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离开之后,留在原地的陆羽飞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看得一旁的南疆皇好不心疼,赶紧安抚着:“飞儿,不要哭了,现在话已经说开了,找到了我们的女儿,应该高兴才是啊。”
陆羽飞却高兴不起来:“你看看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高兴地样子,反而好像是接受不了,怎么办,如果女儿不认我们,反而怪我丢了她,该怎么办?”
南疆皇将陆羽飞搂在怀里,轻拍后背安抚着说:“飞儿,我都不知道,你曾经受了这么大的苦,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多关心你一点儿,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你不要怪自己,有什么问题都怪我,我会去找女儿谈谈的。你放心,不要哭坏了身子。”
一旁的展杨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陈杂,出生时,母妃因为生他们兄妹俩过世了,父皇的宫中从没有其他妃子,只有他们一对儿女,从不曾纳其他的妃子姬妾,唯一有印象的大夫,确是在十岁之后便不曾见过,每次询问父皇,父皇都只是在说大夫的琐事繁杂,需要修炼,所以不常见人。他们也没有怀疑,殊不知,这上一辈的恩怨情仇竟然如此之深,事情竟然如此复杂。更令他惊讶的是,对于这一切的一切,他的心中并无半点不开心,只是为多了一个姐姐,甚至感到有点开心,不得不说,这么多年,父皇把他们教导的很好……。
一旁的清绝了解都按了一切,自然知道此事洛璃心中并不好受,对其他人说:“我先去看看洛璃的情况。”
南疆皇点点头,随即继续安慰着陆羽飞。
轻轻地敲了洛璃的房门,清绝问着:“洛璃,是我,可以进来吗?”
回答清绝的只是一声闷闷的“嗯”。清绝推开门,只看见洛璃坐在床上,满脸惆怅,看到是清绝后更加惆怅了。
清绝坐在洛璃旁边,轻声安抚着:“怎么了?在愁什么,不仅找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连亲生父亲都找到了,不开心吗?”
洛璃扭过头说:“其实也不是不开心,就是有点难以接受,一下子相处了这段时间,竟然是我的亲生父母,真的是…。那个感觉,就是特别奇怪,我的心里很乱,有点理不通。”
清绝说:“好好好,你慢慢的捋顺清楚,到时候别忘了和他们说清楚,现在陆羽飞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以为是你在怪她把你送走,怪她没有照顾你,都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你想好之后,还是好好跟他们聊聊吧。”
洛璃点点头:“我会的,你去跟他们说,我并没有怪他们的意思,也没有不认他们的意思,只是现在这个消息太过于突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会去跟他们聊一聊的。”
清绝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担心你。”然后便走了出去,告诉了南疆皇和陆羽飞洛璃的原话。
南疆皇轻声安抚着陆羽飞:“看,没事的,女儿只是一时间没有接受这个消息,等她想清楚,她会来找咱们聊聊的,她不是也亲口说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在南疆皇的安慰下,陆羽飞渐渐停止了哭泣,两人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陆羽飞问:“你,有没有怪我,没有告诉你孩子的事情?”因为看到南疆皇在知道了女儿这件事后,并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陆羽飞很是担心,担心南疆皇也会怪自己没有对他坦白,也不知道,会不会怪她。
南疆皇坐到陆羽飞旁边,扳过陆羽飞的肩,两人对视着,南疆皇知道现在自己的爱人处于非常敏感的时期,说任何话都会引起她的情绪波动,所以只好非常非常温柔的说:“飞儿,我想让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并不容易,你也知道,经过了这么多波折才能在一起,我对我们的感情非常有信心,你也要这样,我们的爱是真实的,是一切的基础,我们都要珍惜这段感情,我怎么会因为这件事,生你的气,责怪你呢?”
陆羽飞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一点,抽噎着说:“怎么办?女儿呢?要不然你去找她聊聊?”
南疆皇说:“别急,女儿已经说了,等她消化好了这个消息,会来找咱们聊聊的,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不用着急,刚才清绝也说了,女儿并没有怪咱们,你不要着急。”
陆羽飞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本来计划好了这几天就离开南疆,可是现在的情形,是没那么容易离开了。思考了一整夜,整整一整夜没有睡觉,组织好了自己想要说的话,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个黑眼圈就去找南疆皇和陆羽飞了。
一看到是洛璃来找他们,陆羽飞的精神高度紧张了起来:“快进来坐。”
洛璃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说自己想表达的意思:“首先,我希望你们能知道一件事,我并没有怪你们没有抚养我,送走我什么的,要不是这样,我也遇不到那些爱我的人,所以你们不用内疚。”
很明显的,陆羽飞舒了一口气:“嗯,若不是形势所迫,任何一位母亲,都不会愿意送走自己的孩子,你不怪我就好。”
洛璃接着说:“我可以接受你们,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而且你们都是很好的人,我愿意认你们还来不及,昨天只是因为事情比较突然,所以没能及时和你们聊一聊。”
一听这话,陆羽飞和南疆皇更是激动了,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这样吧,这我就让礼仪部准备,明天就封你为南疆公主……”话还没说完,就被洛璃打断了。
“这个不用了,毕竟现在百姓们过得都很好,也无需浪费这些金钱为我举办仪式,只要咱们家里人,能一起吃顿饭,我就很满足了,爹,娘!”洛璃说完,陆羽飞又忍不住落泪,这次连一向刚毅的南疆皇都忍不住落泪了:“好,今晚就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