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安从西餐厅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大米远远地看见迅速从坐着的车里下来,伸手扶过她,“那个王八蛋跟你说什么了?”
徐莹安疑惑地看着大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大米所谓的王八蛋,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大米还是不放心,等到将徐莹安送回了山间别墅后立马给寒川打了个电话。
这几日,原本应该住在寒宅的徐莹安因为工作室里工作太多的原因而回了山间别墅,寒川也是因为要防着三叔公在背后捣鬼,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之前未能处理好的那些事情处理好。
这几日三叔公都由寒母陪着,这里转转,那里看看,聊聊家常,说说过往,看起来好生惬意,实际上却是三叔公在试探寒氏集团的虚实。
寒母其实也不太明白三叔公怎么就突然要想回国发展了,他在澳大利亚生活了大半辈子,儿女也是极有出息的,按理说到了他这个年龄是不应该再为这些事操心,他会突然从澳大利亚回来想必定是有他自己的缘由。
寒母抬头看了眼身边坐着的三叔公,朝着身旁坐着的刘妈递了个眼色,刘妈上前又给三叔公添了些茶。
“铁观音的味道就是好啊!那种清香,只要轻轻嗅上一嗅,便感觉置身于仙境般!”三叔公低头放在鼻尖嗅了嗅,流露出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
寒母笑着道:“三叔既然喜欢,回去的时候就多带点。”
原本心情很是愉悦的三叔公在听到那句话微微皱起了眉头,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寒母瞧见后轻声问道:“怎么了?三叔,你在那边过得不开心吗?”
“人老了,老了在别人看来就是没用了!”三叔公感叹了句,“在那边生活得越久便越是想念以前在A市的生活,想要回来看看!”
“那就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再走!”寒母大方地道。而此刻她的心里却如同刀绞一般,对于这位只比她大上不足十岁的三叔公,寒母甚是了解,他最擅长做的理便是在他们这些晚辈面前诉苦,喜欢被一帮子人围着转,倚老卖老的发表一系列的感叹。
寒母以前没说那是因为要顾及到寒家人的体面,而现在她是更不能说了。
三叔公皱眉看着寒母,端起茶盘上放着的那杯铁观音继续饮着。
“对了,寒川是什么时候跟那个姓徐的小姐结的婚?”
他果然还是问了,寒母按照之前想好的那套说词告诉了三叔公,那花白老人的额头比之前越发皱得高了。
“怎么就找了个这样的!”
三叔公是特别传统的人,对于像徐莹安这种演员最是反感,用老话说那是不入流的戏子,是戏子就没几个干净的。以前的时候寒母也是这样想的,可自从徐莹安被评为新好市民以后她的想法便发生了变化。
装着没听懂三叔公的话,寒母笑着道:“我觉得那孩子挺好的。对了,她还给川儿添了两个孩子。”
“什么?”这种事情倒是三叔公从未想到的。惊讶地看着身旁坐着的妇人,她笑着道:“等明天吧,明天是周五,孩子们就放假了,到时候让三叔好好瞧瞧!”
那一刻花白老人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将杯里的那杯茶饮完便道:“我突然觉得有些困了,先回了!”
寒母将三叔公送到了门口,迎面正巧跟一起回来的寒川和徐莹安撞上。
今日的徐莹安穿着甚是简便,一件休闲衣搭配一条仔裤,街头风味十足,看不出半点做演员的样子。她瞧见那花白老人甜甜一笑,“三叔公,不坐了吗?”
身旁站着的寒川一直紧紧牵着她的手,两人就跟恋爱中的男女一般随时腻在一起,三叔公脸上出现一抹不自然的表情,点点头,“要回去了,人老了这精神也跟着变得不好。”
“年轻人啊操劳是对的,但同时也要注意别把身体给熬垮了!”说话的时候三叔公下意识的看了眼寒川,那一刻徐莹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脑子里不由想起了之前寒贤祖对她说过的话。
等到三叔公的车离去,寒川轻声问道:“莹安,你怎么了?”
徐莹安并没有将寒贤祖说过的话告诉寒川,她担心一旦寒川知道事情真相以后便会跟这位三叔公急,那毕竟是他们寒家的事,徐莹安身为一个外姓之人插手那事总是不太好。
微微一笑,“没什么。”
人刚进到大厅,徐莹安便被寒母给叫住了,“寒贤祖那边你跟他谈过了吗?”
“已经谈过了!”徐莹安如实道。
“那他怎么说?”
徐莹安此时又想起了寒贤祖说的话,不由开口道:“他其实对于到寒氏集团工作并没有太多的想法。那人平日放荡惯了,即便真到了集团里工作,也不会做什么正经事。”
见寒母的眸光变冷,徐莹安迅速转回了她问的问题,“寒贤祖他没有任何意见,关键还在三叔公身上。寒贤祖说了,只要我们有办法让三叔公改变想法,他怎么着都成。”
其实寒母一早也没看好那寒贤祖,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干大事情的人,三叔公之所以会让他回到寒氏集团,其实也只全当寒贤祖为一颗棋子。待这颗棋子在寒氏集团扎了根以后,他便会安排他所真正在意的人回来接手。
三叔公这局布得还真是漂亮,只是寒母也并非他所想的那种没能耐的妇人,略微思考了会道:“明天你俩到学校去将寒沐和徐清接回来,我要让那老头子彻底死了心。”
寒川和徐莹安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但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朝着寒母点了点头,向着二楼的方向而去。
“你三叔公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徐莹安躺在床上轻声问道。
寒川略微思考了下,对于这位三叔公寒川的影响还停留在小时候,那个时候的三叔公待他是极好的,可不知道寒家所有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
那一年突然听说他全家要移民澳洲,他的妈妈还高兴了好一阵。
往事历历在目,任凭寒川怎样纠尽脑汁的联想,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朝着徐莹安摇摇头,“不太清楚。”
“不过很明显他这次带着寒贤祖回来打的是寒氏集团的主意,身为寒家人,我有责任维护现在所有的一切。”
寒川说得信誓旦旦,只是这一刻徐莹安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寒贤祖曾对她说过的话,他说:“寒氏集团最初其实是我爷爷创立的,是寒川的爷爷使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从他手里夺了去,这些年爷爷一直忘不了当年的事,所以才想要回来看一看!”
徐莹安不知道寒贤祖的话是真是假,可无论真假,那些事情都是寒家祖辈们的事,跟寒川毫无关系。伸手搂过身旁躺着的男人,低语道:“无论怎样,寒川我都会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