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做得不错!”寒川端起手里的酒杯与身旁坐着的徐莹安轻轻一碰。朦胧月色下的她,那张白皙的脸渡上了一层金色,给她整个人增加了许多神秘感。
徐莹安含笑道:“其实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那些孩子们不容易,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许多的话徐莹安没说,她自己最当初也是从他们那种菜鸟过来的,这一路走下来是有多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珍惜曾经经历过的所有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往事历历在目,那些曾经的过往不由让徐莹安心里多了许多惆怅,把在手里的红酒杯不由晃了晃,低头浅尝了一口。
“你母亲生日的礼物我要……”
寒川打断了徐莹安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了。”
徐莹安错愕,她原是想说她应该准备什么,跟寒川此时所表达的完全是两个意思。看着那双如同深水古井般的眸子,那些原本打算说出来的话她给咽了回去。
低头一小口一小口的饮着酒。
“三叔公他们明天就要回A市了,你要跟我一起去接他们吗?”
徐莹安万万没想到寒川会突然这样问她,来不及反应本能地开口道:“这样不太合适吧!”见对方眨了眨眼,她又连忙道:“不是,明天工作室里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你知道《秋穗》已经在计划开拍了!”
寒川静静地看着她,他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就是在找借口,她不想跟着他一起去。
“那好吧,等我将他们安顿好以后再跟你联络。”
徐莹安微微咧了咧唇。
此时的她已经没功夫再去思考寒母会怎样看待她,脑子里只记得寒川跟她说过的话,他的那位三叔公这次回来是打算将他的孙子给安排进寒氏集团,说白了也就是变相地跟寒川争夺寒氏集团。
寒母那人最是看重家中的产业,这一次会默许寒川将徐莹安带去跟大家坐在一起聚餐,也全是因为寒氏集团的关系。
徐莹安心里特别明白,在接到寒川打来的电话后特别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又化了个淡淡的妆出门。
大米开着车,不时地偏头看一旁坐着的徐莹安。她双手紧扣着,置于膝盖之上,一张脸绷得甚紧,仿若如遇大敌般。几次动唇之后大米终是没能忍住道:“莹安姐,其实你不用那样紧张。你就想着跟平日里参加宴会一样,只要正常发挥便好!”
听到这样的话,徐莹安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焦急地问道:“我有表现得那样明显吗?”
大米不由轻叹了口气,再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都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大米将轿车停在了四星级大酒店的车库,又语重心长地对徐莹安说了几句,“真的没事,莹安姐,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得很好的,就当这次去参加他们的饭局全当是为了工作!”
“为了工作?”徐莹安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看着大米微微一笑,“好,就当是为了工作。”
她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般兴冲冲地向着电梯的那方走,大米瞧见不由眯了眯眼,她是真不知道自己那样鼓励徐莹安是对她好,还是对她坏?
徐莹安坐在电梯里不时地提醒着自己是为了工作过来的,原本怦怦直跳的那颗心在此时安定了不少,拧着随身包踩着高跟鞋一路朝着大厅的方向走。
在通道拐弯处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徐莹安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便道:“对不起,对不起!”
寒贤祖双眸紧盯着身前站着的这个窈窕女子,有胸有腰关键是臀还挺翘,一向流连于各种风月场所的他见着眼前的这么一个尤物后不免动了心思,摆出一副谦谦公子模样,极为客气地道:“没事!”
徐莹安听见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国字脸上有着棱角分明的五官,一双剑眉下有着一对如同蓝宝石一般的黑矅。只一眼徐莹安便辨别出眼前所站着的这个男人是个混血儿。
“小姐,我们以前见过?”这是寒贤祖用来调侃妹子的常用伎俩。徐莹安定睛看了他一眼,不由将头低了下去,她心里暗暗担心自己是公众人物的事情被身旁站着的这个男人发现。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徐莹安朝着最前面的那个宴会大厅走去。
寒贤祖一路目送她进去,唇角不由慢慢弯起,“原来真还是熟人!”
徐莹安总觉得之前遇到的那个男人怪怪的,他看她的眼神跟普通的男性粉丝很不一样,那双眼睛里仿佛较常人多了一丝玩味。
轻轻推开那扇掩着的门,大厅里灯影晃动,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看清谁是谁。人来人往的人手里拧着红酒杯不时地走动着,耳旁传来的除了欢声笑语之外再没有其他。
之前徐莹安还担心参加这样的宴会会有人认出她,而此刻看来之前所想的那一切都是她忧虑过重。
一个身着朱红色西服的男人朝着徐莹安走来,他领口下扎着一朵鲜艳的领结花,是在前不久徐莹安和他一起去法国的时候买的。徐莹安本以为寒川不会戴,却不想今日他倒是给戴上了。
微微一笑,朝着寒川走去。
寒川低头到徐莹安耳边,“今日你只管跟着我和他们做个简单的认识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只管交给我!”
徐莹安原本也没有打算要介入寒家的事,她这次过来本就是为了应付寒川所说的那位三叔公,以便让他早早打消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演戏这种事就没有人再比徐莹安更擅长,只要寒母不说出什么让她特别难堪的话,徐莹安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那位三叔公面前表现得很好。
手里捏着支红酒杯,将手搭在寒川的手臂之上,每见到一个相熟的人便微笑着与之点头。众人在看见她跟寒川在一起的时候,第一眼是惊讶,第二眼是羡慕,第三眼是嫉妒。
可无论那些人对徐莹安投射出怎样的眸光,今晚她都会好好配合寒川演好这场戏。
寒母身旁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度跟身边围着的那一圈人有很大的不同。比他年轻的那些人个个跟他说话都使用敬语,徐莹安看见每次那些后辈们喝酒,那头发花白的老人只是含笑看着。跟七八个人热络完以后,他竟然是滴酒未粘,更让人感到好奇的是,那些敬酒的后辈们瞧着他这样个个还笑得乐呵呵。
徐莹安是不知道到底是这个花白老人的面子足够大,让那些人没话可说。还是说这个花白老人是仗着他年事已高,在众人面前倚老卖老?
看过了太多的戏,徐莹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她并不打算拆穿那些人,因为他们所做的事跟自己毫无关系。
此时,寒母偏头看了徐莹安一眼,向着角落里走去。
寒川这会儿正被一个生意上的伙伴缠着,一时之间没空带她去认识那所谓的三叔公。徐莹安回头看了寒川一眼,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随后朝着寒母所站的那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