趾高气扬站在她面前，怎么会突然疯掉？
思索间，助理敲门进来，“总监，董事长让您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
这个时间找她，慕灵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事，想必叶泽成已经知道王芳芳疯掉的事情。
她觉得有点匪夷所思，王芳芳究竟是怎么疯掉的？
进了办公室，叶泽成欲言又止眼神躲闪，“灵灵……”
“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看王芳芳？”虽然是反问句，慕灵的话却非常笃定。
叶泽成道，“现在公司的人还不知道我跟她离婚的事情，虽然她并不是你母亲，但她病了怎么说也该去看看。”
要不然公司的人该怎么议论？
这就是为什么，叶泽成明明讨厌王芳芳，为了面子还要去医院探望的原因。
慕灵神色淡淡，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好，我跟你去。”
“灵灵？”叶泽成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
慕灵侧身，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情绪，她倒是要看看这个王芳芳搞什么把戏，是真疯还是假疯？
中午的时候叶泽成便带着慕灵去了医院，探望王芳芳，
叶泽成始终板着脸，面无表情不像来探病，更像是来讨债的。
他的心情慕灵能理解，王芳芳给他戴了那么多年绿帽子，能给她好脸色才怪了。
两人到的时候王芳芳闭着双眼睡觉，叶欣兰带两人走进病房，一脸憔悴。
“爸。”叫了一声，叶欣兰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对慕灵喊出那一声‘姐姐’。
慕灵也不在意，安静的站在旁边当背景板，反正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确认，确认王芳芳是真疯还是假疯。
两人说话的时候慕灵目光看向病床上的王芳芳，她的面色很苍白，即便睡着也十分不安，仿佛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助理将东西放下，然后聪明的退出病房，将地方让给一家人。
叶泽成问道，“怎么回事？”
叶欣兰有些疲惫，眼下的黑青越发严重，声音带着沙哑，“医生说妈妈是受了刺激，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闻言叶泽成淡漠点头，受了刺激？
王芳芳这女人能受什么刺激？
无非是没了荣华富贵，接受不了普通人的生活，所以装疯卖傻。
跟慕灵一样，叶泽成并不认为王芳芳是真的疯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装疯卖傻。
因为王芳芳休息，慕灵也不能把人叫醒，所以跟叶泽成坐了几分钟就打算离开。
两人还没行动，忽然病床上的王芳芳发出一声尖叫，“啊——别找我！别找我！”
她猛然坐起来，双手胡乱的挥舞，仿佛在赶走什么，惊恐的看着前方好像看到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或者……人？
“妈！”叶欣兰立马走过去抱住她，“妈你别怕，女儿在呢！女儿在这里呢！”
叶欣兰耐心的安慰着，渐渐的放下双手，然而当她看到门口的慕灵时瞳孔一缩，“慕青华！”
明显的，提起这个名字以后王芳芳非常害怕，“不是我！不是我！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不关我的事，你放过我！放过我！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
‘轰！’不止慕灵，叶泽成脑中的一根弦也塌了，“王芳芳你说什么？青华的死跟你有关系？”
问出这句话，叶泽成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多岁，仓皇的往后倒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王芳芳。
王芳芳压根听不到，只是一个劲往叶欣兰怀里钻，眼里全都是恐惧，“你不要来找我！我没有杀人！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找我……”
说着说着，她钻在叶欣兰怀里直接哭了起来。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在场还有谁不清楚？
慕灵紧紧盯着她，一直以来的怀疑得到证实。
就在这时，旁边的叶泽成忽然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往后倒去。
“爸！”叶欣兰惊叫一声。
虽然慕灵对他有怨，还是在第一时间伸手扶住他，顺便将门口的助理叫进来。
两人连忙叫来医生，把叶泽成推了出去。
慕灵站在走廊上，双手环胸背脊靠在墙壁上，脑子一团糟。
她没想到王芳芳真的疯了，还把她当成妈妈说出那些话，可是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疯掉？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慕灵收敛思绪接电话，“喂？”
“你在哪里？”
“医院。”
“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慕灵机械的挂断电话，靠在墙壁上胡思乱想。
很快叶泽成被推出来，他只是血压过高加上气急攻心，所以昏过去身体并无大碍。
看着病床上的叶泽成，慕灵对他的感情很复杂。
对他有怨，觉得他活该却又可怜，如果不是他，妈妈不会死家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静静坐在床边，脑海中全是从小到大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慕灵就那么安静的坐着，良久病床上的叶泽成缓缓睁开双眸。
第一眼就看到床边低着头的慕灵，他伸手想要抚摸却被她飞快的躲开。
叶泽成心中一痛，本就苍白的面色越发苍白，随即看到她淡漠的双眸，“你醒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完全没有父女之间的亲密。
叶泽成知道他亏欠慕灵，动了动唇问道，“慕灵，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