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一张脸刷的一下被风傲严吓得惨白惨白,整个人张口结舌。
与此同时,A市某不知名的小酒吧里,许嘉逸正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买醉,桌子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瓶,一多半都是空的,是被他喝光的。
今天,是风傲严和陆芸萱的婚礼。
他应该高兴的,身为风傲严的铁哥们,也身为陆芸萱的朋友,他应该为两个人高兴。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开心,反而胸口闷得慌,堵得慌。
本来,风傲严和陆芸萱结婚,是找他来当伴郎的。
然而他却用工作出差为借口推脱了风傲严的好意,甚至连两人的结婚典礼都没去参加。
许嘉逸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就是个垃圾!
“啊……”抱着酒瓶,许嘉逸喝得烂醉如泥,眼神迷茫,“明明……明明是我劝芸萱跟傲严结婚的……可是现在他俩真、嗝、真结婚了……我怎么TM的这么难受啊!”
嘴里嘀嘀咕咕的,许嘉逸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冲服务员招手要酒喝。
要知道,他许嘉逸也是失过恋的,可是那时候就没现在这么大反应。
“难道说……嗝!难、难道说……我真……真……喜欢……”
扑通!许嘉逸把面前的酒瓶子都推倒了,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虽说酒吧就是让人喝酒的地方,可像许嘉逸这样身上酒气冲天的也不多见。
在这酒吧里,还有一个人也喝得酩酊大醉,只不过她比许嘉逸好一些,最起码神志还是清醒的。
“傲严……”
安倩双眼呆滞,傻傻地唤着风傲严的名字。
风傲严是那么帅,那么傲,那么强,那么酷,出身高贵,能力优秀,有钱有颜……安倩一想到高高在上英俊潇洒的风傲严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犯起花痴。
可是,这样的风傲严却不属于她。
风傲严结婚了!
风傲严已经结婚了!
跟陆芸萱结婚了!
握着酒瓶的手恨不得把酒瓶整个攥碎,安倩气得目眦尽裂。
“陆、芸、萱!”
“芸萱……”
就在安倩低低地吼出陆芸萱这三个字的时候,邻桌,也有一个人念出了陆芸萱的名字。
大脑虽然浑浑噩噩的,可是安倩对陆芸萱的名字十分敏感,不自觉就扭头看了过去。
许嘉逸?!
安倩瞬间精神了。
就在她的邻桌,许嘉逸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看样子喝了不少,已经醉的迷迷糊糊了。
“芸……嗝、芸萱……”
一边打嗝,许嘉逸一边仍在呢喃陆芸萱的名字,全然没察觉到从邻桌射来的那股不怀好意的尖锐视线。
这一晚,许嘉逸彻彻底底地被酒精麻痹了。
与此同时,风傲严也在喝酒,只不过他并非一个人在喝闷酒,而是有人作陪。
“二、二少爷……”
和风傲严一起坐在豪宅的吧台里,白墨脸色别提多尴尬了。
哪有新婚之夜新郎官不跟新娘子你侬我侬,反倒跟他这个管家二人小酌的道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白墨感到压力好大。
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喝光了一瓶白兰地,风傲严又打开了一瓶威士忌。
“二少爷,酒喝太多对身体不好的。”身为风傲严的管家,白墨该劝的事必须得劝。
直觉告诉他,风傲严此时此刻心情非常不好,平日里像修罗一般的脸现在看上去更加严厉冷酷。
虽说白墨其实挺欣赏风傲严这桀骜不驯冰冷无情的气质的,可是对于拥有这种气质的风傲严,他只乐于远观而不想陪着喝酒啊!
然而,对于白墨的劝阻,风傲严充耳不闻。
哗啦!
色泽纯正味道香醇的威士忌被风傲严倒进了方杯之中。
咕嘟咕嘟!
风傲严一仰脖,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呃……”
嘴角抽了抽,白墨没辙了,只好硬着头皮也干了一杯。
我的二少爷啊……您到底在生什么气呢?果然还是因为被二少奶奶赶出了房门?
白墨心里犯嘀咕。
然而事实上,风傲严的确在生气,可生的却不是陆芸萱的气。
他在气自己。
气自己竟然差一点点就要为了满足自身的面子和兽性而强迫陆芸萱去做她根本不想做的事。
陆芸萱不爱他,甚至连丁点对他的喜欢都没有。
然而即便如此,陆芸萱还是同意跟他结婚,是为了能救风傲森一命。
他应该感激陆芸萱,而不是吓唬她。
每每回想起陆芸萱缩在浴室墙角里颤抖的模样风傲严就感到左胸口阵阵发疼。
不管是契约婚姻还是什么,陆芸萱现在都是他风傲严的妻子了,他应该竭尽一切努力守护她,让她幸福、快乐。
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风傲严再次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没少喝,可头脑却是愈发的清醒,风傲严就这样睁着眼睛清醒地迎接了第二天的黎明。
再看白墨,早就醉的倒头大睡了。
这一晚,陆芸萱睡得格外香甜,完全不晓得风傲严想了那么多。
她只知道,她是安全的。
风傲严没有对她做什么,遵守了两人之间的约定。
从来不认为风傲严是个绅士的陆芸萱难得地对风傲严刮目相看。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洒满床头和陆芸萱那张香甜的睡脸。
“滴滴滴,懒虫起床!滴滴滴,懒虫起床!”
猛然间,陆芸萱睁开双眼,耳畔依然响着闹钟震耳欲聋的声音。
“什么鬼啊?!”睡的正香被吵醒,陆芸萱整个人是崩溃的。
将被子蒙在头顶上,陆芸萱钻进被窝里掩耳盗铃,装作神马都听不到。
然而,闹钟还在叫个不停。
“靠!”
一掀被子,陆芸萱恼了,光着身子爬下床,直奔闹钟而去。
这闹钟也不晓得是谁放置的,竟然不是放在床头,而是放在靠门口的架子上。
陆芸萱就是想不起来都难。
“滴滴滴,懒虫起……”
“让你叫唤!”
陆芸萱气冲冲地一把抄起闹钟,将闹钟关闭。
“你睡醒了?”
就在这时,风傲严刚好打开房门,高大挺拔的身躯探了进来。
第一眼,他就看到了从头到脚一丝未挂站在门口的陆芸萱。
陆芸萱也看到了风傲严。
“啊啊啊啊啊啊!”
再一次,整片庄园都遭到了陆芸萱尖叫的侵扰。
正和女佣在厨房为风傲严和陆芸萱准备早餐的白墨一听到陆芸萱的尖叫吓得差点把手中的盘子摔碎了。
这……二少奶奶又怎么了?
有生以来头一回宿醉的他本来就脑袋疼,现在被陆芸萱这么一震,更是有种脑震荡的错觉。
站在一旁的女佣也是目瞪口呆。
昨晚她就听到这位风家新进门的女主人尖叫了,今早这尖叫又来了一回,女佣不由得思考人生:风家二少爷到底是娶了一位什么样的媳妇啊?
二楼,主卧里。
陆芸萱在惊叫一声之后当即用手里的闹钟砸风傲严的头。
这下子,风傲严本可以躲开的,但他没有躲。
连续看光了陆芸萱两次,被砸一下就当是让陆芸萱找找心理平衡了。
看到风傲严头顶上被自己砸出了一个大筋包,陆芸萱这才摸着胸口长出一口气,稍稍冷静下来。
“你、你你你……你给我出去!”
羞红了一张脸,陆芸萱把风傲严硬生生推出了房门。
砰!
再一次,风傲严被关在了门外。
撇撇嘴,风傲严一双灰瞳不悦地冷了下来,可他又能拿陆芸萱怎么办呢?
让陆芸萱当着他的面换衣服那是不可能的。
说到底还是陆芸萱自己的错,就算是在房间里,也不能一丝/不挂地爬下床吧?
越想越觉得无语,风傲严禁不住苦笑着摇摇头。
房间内,陆芸萱这下是彻底精神了。
三下两下在衣柜里找了件睡衣套上,陆芸萱用力做了两个深呼吸,尽可能平复自己慌乱的情绪。
低头看了看,她发觉她随便套在自己身上的睡衣意外的很合身,下意识扭头看向衣柜,她这才明白过来,这衣柜里所有的女士衣服全都是按照她的尺寸量身定制的。
感受到了风傲严的细心与体贴,陆芸萱扁扁嘴,觉得自己对风傲严好像太粗鲁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名义上,她都是风傲严的妻子。
“呃……”
撇着嘴,陆芸萱把卧室的门打开。
“我换好衣服了……你进来吧!”
垂着眼帘目光向下,陆芸萱故作平淡地说道。
上上下下打量了陆芸萱一番,风傲严耸了一下肩膀,笑了。
“陆芸萱,你睡衣穿反了。”
“啥?”
猛地抬起头,陆芸萱愣愣地盯着风傲严,两秒钟后,又急急忙忙地低头看自己。
“没有啊……没穿反吧……”
来来回回扯着自己身上的睡衣,陆芸萱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时,头顶上传来风傲严的笑声。
意识到自己被风傲严耍了,陆芸萱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你说你是不是幼稚!”
“呵……”风傲严饶有兴致地笑了笑,“我幼稚?我再幼稚也比你什么都不穿光溜溜地在房间里瞎转悠强吧?”
“我……”陆芸萱一想起刚刚尴尬的一幕就羞得满脸通红。
“还不都是你害的!没事把个破闹钟放在这儿干什么啊?!”不甘示弱,陆芸萱指着被她摔地上的闹钟强词夺理。
“闹钟?”
风傲严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