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尤其想念宋芳集。毕竟宋芳集和她一样,都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那份感情是旁的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洛璃已经在认真的思考要不要让凤岐和宋芳集一起去做个说书先生了。不过想想平常凤岐在外那个不苟言笑的模样,估计去茶楼或者酒楼里做说书先生,不仅不会给酒楼带来更多的生意,只会起到反作用吧?
要不,和凤岐一起种田也行,自给自足,过普普通通的农家日子。
女人就是容易想得多,凤岐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洛璃开始不断畅想未来。
可是凤岐还真的是有这种想法的。一直在皇帝的步步紧逼下过日子,太累了。
至于把君珞拉下马自己做皇帝什么的,凤岐从来都没有想过。
也可以说,是不想做。如果凤岐想做皇帝,、那么早就没有君珞什么事情了,他并不是没有那份实力,他只是不想,没想到都这么让步了,君珞依然要这么步步紧逼,追着他不放。
凤岐越想就越窝火,一大早就到了大牢中。昨天抓了清绝和君枝叶的人已经被尽数抓起来了。
凤岐先提审了这伙人里领头的那个刀疤脸。
那个刀疤脸带着枷锁坐在凤岐对面,即使是被抓了,依然桀骜地看着他。
凤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观察着他。脸上的那一道疤,看起来和季承安颇有点相似。不过气质却是全然不同的。凤岐只要看一眼,就判断出来,这个人,并不想季承安一样,能够收为己用。并不仅仅是这个人会不会同意的问题,也涉及到这个人值不值得用。
观察的差不多了,凤岐问他:“叫什么名字?”
那个刀疤脸的男人也没有矫情或是嘴硬,干净利落地回答:“陈武。”
“为什么要抓走他们?”
陈武笑了笑:“无冤无仇的我抓他们干什么?谁会做那无利不起早还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当然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凤岐强压抑下心头的 怒气:“本王当然知道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本王是问,这个人,是谁?”
陈武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虽说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要是告诉了你,就等于坏了我自己在道上的名声。不过,眼下,我性命都要不保了,不如换我来问问你,是我把这个人告诉了你,我就能活命吗?”
这个陈武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无恶不作,可以说,设么都干过,什么都见识过。可以说是每天都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每天都是在行走在刀尖上,所以胆色也比别人大了不少。要不也不至于盛传闹鬼的别苑也敢带人住进去。
这要是换做一个一般人,知道眼前跟自己说话的人是王爷,早就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可是他居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和凤岐讨价还价,实属难得。
凤岐看着陈武。陈武所说的这种规矩,他也知道。这个陈武看起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强硬上刑,刑讯逼供,应该都不会有用。可是要是答应了他,主要他说出来,就留他一条活路,难保他会不会反扑。
凤岐对眼前这个叫陈武的人的人品,可以说是相当信不过了。
而且也没有办法确定,只要答应他会放他一条生路,他就一定会说出真话。
这种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混久了了的人,就跟滚刀肉一样,说出来的话基本没什么可信度。
陈武看着凤岐,凤岐始终在思考,脸上却不动声色,可是眼中却全是怀疑。
陈武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最擅长观察人的想法,眼色。其实他也怕死,他何尝不怕死?他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山贼,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人拜托他抓的,居然是王爷身边的人。而且那人还明确放话,要杀掉那个女人身边的所有人,也就是说,还要让他杀掉王爷?!
他要是早知道是这种差事,就是死,。也不会接。现在这种生死掌控在别人手上的感觉,在它看来,简直就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可是说到底,陈武也是人。哪有人不惜命的呢?没有。他也想好好活着。
所以,陈武观察着凤岐的脸色,率先开口了:“我先说出来,也是可以的。你可以去核实了真实性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让我活下来。不过我看着你不像个会赶尽杀绝的,也不像个会言而无信的。怎么样?”
凤岐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淡淡开口:“你且说来听听。”
陈武笑了笑。他决定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只要可以活下去。
他自认看人还是很准的。他相信,只要自己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说出来,眼前这位王爷,一定能够放他一条生路。
这样想着,陈武开口了:“那个人我不认识,是个生面孔。我本来也不是这落日城的人。着落日城,穷,又民不聊生,也没什么贸易往来,我要是把老巢建在这边,不是要饿死了?是大概十天之前,突然有个人找到我,拿了一袋子黄金,给了我几章画像,指明要我找到这几个人,除了那个女人——哦,就是被我抓起来那个,除了她,剩下的所有人,全部杀掉。哦对了,那些画像里,也包括你的。”
陈武此话一出,凤岐是真的一愣。他是真的没想到,皇上居然真的会对啊痛下杀手。
最心寒也不过如此,他以为皇帝只是容不下他,却没想到皇上居然要赶尽杀绝,想要杀了他,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这个边陲小城。
凤岐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已经完全是心寒了。真的。太心寒了。
臣子死在皇上手里,天底下确实没有比这个更令人心寒的事了。
但是凤岐却并没有显露出来,而是接着说:“继续说下去。”
陈武继续往下说:“另外特意交代了,那个女人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带回去,碰都不能碰一下。事成之后,还会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