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不知道这么做会损害到左氏集团的利益吗？她没想到过要是左氏知道了是她这么做的，会对方氏集团不利吗？
她难道没想过，她这么做，就是想让自己不给她一点情面！
左北言听完丁枫的汇报，思考了一会儿，对丁枫说：“方苑若现在在不在办公室？”
“应该在吧。见面会后还有很多后续工作，她这几天应该会很忙。”
“好，跟我一起去她办公室！”
左北言带上丁枫，出门时还打了曲皓明的电话，让他来方苑若的办公室。
方苑若正在清理见面会上所有东西的归属问题，就见左北言怒气冲冲地带着丁枫和曲皓明进来了。
丁枫的脸上半含着幸灾乐祸的微笑，曲皓明的表情却是很无奈的。
方苑若一愣，还没起身，就听左北言说：“方苑若，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看来我是小瞧你了！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跟左氏集团那四家代销商说的，如何说服他们不再与我们续约的？”
左北言这么直截了当地奔向主题，是丁枫和曲皓明都没想到的，他们俩不由同时转头看向他。
什么前题也没有，也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方苑若没想到，左北言这样杀她个措手不及。一时，她有点慌乱。
“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方苑若的声音里，明示有点理亏。
丁枫接过话说：“那四家客户都是我名下的客户，我也想问问方经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嘛，一个兴师问罪的还没解决，又来一个落井下石的。
她没想到，这么快这件事他们就知道了。在跟那四家客户谈的时候，她还交待过，说现在左氏正在举办见面会，希望他们不要把这个消息吐露出去，这到好，不出一周，他们就都知道了。
她在心里狠狠骂了那四家客户一句：特么的，一群蠢货！
方苑若瞪了丁枫一眼，又看向左北言说：“正如丁经理所说，那四家客户是他名下的，这个应该问他才对啊，我又不是销售部的，我怎么会知道？”
“方苑若！”左北言似乎是有点不耐烦了，他声音也抬高了，“如果你现在承认，我会考虑不去追究。如果你还要作垂死挣扎，还假装清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方苑若听了，身子不自主抖了一下。
“方经理，我们都知道了，你就不要再瞒着了。左总直接来问你，是看在董事长与你父亲交情的份上，要是你还这样，那我们也帮不上你了。”曲皓明开口劝她。
方苑若跌坐到椅子上，低着头，身体剧烈地抖动着。良久，她才泪流满面地抬起头。
“我，我只是想报复一下丁枫，他，他该死！他该死——”
方苑若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丁枫，我都向你认错了，大学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却还在折磨我。左北言，这么多年，我对你怎样，你是知道，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不能换来你的一点点爱？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她情绪几近崩溃，也不管外面是不是能听见，声音振耳。
丁枫这下脸上没有笑容了，他走近几步，满眼怒火地盯着哭成一团的方苑若，一字一句地说：“你做错了什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你知道我一个农村孩子考上大学是多么的难吗？考上大学，我们整个村的人都来祝贺我们家，可不到两年，我就被学校劝退了。原因就是，我爱上了你，向你表白，你却去校长那里说我猥。亵你，并用你们家的权势把我赶出了大学校门。”
说到这里，丁枫的眼里也噙满泪水，声音也有点哽咽。
“你知道我离开大学后，我多苦吗？我不敢回家，怕爸妈失望，也怕他们在村里丢面子，我只有在外打工，为了不让他们怀疑，还得每年的寒暑假辞工回去……”
“这些年，我什么事都做过，因为没有大学文凭，我找不到好点的工作。我吃的苦，方苑若，你是无法想象的，所以你也体会不到你这一个无中生有的告发，几乎毁了我整个人生！”
“你说，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只是爱你，爱你也有错吗？为什么你要那样报复我？你现在也给我一个解释！”
曲皓明走到丁枫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给他一个安慰。做为男人，他能体会到他的不容易。
方苑若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她还能说什么呢？就算当时那个告发不是她所为，但终归是她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告发的与她告发的有什么区别呢？
“方苑若，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还有，给你三天的时候，让你母亲来我府上见我爷爷，亲自说退婚的事。如果三天后你们家没有来人，我就只好登报申明了！”
三个走出办公室，方苑若号啕大哭起来，接下来，办公桌上的东西都被她一扫而空，全飞落到地上。
回到家，方苑若扑到床上就大哭。她只是想报复一下丁枫，当时也没有多想，直到左北言来找她，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吴月见女儿哭成这样，心都疼了，忙上前去问，出了什么事。
方苑若哭着说：“妈，明天，明天你去左府退婚，我要跟左北言解除婚约……”
吴月一听，心一惊：“这是怎么了若儿，前段时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哄着小言，等乔云回来我就提出让你们尽快结婚……”
她才说到一半，手机响了。接起来一看，是老公方志伟的。
她听方志伟的声音有点生气的样子。“她呀，在，刚回到家……嗯，好的。”
“若儿，你爸要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你先别哭了。”
吴月安慰着方苑若，又想着刚才老公的声音不太正常，心里着急，都不知怎么好。
她预感到，这对父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老公也不会打电话问她女儿是否回家，还要急着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