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涵哭的梨花带雨,眼泪像断了线的一样,一粒一粒从眼眶里跑出来。
“怎么会?不会的,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徐莹安尽量安慰,这件事情对薛凝涵的演艺事业没有影响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胡家也是一顶一的大户人家,一举一动都被关注着,偏偏薛凝涵在胡凌轩的婚礼上出了这样的事情。
“会的,会的,莹安你都知道的。”
薛凝涵一把握住徐莹安的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想和大人要糖果。
“莹安,把你的剧本让给我吧,你推荐我好不好,只有你能帮我了。”
徐莹安找到陈姐的时候,她正在一本正经的研究丫鬟变成女富豪的剧本。
“莹安,我仔细看了看,阿雅这丫头说的还不错诶,我读了读这个剧本,现在觉得这个剧本很有意思啊,要不我们先接这个吧。”
徐莹安没有放下手中的包,甚至没有落座。
“我想去找一找这个剧本的导演。”
“不急,过几天我带你去看,你先看一下这个剧本,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喜欢。”
陈姐眉眼带笑,拍了拍徐莹安的肩膀,从了一张椅子过来给徐莹安。
“陈姐,我想把这个剧本让给薛凝涵。”
陈姐正在拉椅子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让?你榆木脑袋啊,人家以前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
“陈姐,你知道的,她现在很需要一个好的剧本。”
徐莹安心里乱乱的,独自一个人去陈记喝了一杯咖啡,快到中午才晃晃悠悠的回家,回到家中时,很不意外的看到阿雅坐在客厅,正抱着让让。
陈姐自然是很生气,说薛凝涵好歹也是一个演员,就算哭的梨花带雨也肯定是装出来的,谁知道她那会儿是不是在演戏?况且在娱乐圈,剧本从来都是抢的,哪有让的。
徐莹安不想去理会太多,她只觉得,若是她真心待薛凝涵,也一定会换来她的真心,况且薛凝涵此时是真的很需要帮助不是吗?她难道不应该帮一帮自己的朋友吗?
“莹安,你怎么想的啊?”
阿雅把让让放在摇篮车里,立刻跑到了门口拉着徐莹安。
徐莹安只笑了笑,也并不去理会,独自换了鞋来到让让的摇篮车前,让让睡得正香,徐莹安看了一会儿让让,也并不搭话。
“莹安……你急死我啊?上午你走后陈姐气得一上午都没说话。”
“阿雅,若那个人是你,我也会把剧本让给你的。”
徐莹安打断阿雅,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阿雅愣了一秒钟,她何尝不知道徐莹安决定的东西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快跟我说说,你和宋治怎么样了?”
徐莹安拉着阿雅往卧室走,怕吵到让让。
徐母看到阿雅的表情,知道一定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了,只是徐莹安的性格,不想说的不会说,想说自然就说了,但总之不会让他们二老担心,徐母看到徐莹安和阿雅走到了卧室,便也没有去过问。
床上堆着一堆洗好的衣服,徐母还没来得及叠,徐莹安坐在床边,一件一件的叠着衣服,并不抬眼看阿雅。
“陈姐说她尊重你,但是她不会去帮薛凝涵给导演说的,你知道的,陈姐……不太喜欢她,你要亲自去和导演说吗?”
“嗯,我下午有空去。”
徐莹安沉思了一下,是该亲自去和导演说一下,毕竟接了的剧本却让别人来演这种事确实是有点不尊重导演。
下午两点,徐莹安安顿好让让,看着让让安静的睡去,拿着阿雅给的名片出了门。
阿雅告诉她,李攀每天都会在工作室,去找他的人不用预约,扣两下门,门开了,你就进去,门没有开,只好等下次,尽管是这样,每天来找他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大概是人太多扰的他有些心烦,所以他便把门加了一层隔音,只是每日三餐都会出去吃,若是出门时碰到了你,便有机会见上一面,后来所有的人都会在他吃饭的点在楼下等他,人还是太多,他便按心情直接点了人,至于其他的人,他也并不怕去得罪。
即使是他要用的演员,除非他主动联系可能也找不到他。
李攀是一个挺有名的导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选演员的眼力也不是一般的高,据说只要是选中的演员,没有一个不大红大紫的,徐莹安刚刚才在娱乐圈里坐稳了一些,如果此时再加上这部剧,红是一定的。
工作室并没有在繁华的地带,而是在一个偏向于安静的街区,外边普通得和周围民宿没有什么差别,这个导演……倒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楼道有一些破旧,没有安装电梯,还好李攀的工作室只是在二楼。
208,徐莹安轻轻的扣了两下门,想起来阿雅说门已经夹了隔音层,又想起来自己是吃了午饭来的,这会已经快下午两点了,便有一些泄气。
破旧的楼道里贴满了广告纸,徐莹安无奈到处望了望,听到身后门忽然打来的声音。
室内布置的很不错。
看得出来墙全部粉刷了一边,贴着青色的细碎的石板小花。
沙发也是素色的,连同桌椅。
除了几盆君子兰,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整个看上去却让人觉得很舒适很欢喜。
“知道徐小姐要来,我怕听不到你敲门,就开门碰了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李攀的气质略同宋治,一眼看上去,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仿佛永远不会生气永远不会动怒,又可以轻易的拒人千里之外,只把笑容留给亲近的人。不同的是,李攀已经年近五十岁,多了一种只有时间才能给予的气质。
徐莹安以为,只有那些经历颇丰,依旧被时光善待的女人才会有这样的气质,如今他竟然体现在一个男人身上。
徐莹安松了一口气,一定是陈姐提前打过电话了。
“我和李先生运气一样好。”
李攀拿了一副茶具出来,慢悠悠的摆在了桌子上,微微一笑,也并不说话,到底是个温柔如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