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莹安刚坐在黄秋生对面的那把椅子上,他便开了口,“听说你在于导那里表现不错!”徐莹安是真没想到黄秋生的开场白竟然是这样,通常情况下经纪公司的老板这样问代表着两种意思,一种是她真的表现还可以,另一种便是不满意了,但又不好直接明说。
徐莹安不知道此时黄秋生是那一种,双眸看着他不敢轻易说话。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能够得到导演的赞赏确实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但莹安你也应该明白在这个圈子里想要长长久久地立于不败之地靠的是什么,光有演技那是远远不够的!”
他果然还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她未来的发展上面。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着黄秋生答应以后走进来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子。那女子徐莹安认得,她是黄秋生从美国那边带来的助理。此时女子手捧着一杯咖啡,弯腰放在徐莹安身前的矮桌上,转身走了出去。
“这是我让人给你准备的!”
徐莹安低头瞥了一眼,是上好的现磨咖啡,浓浓的咖啡香贯穿了她的整个鼻腔。徐莹安很清楚在许多经纪公司都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上的茶、咖啡决定此时谈话对向在主人心里的地位。这样看来,此时的她是受黄秋生待见的。
抿嘴一笑,捧起那杯咖啡,小酌了一口,“谢谢黄总!”
黄秋生扬起眉,“只要你好好做,以后这样的机会大把的是。”
资本家的嘴脸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徐莹安内心虽然反感,但也不得不恭维地道:“那还得靠黄总以后多多栽培!”
徐莹安又连着喝了几口,不时地偷眄着对面的男人,他丝毫没有就此放她离开的意思,而她自己也不能唐突的提出要走的想法,两人就那么坐着,直到徐莹安饮完三分之二的咖啡,黄秋生转身从文件夹里取了份文件,推到徐莹安身前,“这是我为你做的新的规划!”
徐莹安早知道这个叫黄秋生的男人不可能那样好心叫她来喝咖啡,此时低头瞥了一眼,许多都是商演,广告等等不下其数,上面还写了真人秀一类的事务。徐莹安没再继续往下看,只道:“黄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之前大米已经给我做好了规划,而且最近又新接了几部电影,我的档期已经排得很满。”
黄秋生自然是明白徐莹安的意思,但他做事一向不受人挟制,更别提一个小小的助理。
“大米做的规划能有公司给你提供的好吗?”黄秋生躺回了身后的那把椅子中,翘起了二郎腿道:“徐莹安,看来我刚才所说的话你并没有完全听懂,我再跟你重复一遍,既然你一早就在公司签了约,那么公司便有对你进行全面包装的义务,你的演技确实不错,又拿过一些可有可无的大奖。可在这个圈子混光有演技是不够的,必须要有全方位的、爆炸式的推进。”
见徐莹安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黄秋生瞬间止住了话,“跟你说那么多,你未必能懂,总之,你现在只要记住所有的活动按照公司给你的标配进行。”
徐莹安从黄秋生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大米瞧见她,低声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徐莹安瞥了一眼四周的人,“到车里去说。”
大米听完徐莹安所说的那些,气得捏紧了拳头,“这个黄秋生,一到任就拿你开刀,真不是个东西!”
“算了,大米,他说的话其实也有几分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再重新看看吧,那些工作是可以推掉的,就替我推掉吧!我可不想依文化公司刚在A市成立分部,我便成为他们杀鸡儆候第一人。”
大米听到这话不由叹了口气,“那好吧!”
保姆车向着片场出发,今日徐莹安受人邀约,去客串一部都市剧,片场在繁华的都市闹区,和着一帮小朋友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拍摄只用了不到半小时,结束以后徐莹安刚从化妆间出来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她脸色微变,对着电话那端的人道:“好,半个小时后我会过来。”
看见等在车门外的大米,徐莹安笑着道:“大米,你先走吧,刚才子博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到世纪城那边去!”
“世纪城?”大米疑惑地问道:“那么距离这里可有一段路,你坐什么车过去?”
“子博说一会儿便过来接我,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徐莹安看着大米上了保姆车,气车扬尘而去后,她从包里掏出了口罩戴在脸上,缓步向着马路边上走。
拦了辆计程车,徐莹安报了个地址,司机偏头看了她好几眼,出于本能的反应徐莹安将头转开。
“小姐,感觉你好面善,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吗?”
徐莹安没想到这司机会如此搭讪,真还是老掉牙的泡妞手段。她扬扬眉,“我刚从国外回来!”
“哦,那一定是我记错了!”
汽车停在了西环路的一家星巴克前,徐莹安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坐着许多人,按理说依照寒母那种人的品味是不会出现在这边的,但刚才她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就是这个地方,徐莹安又看了眼头顶的招牌大步走了进去。
推开那间包厢的门,徐莹安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寒母,五年不见,她依然如当初那般富态、美艳,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在徐莹安看向寒母的那一刻,寒母也在看她,扫了一眼轻声道:“坐吧!”
挪动桌子对面的那把椅子,徐莹安问道:“请问你找我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寒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瞅了她一眼,“还是那么没规矩。”
“我就直接跟你说吧!让让是我寒家的孩子,我希望你把他交给我们!”
她说得义正言辞,徐莹安听着却感到特别好笑,“阿姨,我没有听错吧?你说要带让让回寒家?”
见那妇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瞬间明白了这件事里面的一些弯弯绕绕。
“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寒川的想法?”徐莹安不由又多问了一句,引得寒母瞬间不悦,她一把推开身前放着的那只咖啡杯,里面装着的咖啡往外溢出了些,顺着桌子的边缘流到了地面。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今天我让你过来只是想要通知你一声,无论你答不答应,我们都会将让让带走!”
呵!
徐莹安冷笑出声,寒母抬头看着她,“你对此很不满吗?”
“自始自终你给过我说话的权力吗?”徐莹安不答反问道:“五年了,你这咄咄逼人的习惯可还一点都没变!”
“徐莹安,别给脸不要脸!”寒母气恼地从椅子中站起,垂眸看着她,瞬间呵呵笑了起来,“我倒是忘了,你就是个戏子,戏子又什么时候要过脸的?”
徐莹安不想再跟寒母就此事争吵下去,将脸上的笑卸下,一本正经地道:“今天我答应过来见你,也是想当面告诉你,让让是我的孩子,没有人能从我的手里将他们抢走。即便今日来的那人是寒川,我也不会答应。”
说完,徐莹安转身向着包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