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的……”沐伊蓝知道他所指的是上次的事情。“我不会再让你担心的。”你以后要面对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不该再为我分心。
廖亦弘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里的失落,真的很是心疼她,可是他暂时什么也不能做。
这时,门被推开,栾晖小心翼翼地闪了进来,看到沐伊蓝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沐小姐也在啊?”
沐伊蓝起身:“你们先忙。”
“你坐着别动。”廖亦弘转头对栾晖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都招了。顾长丰说是因为他欠了廖锋一大笔赌债,迫不得已帮他办了这件事。但我能看的出来,他完全就是为了拿钱买毒品。”
“和我想的差不多。让顾长丰不要张扬,继续和廖锋接触,我需要更多的证据。”廖亦弘语气严肃。
“只要我们给的比廖锋多,顾长丰就会听我们的。他这种人,还真是恬不知耻。”这是栾晖第一次用这么鄙视的语气评价一个人,看来真的很生气。
“好了,那你继续守着去吧。对了,那个记者?”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刚从顾家出来,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是我大意了。”栾晖有些羞愧,要是被吕潮君发现他们的计划,那可就麻烦了。她一曝光,廖锋那边就会立马明白自己老板在筹划一件什么事,要是他们倒打一耙,可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廖亦弘略一沉吟,说:“这个吕潮君,和顾家的关系绝对不简单,但我觉得她不是不分是非的人,暂时先不用管他。”
“是。”栾晖转身出去了。
沐伊蓝歪着头看着他:“我感觉你们在谋划一件大事。”
廖亦弘真喜欢看她眼里的光:“被你猜对了。要是这件事干成了,不仅可以将害死顾杨的凶手绳之以法,还可以帮我揪出公司的叛徒,一举两得。”
沐伊蓝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顾杨是被人害死的?”
“而且我怀疑凶手就是他的叔叔顾长丰。”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害死自己的亲侄子呢?”
“他这种人什么做不出来呢?他的眼里只有钱。”
沐伊蓝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顾长丰真的是为了钱害死了顾杨,那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受了伤也不能走路。”廖亦弘伸手要去抱她。
“我自己可以走的。”沐伊蓝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忍着疼走了几步,“你不用管我的,忙你的事情吧。”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这里没有什么事,我送你。”
沐伊蓝见他的表情不容抗拒,便只好答应。他便上来抱她,像从前一样。
车子停的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这样不容易引人注意。
廖亦弘把沐伊蓝抱到车里的时候,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开玩笑道:“看来我最近没有去健身房,体能都下降了不少。”
沐伊蓝不好意思地笑:“是我胖了五斤……”
车开到小区楼下,沐伊蓝下车和他道别。他倚在车门边望着她,目光闪闪发亮。
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冲他一笑:“多谢你送我回来,那我就先上去了。”
廖亦弘没有说话,却也不想点头,他好不容易才见她一次,真的想一直一直这样看着她。但是很快他就点了点头:“记得给伤口换药,尽量不要沾到水。”
沐伊蓝冲他挥手:“再见。”
转身的时候忽然鼻子一酸,差点就要落下泪来。还好有夜色作为掩护,他不会看到她红了眼眶的样子。
等她回了家透过窗户往外看时,发现他的人和车还停在那里,闪耀的大灯就像是永不熄灭的篝火一般。她叹口气,拉上了窗帘。
廖亦弘转身,才发现他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铭叔。
他略一诧异,很快便镇定下来:“铭叔找我有事?”
铭叔戴着鸭舌帽,帽檐很低,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少爷真的很喜欢她?”
廖亦弘一笑:“这是老爷子问的?”
铭叔摇头:“我今天来找你,跟老爷子无关,只是我想找你谈谈。”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不必了,就在这里吧。”铭叔摘下帽子,路灯掩映下他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离索。“我跟了少爷这么久,能看出来少爷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过她。”
“所以铭叔是要再劝我做个了断吗?”廖亦弘的表情不由自主就带了分生硬。
铭叔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开口,声音尤为沙哑:“少爷以为我是冷酷无情之人,却不知道我也曾有过深爱的妻子和幸福的家庭。但后来我失去了他们,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没有能力保护所爱的人之前,不要心存侥幸。”
“铭叔的意思是?”
“公司如今陷入信任危机,如果顾家人再闹一次,势必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至于幕后黑手是谁,我想少爷心中早有论断。少爷你离开公司,就是想暗中观察谁和顾家来往密切。你今天派人去威胁顾长丰,也是为了让那个人自乱阵脚。少爷你做的这一切都很完美,但你唯独忽视了一点。”
“哦?”廖亦弘微微皱眉,“还望铭叔明示。”
“你忽视了他们的手段。你这么在意沐小姐,如果他们以此来要挟,少爷你会怎么做?”想起那沉痛的往事,铭叔的眉宇间就满是痛苦,如果能给他选择的机会,他宁愿付出自己的一切来换取妻儿安康。
廖亦弘的眸子一紧,这个问题他的确未曾想过。在和她分手之后,他就尽力脱离她的生活。跳楼事件和这次她的到来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和廖锋的斗争还会牵扯到沐伊蓝,但即便如此,她却还是因他受了伤。
要怎样才能保护她的周全?真的要恩断义绝吗?要是如此廖锋还是不肯放过她呢?
“铭叔你说的对,我现在可以无所不用地跟我二叔斗,但我不能失去她。如果要陷她于困境,我宁愿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