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刚落,肖照一辆懵逼,而江晟尧已然黑了脸。
颜熙心里正乐得开心,就觉得自己胳膊被人拽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脸的江晟尧连拖带拽地带进了茶色里。
“敢把爷比作那些个下三滥的,颜熙,你胆儿肥得很呐?看来,我对你太纵容了些!”
“吖——”
颜熙被唬了一跳,刚出声就立马闭上嘴,脑子里快速转着,想什么话能一会儿好好应付江晟尧。
然而,她似乎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人的,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只是运气好,被薛影帝提携着往前走了一步,她没必要做出一副认错小学生的样子。
想通这些,颜熙倒坦然许多,至于一会儿,那就见招拆招吧。
肖照则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表情,刚才可是被颜熙惊了个目瞪口呆。
不过,这位颜小姐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吧,竟然把他比作那啥,拉皮条?
肖照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自己,西装革履,漂亮干脆的油头,怎么都是一副白领精英范儿。
啧,想必颜小姐是开玩笑呢,只是天天冷,成了无人捧场的冷笑话。
反应过来的肖照,门一关,赶紧赶上前面那俩位。
“老板,您还没吩咐什么时候上茶点呢?”
肖照无比哀怨,一大早正在香喷喷的被窝里睡得舒坦,就被江大BOSS一通电话喊了起来,从江家老宅急赶慢赶来到新区这边儿,足足四十多公里,他可是打着哈欠飚飞一百二十码过来的。
然而,现在,老板带着女伴开心的喝茶吃点心,他就被晾着,连补觉的地儿都没。
茶色只是茶室,总不能在如此文雅的地方睡个天昏地暗吧。
最主要的是,肖照还没吃饭,已经被喂了一大口狗粮。
哎,正如爷爷说的,这位颜小姐指不定就成了江家主母,即使成不了,也必然会极其受宠。
“现在送过来。”
江晟尧走到了某间茶室,毫不客气地开门进去了。
而被他放开的颜熙,站在门口,挂着莫名其妙地表情。
“你故意的?”
虽然是问话,但颜熙确定江晟尧是故意的。
故意选了茶色,又故意选了昨晚薛影帝订的包间。
这人,真是……!
颜熙冷笑。
“我就是故意又如何。”
江晟尧脸色不虞,昨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一块儿选了这么间有情调的地儿。弹琴聊天,可真自在呀?
当他死了不成?!
他江晟尧的女人,撩拨了他之后转身去跟别的男人品茶夜话,真特么一头顶的绿帽!
越想越不爽,心里的恼意直上眉头。
颜熙看着江晟尧那副抓奸在床的理直气壮,气极反笑。
倒是抱着手臂,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这地儿不错,昨晚上我就喜欢,没想到白天里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颜熙顾左言其它,看着肖照指挥人端东西进来,就在一边把那苎麻帘子拉开了一半。
待肖照和人出去反锁了门,才饶有兴趣的临窗而坐,等着江晟尧发作。
江大总裁眸色沉沉地盯着自在坦然的颜熙,她身上还穿着他的大衣,空荡荡就像长筒,裹着的身体江晟尧自然知晓是有多么的娇小婀娜。
“过来。”
江晟尧命令道。
颜熙挑眉,到没拒绝,就着他身边坐一旁。
没等江晟尧先发制人,颜熙反而先开口,只是这话语确实江晟尧未曾料想得到的。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能坐在这么高档的地方。身边坐着身价千亿的总裁,一起喝茶聊天。对于卑微渺小又再普通不过的我,真的没想到,或许说,连奢望都不敢。”
颜熙的话音缓缓地,或许是茶室的静谧,又或者是暖阳投来的光线太过美丽,让颜熙忽而有了开口倾诉的冲动。
江晟尧听着颜熙的这句话,心里酸涩起来。
而颜熙的话语又悠悠然地随着茶汤飘来,飘过鼻尖,飘到了心里。
“小时候,我有疼爱我的父母,有帅气可爱的弟弟。家中虽不富裕,但总是能吃上肉,穿上新衣服。老师常问你将来的梦想是做什么呢?我那时候只是被父母宠爱在甜蜜罐里的孩子,天真的能被一颗糖骗走,日子那么顺心,我从来没想过什么是梦想。直到后来……”
颜熙充满深情回忆的话语,笑得一脸天真憧憬,仿佛幼时的灵动可爱。然而当话语出现了转折,正如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眼前的海市蜃楼突然消失般无措彷徨,她的声音慢慢低落,她的语调渐渐低沉。
而江晟尧的手已经拂上了她的腰,将颜熙搂在了怀中。
“不要难过,都过去了。”
笨拙的安慰着颜熙,江晟尧只觉得心酸,但又感慨,若是颜熙的家庭没有出现变故,她和他也不可能相遇。
不能相遇……他不甘心。
颜熙是他江晟尧的,谁都不能夺走!
颜熙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眼中泛着泪光,却又明亮的吓人,她的唇角勾起,笑意却冷得渗人。
“后来妈妈生病了,病得很重。家里为了给妈妈看病掏空了本就不多的家底,能借的亲戚都借遍了,后来再去人家就躲着我们。爸爸无计可施,我和弟弟都小,又帮不上什么忙。他一夜白头,最后去借了高利贷。然而,妈妈还没在手术台上出了事故……”
颜熙说到此处的时候,声音哽咽,沾染着巨大的悲恸。
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过如此。
不知道是颜熙自己情绪太过饱满入戏太深,还是本尊留下的情感,颜熙的心沉了下去,那种从骨子里浸出的悲凉让她体会到了切肤之痛。
“别说了。”
江晟尧拍了拍颜熙,安慰的同时示意她不要再继续回忆下去。
那种痛,他懂,因为曾经他也过过不堪的生活。
幼年的记忆里,虽然完全想不起来妈妈长得什么模样,但是那是属于江晟尧童年的唯一温暖,温柔的声音,温暖的怀抱。
直到,有一天,温柔的女人被那个人设计染上了不该沾染的毒品,万劫不复直到丢了性命。
从此以后,天翻地覆,而他只能靠乞讨填饱肚子。
“没事儿,不用担心,都过去了。”颜熙回给江晟尧一个勉强的笑容,苍白且无力,温暖如春的房间却无法把温度暖入她的肌肤,渗入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