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他大叫出声，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
明明很可怕的画面，苏柳经历了最开始的心颤之后，再看下去时，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波动了，平静的眼眉间，泛着一丝极为冷漠的残酷。
苏柳不是傻子，自然听出这两个男人口中所说的这些事，都是关于谁。
“是他们杀了我的母亲，嫁祸给孙小小。”
苏柳淡淡的开口，连自己都惊讶此时平静到没有半点情绪起伏的她，她转眸，清凌凌的眸子之中，掠过一抹暗沉的光，直接望入了顾世倾的眼中。
黑漆漆的，好像在预示着她内心某一处在逐渐崩坏。
“你知道那种无力感吗？”苏柳的声音很轻缓，平静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脸上平静得可怕，“就是自己没有任何能力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很可怕啊这种无力感。”
顿了顿，她询问道，“现在那两个人怎么样了？”又笑了笑，“李峰打他们可真够惨的啊。”
顾世倾淡淡回应道：“那两个人，也问不出一点有用的价值，所以就给他们一点教训，就放了。”
小小的‘教训’，直接将他们的双腿打折，十指切去，让他们再也无法‘工作’。
“在证据方面，我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苏柳几乎想也没想：“你说。”
“要是起诉许寒，可能需要你上去做证人。”
顾世倾盯着苏柳漆黑的眸子，瘦弱、被睡衣包裹着的身子，逐渐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息。
苏柳依旧勾着一抹浅笑，低声道：“我会上去做证人。”
苏柳清楚许寒的性格，人狠话还多，若是他知道了，肯定会找人做掉她。但是就算如此，苏柳依旧上法庭作证。
给所有不清楚真相的人一个交代！
还有孙小小的父母。
许寒身边的秘书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办事效率很高，几乎不用几天时间，他就轻而易举的调查处苏柳目前藏身的住所。
许寒看着手中的报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还算英俊的五官上满是阴森的杀意，覆在扶手上的手指轻声敲打了几下，对秘书冷声询问道：“顾世倾那里有什么大动作？”
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看手中的小本子上的消息，回应道：“没有，根据线人说来的消息，他跟平时一样一直待在办公室里，没有看见他出去。”
“那名叫李峰的男人有什么动静？”
秘书闻言，表情平静，还是十分遗憾的消息：“也没有，时刻跟随在顾世倾身边，没有见过他独自一人去过什么地方。”
许寒皱眉，烦躁地‘啧’了一声。
顾世倾这个狐狸，果然狡猾难以猜测，每一件事都做得滴水不漏，几乎没有半点破绽，这也就是当初为什么他想要跟顾世倾合作的原因。
但是出了那件事之后，他们两个彻底闹掰，成为了敌对关系。
想到这里，许寒的眸子深处的暴戾变得更为狂躁了起来，躁郁不安，就好像被猎人狩猎导致受伤的野兽似的，发出一阵阵恐怖的低吼：“混蛋顾世倾！既然弄不倒你，我就从你的女人下手！”
“等会。”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忽然被人打开，顾依曼缓步走进，漂亮的五官上覆着几乎结冰的冷霜，她看似不经意间看了秘书一眼，朝许寒淡淡开口说道，“这种计划，不考虑带我一块么。”
许寒倒是挺惊讶，向来不喜过来他这边的顾依曼竟然跑过来了，而她的目的，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但是从表面上，同样是想让苏柳置于死地。
许寒收敛了眸中的惊讶，手指之间夹着烟，轻薄的白雾从赤红的烟头慢慢溢出，他笑了笑，气氛开始有点不对了。
“你想出去一下。”许寒朝秘书扬了扬下巴，暗示着他不要冲进来破坏他好事。
秘书出去之后，只剩下许寒两人，他将双脚大咧咧的放在桌面上，懒懒的笑了，在烟雾之中，他的眼眉有点模糊
“说吧，你有什么计划。”
顾依曼稍微收紧了身上的风衣，许寒的眼神又开始不老实起来了，她坐在质地柔软的长沙发上，美腿优雅地交叠了起来，复古红的嘴唇微微张开。
“你已经查出苏柳现在所在地，虽然不知道顾世倾有没有把握能让你进监狱的证据，但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
许寒闻言，浓眉微微挑起，吐了吐烟圈，淡淡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得知苏柳藏身的位置。”
顾依曼脸上表情很平淡，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反而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站在办公室外面都能听见你扯嗓门嚷嚷的话，你是时候该找人看看办公室里的隔音设施是不是有点问题。”
许寒倒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换了换舒服的姿势坐着：“继续。”
“我找个理由支开顾世倾，你就叫你手下去抓住苏柳，直接将她送进监狱！”
“监狱？”许寒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直接就地解决她。”
“呵。”
顾依曼漂亮的脸上，满是渗了毒的阴狠，“我可不会让她死得那么痛快。”
她要让苏柳尝尝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人达成了合作，苏柳不知道灾难逐渐落在她头上，她站在门前，戴着口罩，依靠在门框边，看着门口不远处有着一个小公园。
公园里都是小孩，以及好几个看起来相当年轻的母亲，她们脸上都勾着笑，温柔的凝视着自己的孩子。
苏柳静静站了一会，便转身回房，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安晓莉发过来的信息，说是今天杀青会有饭局不能提前离开，在信息的后面，还加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包。
她笑了笑，回复着没关系。
苏柳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今天十月六号，恍然之间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不过苏柳已经习惯性遗忘生日，以前妈妈身体还健康的时候，总会买个小蛋糕，跟她一起庆祝。
现在苏柳只有一个人，觉得过不过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