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而至,橙红的夕阳在西边的天空晕染开来,描画出一幅美好的画卷。
陆芸萱和白小竹来到了风傲严气派恢弘的庄园里。
“你电话里说的盒子……就是这个?”
书房中,风傲严接过陆芸萱递给他的盒子,这盒子就是打着风傲严的名义给她寄来的木质礼盒。
“你说这不是你给我的‘惊喜’,那到底是谁打着你的旗号送给我的呢?”陆芸萱心中疑云重重。
站在一旁的白小竹也禁不住屏住呼吸。
原来这礼盒真的不是风傲严送的……
看了看一脸严峻的风傲严,又看了看同样一脸严峻的陆芸萱,白小竹不由得庆幸,好在白天的时候陆芸萱有阻止她打开盒子。
将手中的木质礼盒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风傲严灰瞳深沉,压低眼帘。
“白墨……”
风傲严叫了白墨的名字。
就在三天前,白墨出院了。他身体恢复的很好,出院后自然是继续做风傲严的管家。
在敞开来的书房门口敲了敲门,白墨毕恭毕敬地走进来。
“这盒子搞不好有危险,你找人检查一下。”
“是、二少爷……”
从风傲严的手中接过木质礼盒,白墨又退出了书房。
此时此刻,书房中的气氛有点沉闷,风傲严、陆芸萱、白小竹三个人脸色都十分凝重。
“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绝对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沉甸甸的嗓音听上去铿锵有力、斩钉截铁,风傲严这话与其说是说给陆芸萱和白小竹听的,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之前的订婚宴,已经因为他的疏忽大意而导致白墨车祸住院,陆芸萱差点出大事,订婚仪式险些被毁于一旦。
所以这一回,风傲严绝对不能容许故事重演!
“陆芸萱,我看这两天还是调几个保镖保护你吧!你手机也最好交给我,我派人在上面安装一个定位系统。”
“好啊!”
风傲严话音刚落,陆芸萱就答应了。
灰瞳不自觉睁大几分,风傲严看陆芸萱的眼神有点懵。
“你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不怪我侵犯你个人隐私?”
被风傲严问,陆芸萱反而愣了,“你不是在保护我吗?至于侵犯个人隐私……你可以在其他方面给我点补偿。”
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狡黠危险,陆芸萱一边说一边冲风傲严做出数钱的动作。
见状,站在一旁的白小竹不禁哭笑不得。
芸萱啊……你跟风傲严结婚之后,他的钱不都是你的了嘛!
这么想着,白小竹下意识抬起头,望向二楼。
二楼,风傲森的卧室此时房门紧闭,白小竹不由自主地担心起风傲森的身体状况。
可能是照顾她病重的奶奶照顾的时间久了,她现在看到被病魔缠身的人就说不出的同情。
“小竹,你看什么呢?”
五指大张开,陆芸萱在发呆的白小竹面前摆了摆手。
“啊……”回过神来的白小竹腼腆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
“你在担心我大哥么?”风傲严直截了当地问道。
瞬间,白小竹脸颊绯红。
“我、我、我就是……”低下头,她有些不知所措,“我就是之前……自以为是地说了很多话,好像得罪你大哥了……”
之前?
得罪?
听到白小竹吞吞吐吐地这样说,陆芸萱不解地眨了眨眼。
“小竹,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居然有事瞒着我……”嘟起嘴,陆芸萱故意跟白小竹撒娇。
看到这样子的陆芸萱,风傲严心中不知怎么竟然有点羡慕白小竹。
“没有啦……”白小竹苦笑着冲陆芸萱摆手,“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就是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居然还能让你这么耿耿于怀?”陆芸萱挑了挑眉,冲白小竹坏笑。
“芸萱……”白小竹忍不住白了陆芸萱一眼,“你就知道欺负我。”
“哈哈哈!”陆芸萱笑了起来,这轻快爽朗的笑声驱散了之前弥漫在书房中的凝重气氛。
“到底怎么回事啊?风傲严,你知道吗?为什么小竹说她好像得罪你大哥了?”陆芸萱忍不住问风傲严。
在她的印象中,风傲森脾气蛮好的,至少比风傲严好多了。
“其实也没什么。”风傲严冷峻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了几分,看向白小竹的灰瞳流露出一丝丝谢意,“你根本就没得罪我大哥,那件事我大哥他跟我说了,他说很感谢你,是你让他意识到之前的想法有多么荒唐多么错误。而且他还跟我道了歉,不是因为觉得连累我,而是为他之前放弃生命的想法道歉。”
听风傲严对白小竹说了这么多,陆芸萱模模糊糊地猜出了个大概。
八成是风傲森一心求死被白小竹给训了。
以前她做错事时白小竹也不是没训过她,那时的白小竹,看上去就像初中班长。
陆芸萱忍不住偷笑。
知道风傲森没生气,白小竹松一口气。
这时,她听到风傲严接着说:“被你骂了之后,我大哥这回可算是清醒了,他说他会努力活下来的……”
说这话的风傲严,俊美如斯的脸难得地绽放出充满感激和欣慰的笑容。
“那就好……”
白小竹也微微一笑,安下心来。
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更何况,风傲森如果真的活下来,陆芸萱和风傲严也会幸福。
夜晚,陆芸萱和白小竹留在风傲严家里吃的晚饭,一方面是因为风傲严的挽留,另一方面是因为白墨那里已经有了点关于那木质礼盒的进展。
大约晚上九点半,白墨带着木质礼盒回到了风氏庄园。
“二少爷、二少奶奶……”
虽说婚礼还没举行,可陆芸萱和风傲严已经领了证,白墨自然得改口。
“盒子已经拆解完毕……”
将被拆的零零散散的盒子递到风傲严、陆芸萱和白小竹面前,白墨继续为众人解释,“这个盒子从外表看只是个普通的木盒,但里面其实动了手脚,被人设置了机关……”
“机关?”
瞪大双眼,陆芸萱觉得自己简直像穿越到古装剧里一般。
“机关的原理跟这个玩具有些类似,但又比这个复杂精细的多……”
说着,白墨将一个玩具小木盒递到陆芸萱面前,盒子一打开,里面的毛绒玩偶就弹了出来,用来吓唬小朋友绰绰有余。
陆芸萱和白小竹都不约而同地啪嗒啪嗒眨了两下眼。
看出陆芸萱和白小竹的费解,白墨又把另一样东西拿了起来,是一个小小的玻璃器皿。
“在这个木盒子里,取代玩偶的就是这个器皿,器皿与机关相连,一旦二少奶奶你打开木盒,盛放在这玻璃器皿中的液体就会自动喷出来。”
“液体?”陆芸萱小小地吃了一惊,“喷出来……喷……”
猛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瞬间瞪圆。
“白墨,你说的液体……该不会……”
“是硫酸。”
扑通!
心脏用力跳了一下,同时,陆芸萱就感觉到和她站在一起的白小竹双腿一软。
“小竹……”
陆芸萱立刻扶住了白小竹。
此时的白小竹,脸色煞白,目瞪口呆。
硫酸……
那木质礼盒里面装的居然是会喷出来的硫酸?!
张大嘴大口大口呼吸,白小竹难以置信。
旁边,陆芸萱也是惊诧的不得了。
她虽然是有种直觉,那木质礼盒里装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可她万万想不到里面竟然是硫酸,而且还是在她打开盒子的瞬间就会喷出来。
这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当时她真的打开了,此时此刻她要么是躺在医院里,要么可能已经被硫酸烧死了!
白小竹心里也和陆芸萱同样的想法,而且当时,她的情况更危险,因为如果不是陆芸萱及时阻止,她差一点点就要把盒子打开了!
“芸萱……”
扬起眼帘看向陆芸萱,白小竹声音发颤。
“没事……没事的……”
搂住白小竹,陆芸萱摸了摸白小竹的头。
心脏仍在扑通扑通地跳着,她虽然在安慰白小竹,可自己内心也禁不住有点后怕。
对面,听完了白墨的话,风傲严俊美如斯的脸阴沉的吓人,灰瞳凝了一层冷霜,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还有……”
这时,三人又听到白墨开口:“我们在这个木质礼盒里还发现了一样东西……”
说着,白墨用镊子将陆芸萱和白小竹都没能看清的某样东西夹了起来。
这东西映在风傲严的灰瞳之中,令风傲严眉头紧锁。
“这是谁的头发?”
磁性又深沉的嗓音响起,风傲严扬起眼帘看向白墨。
如果白墨回答不上来,那他会毫不犹豫地将白墨解雇。
不过好在,白墨并没有让风傲严失望。
身为风家的管家,即便风傲严没有下命令,在这种害人不浅的木盒里找到一根头发,而且还是一根长头发,他自然会拿去化验。
“陆伶俐。”
白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霎时,风傲严脸色骤变。
偌大的客厅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充斥风傲严释放出的杀气,白小竹不自觉哆嗦一下。
“没事没事……”陆芸萱继续安慰白小竹。
风傲严会发怒也是理所当然的,就连陆芸萱自己此时此刻都恨不得把陆伶俐千刀万剐!
她把陆伶俐怎么了,陆伶俐至于这么害她吗?!
往玻璃器皿里放硫酸,还设置这种机关,陆伶俐这是处心积虑地想要她死啊!
越想越恼火,陆芸萱两只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白墨……”
这时,风傲严冷冰冰的声音刺破陆芸萱的耳膜。
直觉告诉陆芸萱,风傲严是要让白墨做点什么,以报复陆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