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站在门外,微笑着看着我。他的身躯很高大,大约一米八以上,五官轮廓和贺翊有五分甚至七分想象。也难怪我会认错。
还好,我没有把贺翊的名字叫出来,要是说出来了,那就真的麻烦了。
贺翊看着我:“海儿小姐,您还认识我吗?”
我当然不能说认识。可是,刚才我已经把贺这个字说出口了。要是现在再说不认识,恐怕也不行。
“你……你……你是贺……贺……”
“贺翊。”他忽然说出了这个名字,而且,语气很重。
“贺翊?不是啊,你不是贺翊,我认识贺翊,虽然你长得和他很像,刚才我差点就把你当成了贺翊。”
他笑了下:“是啊,我不是贺翊,我是贺翊弟弟,我叫贺熙,这下你记起来了吗?”
“哦,贺熙。你是贺熙。你是贺翊的弟弟,唉,那个家伙弟弟……”
我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贺熙依然是那副一脸和颜悦色的样子,脸上含着似有似无的笑容。让人觉得这个人很温暖。
温暖?只有我知道,这个家伙就是个十足的笑面虎。表面看起来阳光帅气,人畜无害,背地里给你捅刀子。
我和他就这样僵持着门口,一个门里,一个门外。
他看看我的身后:“不请我进去吗?我想进去喝杯咖啡。”
“这里没有咖啡,我怀孕了,不喝咖啡了。”
“白开水也行。”
“白开水倒是有,可我不请你。”
我对这个人从来没有好感。况且,他的亲生父亲罗威还是害死凡凡的凶手。
贺熙无奈的苦笑:“看来我还真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那,我和你进去谈些事情好不好?”
我反问一句:“我们有什么事情需要谈吗?即便有,在这里说不就好了吗?”
我把所有的路都堵住了,我就是不想看他。
要是换做别人,被这么拒绝,肯定会离开。但我太低估贺熙的脸皮了。
我不请他进来,他竟然自己走了进来。并且反手把门关上。
看到这种情形,林杰一伸手,把门按住。门关了一半,没有继续关上。
贺熙回头,对着林杰笑了下:“别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放心,我就是和海儿小姐说说话,我想,海儿小姐也不会这么害怕我吧。毕竟您现在是族长夫人,我就也不敢对你做什么。我的这个东西,还要留着吃饭呢。”
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脑袋。
这话一方面是在表明他的立场,另一方面也是在激我。
我也不能被他小看。
“好啊,那你就进来吧。”我转身对林杰说,“你把手松开,让他把门关上。我谅他也不敢对我做什么。毕竟,他的脑袋,还是要留着吃饭的。”
贺熙也说:“就是嘛。我对我的这个脑袋相当满意。”
门关上了,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他和我。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是这么近距离的情况,在过去还真的没有过。我盯住贺熙,感觉他长得和贺翊真的很像。看来都说男孩随妈妈,这话是没错的。
“我想,我父亲……我是说罗威曾经给海儿小姐送了不少东西吧。”
“你还真的承认罗威是你的父亲。”
贺熙露出无奈的表情:“没办法。这种事不是我选择的,你要怪,就怪我妈妈好了。”
这倒也没错。谁都没办法决定自己的父母是谁。
“是啊,他是送了我不少东西。”
我指了指房间的角落,罗威送的东西都在那里堆着。
贺熙扫了一眼,说:“我父亲的品味还是这么俗。没办法。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说完,贺熙慢慢走上来,低声对我说:“海儿小姐,你想不想给你的孩子报仇?”
听到这几个字,我的身体就猛地颤抖了一下。
给我的孩子报仇,这是我日思夜想的事情。即便已经过去好久,午夜梦回的时候,我依然可以梦到凡凡,那样瘦弱的孩子,那样的单薄的身体,就是被罗威害死的。
我的牙齿咬着,我可以听到细微的咯咯声。
贺熙距离我越来越近了。
“海儿小姐,我在问你。你想不想给你的孩子报仇?只要你说想,我就会帮你。”
“帮我?报仇?什么啊。”
我笑了起来,虽然我的心里很痛苦,但我还是要掩饰住自己的真实情感。毕竟这是在魔鬼的老巢之中,贺熙又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贺熙的眼珠微微地转动着,他的目光非常犀利,就好像可以看穿我的心事。
不过,贺熙,你也不要太小看我。从古至今,小看女人的男人,都会栽跟头。
大概是贺熙被我这一脸无辜弄糊涂了。
“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我记不得了,你说我还有个孩子?叫凡凡是吗?那我的孩子I怎么了?你说什么他被害死了。你……”
正说着,门忽然被一脚踢开了。
上官剑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进来。
贺翊一看到他, 立刻退了一步,和我拉开了距离。
上官剑则是站在了我和贺熙之间,他哼了声, 满是敌意的目光盯着贺熙。 贺熙说:“族长,不要这样看着我,没有什么恶意。”
上官剑指了指外面:“不管你有没有恶意,你现在都给我出去。”
贺熙耸耸肩,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吧,那我就先出去了。等一下,我会到办公室里来向族长汇报工作的。”
他说到做到,话音未落,他已经到了门外。
上官剑走过去,一伸手,把门关上。
“以后这个人要是来了,就不要让他进来。”
上官剑对林杰和紫萱说。
那两个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上官剑回头对我说:“贺熙就是一只笑面虎,这个家伙,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你要小心他。”
这点真的不用上官剑说。我一早就明白的。
又是无聊地过了几天,一天早上,我刚刚醒过来。忽然发现,枕边有一张叠起来的纸,纸上似乎写满了字。
我没有声张,而是侧过身,把那张纸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