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吃了,莫小姐。”
夜低垂着头,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手心冒出了些许的冷汗。
他能感受到来自少爷的怒火,而怒火的导火索就是不断在给他们挖坑的莫悠然。
莫悠然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的生菜放在夜的碗中,轻声道:“吃多点,你们今天是最辛苦的。”
坐在莫悠然身边的男人,周身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狭长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扫过夜碗中的饭菜。
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让夜坐立不安起来,他脸上的神情僵硬,心里祈求着莫悠然别在给他挖坑了。
“夜,你怎么不吃呢?你们都拿起筷子吃,快点!”
莫悠然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嘴中,她抬头看着坐得笔直的黑衣人,而桌子上的筷子未曾动弹过。
“玩够了么?”
宫璃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眸底已经染上了红色的火焰,他是她的男人,她都不来关心关心他,去关心别的男人,是当他死了么?
还是当他不存在?
当着他的面撩别的男人,那就要准备好能承受得住他怒火。
莫悠然挑起眉梢,挑衅的眼神看向他,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还没有,怎么了?”
碍着你宫少爷的路了么?
怒火,一触即发。
“好,很好。”
宫璃把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起身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卧室之中。
夜抬头快速的看了一眼进入到卧室之中的宫璃,在看着空了的位置上满满的一碗米饭,蹙着眉头,看着莫悠然的眼神带着一丝责怪,“少爷才是那个最辛苦的人,背着你走了那么远的路,中午才吃了一点点面包和牛奶,他原本是不吃南瓜饼的,要不是因为是你做的,少爷也不会……”
夜后面的话没有说,莫悠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低着头,眸子里闪过懊恼,她光着生气,都忘记了其实最辛苦的人是他。
从小出生在富贵家庭的他肯定是没有像今天这样,背着她走了那么久的沙土路,也没有吃这么简单廉价的食物,而来这里也是因为她。
她的任性已经把她仅有的理智都给吞噬掉了,以至于忽略了自己对他是多么的不好。
他固然是有错,但是她也一样是有错的一方。
吃完饭的莫悠然坐在门口,仰着头看着天空上皎洁的月亮,月光轻柔的洒在她的脸上,宛如羽毛一般,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丝丝的暖意,萦绕在她的心口上。
却怎么办赶不走心中将要离开的悲伤。
莫悠然紧抿着嘴唇,眸底充斥着落寞,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来到要离开的时候,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莫悠然不知,在卧室中的男人正站在窗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漆黑的眸子如浩瀚无垠的星辰,璀璨夺目,好似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融不入他的眸中,因他的眸子盛满了莫悠然的倩影。
宫璃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如炬的看着落寞的莫悠然,看着这样无精打采的她,他的心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块似的,疼得难受。
他伸手捂着胸口,眼底有着茫然,他为什么看到她这般落寞的模样会感到心疼?
这是为什么?
宫璃紧蹙着眉头,松开捂着胸口的手,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莫悠然的身边。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高大的身躯上,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地上。
仰着头的莫悠然,转过头看着目光没有焦距的宫璃,眸子闪过疑惑。
这男人是来陪她?
还是来悲伤春秋的?
她唇角微掀,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与平时不同的娇柔嗓音,此时落入他耳中的嗓音是带着清冷的。
宫璃收回目光,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你心痛过么?”
莫悠然微怔,下意识的避开那双深邃得直击心灵深处的眸子。
她紧抿着嘴巴,低垂的眸子闪过嘲笑,心痛?
何尝没有过!
她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有过甜蜜,有过争吵,有过冷战,他在她的记忆中,心痛大过于甜蜜,他留给她的回忆,是一颗四分五裂的心,以及那遍体鳞伤的疼痛。
与其说是心痛,倒不如说是已经痛到麻木。
宫璃看着她的后脑勺,眸子晦暗不明,她的态度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他走到莫悠然的身边蹲下,双手把她的脑袋转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你说过,我们以后要好好的,所以,说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宫璃脸上异常的认真,双手轻抚着她细滑娇嫩的脸颊,手上温热的触感让他舍不得离开。
莫悠然抬眸望着他,眸底里有着道不明的情绪,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双手抓住他的大手,反握住,五指相扣。
“我说的。”
但我可能无法完成这个承诺了!
莫悠然在心里补上了还没有说完的话,她一只手轻抚着他的深邃的眸子,五指并拢,捂住。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清冷的薄唇看着,那唇似带着魔力,让她情不自禁的朝他靠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冷。
透彻心扉的寒冷。
莫悠然从他的唇上慢慢的离开,这时,一只大手搂住她的腰肢,趁其不备时,把她带入他的怀中。
“亲了就想走?”
宫璃单手搂住她柔软的腰肢,一只大手轻轻摩挲着被怀中小女人亲过的地方。
残留的温热昭示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他紧抿的唇角,也在这时微微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低垂着眸子看着怀中的小女人。
莫悠然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处,脸上有着偷吃之后被抓的心虚。
她闭着嘴巴,眸子闪过懊恼,都怪这男人太迷人了,以至于让她失去了理智。
“嗯?”
小女人的沉默让宫璃不满的皱起眉头,大手在她的腰肢上轻捏着,“既然不说话,那就只能把你抱进卧室了,卧室是一个很值得深入了解彼此的秘密基地。”
“流氓!”莫悠然涨红着脸,粉拳在他的胸口大力的砸着。
砸死这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