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雪呆坐在那里，想着刚才听进耳朵里的话。
“左氏”，自然是左语心家。“姓余的”应该就是是自己的妈妈余妍了。
什么“一个为她自杀，一个为她杀人”？谁为她自杀，又是谁为她杀人？
最主要的是，她听别人骂她妈妈余妍是“狐狸精”。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爷爷讲过呢？还有左府里，也没有人说起过。
报纸？对，他们说报纸上登出来的，那么，只要找到报纸，就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了。
“语心，你知道是什么报纸吗？”沐小雪问一脸担心地看着她的左语心。
左语心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小雪，你别想多了，他们说的也许是别的地方的，不是我们家，也不是你们家。走吧，我们不听了，回家去！”
“不，一定是你家和我家！我得弄清楚。”沐小雪拿起包就走。左语心跟在后面，边走边拿手机给左北言打电话。
“小雪，你等等我！”沐小雪走得很快，左语心有点跟不上，只得在后面喊。
手机通了，左北言在另一头“喂”，左语心忙说：“大哥，不好了，我们在咖啡店听到别人议论我们家和小雪的妈妈，小雪听见了，正往街上去，找什么报纸呢。”
左北言一听，心便提了上来，他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办公室。
曲皓明去了报社，还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没想到，这边沐小雪又出了状况。
他早应该想到的，现在只怕是满城人都在议论报纸上的事，沐小雪怎么可能不会听到呢？怪就怪自己太粗心，没想到这一点！
左北言边上车边问左语心：“你们在哪里，随时给我发地址，我现在就去找你们。”
左语心跟在沐小雪身后，见她一家报亭一家报亭地找。走到一家银行前，她也冲进去找大厅挂着的报纸。
显然是没有找到，沐小雪站在一个街口，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左语心看她这样子，心里直呼：这个不靠谱的大哥呀，怎么还不出现呢？
“小雪，别急，我们先回家，你这样找也不是个办法啊是不是？听话，我们先回家。”
左语心哄着她，她看沐小雪要哭的样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要怎么安慰她好。
从沐小雪要到左府来之前，爷爷就叮嘱过她，让她在沐小雪面前不要提起她妈妈。
所以这几年不只是她妈妈，就是她的家事，也没有人问起过。沐小雪很忌讳别人说她的父母，现在听见别人这么说她妈妈，她当然生气。
沐小雪咬着牙，一副倔强的样子看着左语心问：“你知道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他们这么说我妈妈？”
左语心尴尬一笑；“我，我不知道。不过小雪，他们说这些也不一定就是说你妈……”
“那么Z市有第二个左家吗？就算有，左家也刚好跟沐家有关系？”沐小雪皱着眉头问左语心，左语心还没见过她这种模样，吓得有点不敢接话了。
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左北言的车出现在她们面前。
左北言从车里探出头，对沐小雪温柔一笑说：“小雪，你们逛累了吧？来，上车！”
“对对，快上车。真是太好了，在这里遇上我大哥了。”左语心装出自己没有给左北言打电话的样子，拉沐小雪上车。
沐小雪见左北言来了，心里疑惑，怎么会在这里遇上他，没这么巧的吧。但此时她没有心思去细分析，而是被左语心拉进了车。
左北言也装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让沐小雪坐在副驾座上，一手开车，一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逛了半个下午，你们俩回去洗个热水澡，解解乏。”
左北言感觉到沐小雪的身子有点发抖，他也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言！”沐小雪看着左北言问，“我刚刚听到一些不好的话，是关于我们两家的，还有我妈妈……”
“小雪，你不要太敏感，不会是说我们的。就算是，那也毕竟是些谣言，别人是乱说的，我们不能当真事听啊，你说是吧？”左北言想打消她心中的想法。
“你不用否认……”说到这里，沐小雪突然停住了，她看着左北言不说话，脸上露出疑惑。
“言，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这个……”左北言脑子里快速想着，要不要告诉她。
“好吧，我告诉你。”左北言知道，这事可能会瞒不住。她知道沐小雪的性格脾气，她既然听到了，也在怀疑，就凭他的三两句，她是不会相信的。
左北言把车停在一个安全位置，双后抓住沐小雪的手说：“你得答应我，你听完后，不要急，也不要生气。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现在无非就是有人想达到什么目的才把这事给曝出来。亲爱的，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找出写这篇文章的人，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左北言一急，就叫沐小雪“亲爱的”，沐小雪脸微微一红，低下了头。
再抬起头来时，左北言见她两眼挂满泪水，心也碎了。
“言，我不知道报纸上写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是生气，也伤心，别人这么说我妈……我不允许别人这么说我妈！”
“是的是的，我也绝不允许！”左北言把沐小雪的头扶到自己肩上说，“我会查出这个人，我会给他点颜色看看的。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你妈妈，也不允许别人伤害到你，绝不允许！”
左语心在后座听着，心里还有点感动起来。她瞬间有点羡慕沐小雪了，要是曲皓明也能这么爱自己，那该多好啊！
“言，你能跟我说说吗？我们两家以前出过什么事吗？他们说我妈是狐狸精，说一个人为我妈自杀，一个人为我妈杀人，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左北言身子一怔，顿了片刻说：“这事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你现在先不要知道这些。你看，沐爷爷来了，我们不能让他老人家知道不是？”左北言只能先撒个谎。
沐小雪这才想起来，爷爷还在左府呢。是的，不能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