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闻言,明白过来了,这家伙肯定又要失踪几天才行了。
她现在就在顾世倾的别墅里,也不知怎么,她莫名其妙就住下来了,而且还相当的自然。
苏柳忍不住用手敲了敲脑袋,感觉以前的习惯不小心苏醒了。
“苏小姐。”
就在此时,一个佣人走进来,他规矩地站在一边,对苏柳说道,“请问还需要用餐吗?”
苏柳揉了揉微微涨鼓的肚皮,拜拜手,“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因为非法贩卖枪械的事情,顾世倾的公司现在被整顿,当天他就叫公司里的所有人回家,当作是放个带薪长假。
但人心惶惶,就算说是带薪长假,指不定不知啥时候,就忽然被告知公司倒闭了,连讨工资的地儿都没有。
苏柳待在别墅之中,也无所事事,也只能跑到后花园里,学着园丁修剪一下草圃,修剪完了,发现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
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尤其是无事可做的时候。
找安晓莉,但被她经纪人告知正在拍戏不方便接电话,苏柳实在无聊,干脆自己跑出去散散心,她沿着人行道一路慢悠悠地走着,缓缓呼出一口气。
苏柳恍然发觉,那么悠闲自在的生活,她还真的好长时间没有体验过了。
脑中的记忆,几乎都跟工作有关。
思至此,苏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感觉自己差不多被顾世倾同化,变成有板有眼的工作狂了。
就在苏柳分神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记尖锐而刺耳、轮胎摩擦着地面的声音,而且还急速地朝着她靠近。
苏柳感觉头皮发麻,想也没想就闪身躲过了一边,与此同时,一阵几乎刮破空气的狂风从她身边刮了过去,强大的冲击力随之响起,汹涌袭来的热气、灼热的火光几乎将她整个人所淹没。
苏柳被冲击力刮倒在一边,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竟然看见一辆失控的车撞上了人行道边的大树上,粗糙的树干几乎把看似价值不菲的轿车分成两半,火光像烟花似的不断噼里啪啦地响着。
苏柳狼狈地站起身,她踉踉跄跄地跑去轿车,用力拍了拍车窗,但车窗看似是特制的,苏柳完全看不见窗里的情况,她试着掰了掰把手,没想到还真的打开了车门。
苏柳往里看去,便看见一个男人伏在车座上,一动不动,看似已经昏迷了过去。
她咬咬牙,现在形势危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男人抬出来。
这个男人很重,就好像整袋水泥都压在了苏柳的肩膀上,她好不容易将男人拖出去百米之外,又急急忙忙跑过去,想将司机拉出来,结果没想到她发现驾驶位压根就没有。
就在此时,轿车忽然发出一阵沉闷,又令人心惊的轰炸声,苏柳还未反应过来,她的手忽然被人拽住了,狠狠拖出了十几米。
苏柳愣愣地看着轿车瞬间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她胸腔下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要是自己再迟钝几秒钟,恐怕葬身火海的人就是她了。
“你是去送死吗?”
拖她离开的就是刚刚还在昏迷的男人,他身材高大魁梧,虽然脸上有皱纹,但一点也不影响本身的英俊,一身剪裁合适的高档西装,虽然有些狼狈,但依旧有着一股优雅的气质。
他一头黑色短发,眼睛漆黑,却说着一口流利的英国腔,“要不是我救你,恐怕你早就没命了小女孩。”
苏柳眨眨眼,“这句话好像由我来说才对吧?”
“亚伯特!”
就在此时,一记焦急的声音响起来了,苏柳下意识扭头望去,看清楚跑过来的男人之后,瞬间瞪大了双眼,而男人也看见了她,惊讶万分。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
“苏柳?”
“卡桑德拉?”
苏柳一脸神奇:“没想到竟然在这遇见你。”
卡桑德拉更加神奇,“我也没想到会遇见你这妖孽。”
苏柳:“……”她总觉得这人是不是过来讨打的。
亚伯特听见卡桑德拉叫着她名字时,忽然脸色聚变,他漆黑的眸子蓦然睁大,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柳,还勾着轻笑的薄唇缓缓抚平,抿成一条紧绷的线,过了一会,他伸出手,想要出声时,却被卡桑德拉拍了拍肩膀。
亚伯特回过神来,他敛眸,勾起勉强的微笑,对苏柳说道:“小女孩,这次多谢你出手相救,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顿了顿,他连忙拿出自己的名片,塞到了苏柳手中,“如果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亚伯特的态度太过于热情,苏柳有些招架不住,想到因为是救了他一命,苏柳还是接过了他的名片,“好,卡桑德拉,你快点带你朋友去医院看看吧,不知道刚刚的意外有没有受伤。”
她也是时候叫警察过来处理一下现场了。
“不用了,你现在赶紧离开吧。”
卡桑德拉冷着一张脸,伸手就推着苏柳离开‘案发现场’,“不然炸瞎你就不好了。”
苏柳闻言,一脸无语,“你这张破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苏柳还是被卡桑德拉赶着离开了,她回头看了看,发现亚伯特一直紧紧盯着她,眸中的情绪太多太复杂,眸底中弥漫着隐隐的悲切、又有着一丝激动。
卡桑德拉见苏柳总算离开了,他缓缓松了一口气,冰冷的面容稍微软化了下来,他对亚伯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抱歉,亚伯特,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我明白的,卡桑德拉。”
亚伯特笑了笑,敛眸,漆黑的眸中掠过一道复杂的光,“我现在的形势,对她带来伤害也说不定。”
“这次的车祸事件,我查出来了,是那个人安排的。”
亚伯特点点头,看似漫不经心,眸中冷光渐深,“好,既然他们要跟我玩,我就陪他玩玩,呵呵。”
在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里,在后车座坐着的男人面容上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头开始,一直蔓延到下巴边缘,看起来恐怖极了。
男人点上一根烟,淡淡道:“走。”
“好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