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喜地接过手机,这才抬头看一眼救了她手机一命的人。
他是一个很阳光干净的男孩子,笑得很灿烂,只是,看他的穿戴,家景应该不是太好。
方苑若冲他一笑说:“谢谢同学!”
“不用客气!”男生伸出手说,“我叫丁枫,今年的新生,很高兴认识你!”
方苑若看了看双手上的东西,笑笑说:“我也是新来的,很高兴认识你!”
“我昨天就来了,今天在帮忙接待新生,没想到第一个接待的就是你呵呵呵。”
丁枫说完憨厚地呵呵笑着。方苑若脸抖了抖,感觉他笑得有点傻。
他们就这么认识了!方苑若对丁枫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过几天就把他给忘了。
可丁枫脑子里却一直有这位“气质很好,长得漂亮,大方得体,穿着洋气,一定是上天安排他们偶遇”的女同学的身影。
就这一面,丁枫就喜欢上了方苑若。而方苑若,对此全然不知。
以后的每天,方苑若都会在不同场合不同地点遇上丁枫。开始方苑若以为只是巧合,时间长了就觉出不对劲。
丁枫每次遇见她,都要主动跟她搭讪,对她的热情度,让她感觉到了不自在。
那时的方家虽然还没有正式起家,但在Z市也有点小名气,高中,她读的是贵族学校。
在高中的时候方苑若就有追求者,且都是富家子弟,对她舍得花钱,花钱也花得有范。她早就看出丁枫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就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出于他是她来学校第一个接待她的同学,和帮助过她的人,她没有拒他于千里之外。
有一次丁枫一定要请她去吃饭,可带她进去的却是一家只有三个店员的小餐馆。方苑若当时脸色就不好看,说:“丁枫,你这也太寒酸了吧,这种鬼地方又不卫生,真是都吃掉我的价儿了!”
说完,也不管丁枫的脸上挂不挂得住,丢下他转身就走了。
他们就这么不咸不淡地交往着,丁枫的认为是,方苑若对他的不冷不热是他做的还不够。
大二上半年,丁枫自以为时机成熟,得挑个时候向方苑若表白,他买了一只玫瑰,以为很浪漫地在食堂开饭的时候,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向她表白。
“方苑若,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现在,请做我的女朋友吧!”
他的声音很大,把食堂里吃饭的同学们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当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都起哄,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方苑若愣了片刻,仰头大笑起来,直笑得眼眶里泪水都出来了。
她的笑声把同学们的起哄声给压停了,大家都诧异地看着她。
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擦着眼泪说:“丁枫,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也配做我的男朋友?哈哈哈,真是笑话!你说,你哪一点配得上我方苑若?你有车吗?你有别墅吗?你家就是个买豆腐的,开几个破豆坊,就以为可以配得上我?真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说完,方苑若伸手把站在一旁的同学手里的汤拿来,往丁枫脸上一泼。
三天后,丁枫被教导主任找去谈话,说有人以他“猥。亵女同学”为由向学校告了他。教导主任说,为了给他留点面子,学校让他自动退学,要不,学校就会公开处理的。
这个消息对于丁枫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方苑若做的手脚。
离开学校的那天上午,他想找方苑若,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方苑若人也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
于是,他就找到方苑若的好友丽娜,跟她说:“告诉方苑若,我会双倍还给她的!”
现在,他真的是来双倍还给她的吗?
“时间太长,我,我不记得了……”方苑若声音颤抖。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这些都不配你记住。可是,我记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丁枫说完,走到方苑若面前。方苑若忙往后退,只是后面是墙,她退不了。
“虽然我记得,但我总是不想回忆。今天我们不回忆过去,我们只谈现在。”
丁枫想拉她的手,被方苑若躲过。
“你想干什么?丁枫,别太过分,这是在公司的楼上,你再无礼,我就喊了!”
“哈哈哈,是不是又想说我猥。亵女生?”
“不,不是。丁枫,那时我没有那么说,没有……”
“打住!”丁枫一直笑着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你觉得现在再解释有用吗?我说了,我们不说过去!”
“好好,那说现在。现在我再次向你道歉,我对不起你!”
丁枫冷笑:“现在你之所以在我面前这样,无非就是怕左府和左北言知道你以前的事。目前,我是不会把那些事告诉左府人的,但是,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丁枫,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谁年轻时没犯过错?你现在在左氏,有这么好的前程,只要我在左家一天,你会一直在左氏干下去。所以,忘掉过去吧,我们也不来往,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丁枫低下头,似乎是在思考。片刻,他抬起头,脸上又挂满微笑。
“好,你好像说得很有道理,我听你的!”
他让开,用手指向楼梯口:“你走吧!”
方苑若逃似地往楼下奔去,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要是他不再缠着自己,自己也只当不认识他。
从楼梯口一拐进来,就见左北言迎面走来。她奔向他。
“你怎么走楼梯?”左北言看了看楼梯方向,问方苑若。
“呵呵,我……中午吃多了点,所以想活动一下。”
“那你准备一下,明天有个产品推销活动,会有几家代理商要来,你安排一下。”
“好的。那晚上我可能要加班,就不去你家了,替我给爷爷问好!”
左北言看了她一眼,嘴唇微抿,点了点头就走了。
方苑若站在原地,莫名有一种无名火想发泄。一个她讨厌的人死缠着她,一个她爱的人冷淡她,她现在特别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