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的时候,单一婵就让夏夏跟着管家一起回去了。她今晚要住在医院,一个人,她是有点怕的,所以没有让唐亿晟跟管家一起回去。
管家和夏夏走后,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我要洗澡睡觉。”单一婵靠在床上,跟他说话。
“三天不准洗澡。”是勒令。
“……有没有这么夸张?”单一婵怀疑他是在骗自己。
“有没有也是我说了算。”他就是那么霸道。
“……”单一婵给他翻白眼,又道:“那我想去卫生间。”
唐亿晟这次没再说什么,走过去,掀开她身上的被子,直接将她横抱起来,下手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说实话,他没有这样照顾过别人,也不知道怎样照顾才能让她觉得满意,或者舒服,只是尽自己所能。
“唐亿晟,我没那么娇弱的,你别全听医生的,医生有时候是会夸大其词的。”单一婵真的不习惯这样被呵护着,感觉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
“就算是医生夸大其词,我也愿意相信。”至少,他一丁点都不愿意,也不敢马虎。
单一婵知道他这个人犟得很,就不说了。他把她轻轻的放在坐便器前,还不肯退出去。
单一婵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问:你不会连裤子都要帮我脱吧?
那她真的不如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唐亿晟沉目看着她,“自己当心。不能用力,不能抬手,如果出血多的话,要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
“我可以告诉医生。”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单一婵笑了出来,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好笑。
某人被嘲笑了,黑着脸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五分钟后,单一婵上好卫生间,顺便洗漱好,知道他一直在门口,她就喊他。
唐亿晟推开门,面上有点紧张,“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又出血了?”
单一婵见他这般紧张,心里暖暖的。不过,他真的是太紧张了,她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洗漱了一下。”
“真的没有?”他狐疑。
“已经没有再出血了。”她有点脸红。
“真的?”他更加紧张又惊喜,然后松了口气,“那我现在去告诉医生。”
说罢,他就要离开。就好像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好消息似得。
“诶,你等一下。”单一婵叫住他,这人,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是个急性子,“你先送我回床上。还有,要不再观察到明天看看吧?”
唐亿晟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多观察比较好,不然她该不当回事了。他赞同的点头,“听你的。”
单一婵被抱回床上,然后又开始纠结今晚怎么度过?
“你打算一直留下来吗?”单一婵问他。
“不然呢?”她觉得,他这种时候还应该走么?
“可是,奶奶会不会问啊?”其实,她最担心还是老太太。她没有回去,他才刚回来,就又翘家。老太太是聪明人,不会想不到结果。
“我跟奶奶说过了,最近查点事情,可能比较忙。”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事比照顾她更重要。
“查什么事?”单一婵第一预感就是查有关于老太太和奶奶的事情。
“一点过去的事,跟你没关系。”这句话说出来,唐亿晟自己都意识到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单一婵自然也不傻。
他越是这么说,越是让她感觉老太太和奶奶的关系匪浅。
“对了,你刚才在外面抽烟了?”单一婵忽然问起这件事。其实,她一直都想问,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唐亿晟面上划过一丝不自在,也没想到她在房里也听到了,“纯属失误。”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她看着他,半猜半疑。
“确实有一点。”他长指拨动着她的长发,动作出奇的温柔,就连语气都跟着柔和了几度。
“能跟我说说吗?”她轻声问他。
心里还是担心的。
能让唐亿晟说出来的‘心事’必定真的是心事。
在她眼里,他就像自己的顶天柱一样。不管遇到任何事,他都能轻轻松松的解决。
唐亿晟看出了她眼底的担心,便有转口轻松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想知道的话,等你养好身体再告诉你。”
单一婵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
这件事,其实他们是迟早都要面对的。只是,唐亿晟知道的要多一点,所以承受的心理压力也要比她沉重很多。
她现在只是怀疑奶奶和老太太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应该匪浅。但她的重点却是在母亲和父亲的关系上。
如果能查到母亲当年为什么在父亲结婚的情况下生下自己,或许可以避免自己私生子的污名。兴许能改观老太太对自己的排斥。
唐亿晟把她安顿好,才去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管家送来的睡衣。单一婵趁他洗澡的时候,也换上了睡衣。
他看到她身上穿着睡衣,脸马上就沉下去了。似乎是不满她偷偷乱动。
单一婵笑他,他才没有教训她。将房间里的灯光调暗了,然后挤上她的床。
“喂,哪有跟病人抢床的?”单一婵控诉。
“我现在是在跟我老婆抢床。”他理所当然。
“……”够厚脸皮的。
单一婵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这床虽然没有他的床大,但是两个人睡也刚好。
他没有很快躺下来,不过,躺到床上的那一刻,才觉得真的有点累了。
出差的几天一直在四处奔波,回来后因为折腾了她一夜,又是没睡,然后又熬了一天。
当然,任何情绪,都比不了此刻的心情。
“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这次,是单一婵先打破了喜悦中的安静。
“说。”他还是不善于多言,
“周琼病了,很严重。”
“不是伪造的?”唐亿晟挑眉。
单一婵摇摇头,“本来确实是伪造的病例,但是去医院做核实检查的时候,才发现了肺部出现了问题,而且已经是末期了。”
“你那晚在医院度过,就是因为周琼?”他这样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