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好吗?这句话让我怎么回答呢。
我只好苦笑着:“好啊,我过得还不错。”
嘴里说着不错,心里却感到一阵阵委屈。
冷易瑞看不到我,当然也不会察觉。
“过的好就好了。我现在也很好。”
他主动说了这句话。
“你很好,那就好。”
我也重复了一下刚才他说过的话。
冷易瑞笑了笑:“我们好像是复读机啊。”
他这么一说,我也笑了。这一笑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我问他:“易瑞,你和凡妮莎怎么样?凡妮莎现在的状况还好吧。”
“还好吧。不过,有的时候,也会哭。毕竟,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这样没了。到现在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唉,真是悲惨。”
空难搜救早就结束了,到最后也没有发现彼特,不管是人还是尸体,都没有发现。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在空难中,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冷易瑞说,虽然冷易瑞和彼特之间没有太多的感情。可那好歹说也是凡妮莎的亲哥哥。
我对冷易瑞说:“易瑞,你好好照顾凡妮莎,女孩子在这种时候最需要安慰了。”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我也曾经这样彷徨无助过。而那个时候,是贺翊帮助了我。而正是那个时候,他成了我的天使。我这一辈子也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当然了。或许这些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没准贺翊此刻正被那个女人缠着,要他甩掉我呢。
想到这,我笑了。这么不负责任的推测,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冷易瑞说:“放心吧,海儿,我知道怎么面对莎莎,不管怎么说,我和她已经订婚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啊。那个……”冷易瑞的声音透着一些苦涩,“这个还没有提上日程,至少要过个一年半载吧。怎么说,家里也出了丧事。”
这个倒没错,也是必须要考虑的。
“那好啊,等你们结婚,我一定去祝贺。我想,那个时候,我大概也生了。”
说着说着,我也笑了。当母亲的谈到孩子总是那么开心。
冷易瑞说:“好的,等到时候,我一定通知你。”
我和他又说了几句话,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但我始终觉得很温暖。冷易瑞是那种暖暖的男人,也是负责任的。虽然他对凡妮莎不是那么喜欢,而且,凡妮莎和他过的那一夜也有套路之嫌。可是,冷易瑞还是负起了责任。这一点我毫不意外,这才是一个男人的担当。
最后,我们互道珍重,挂断了电话。
我的心情一时间也欢快了起来。
我想,不久以后,我一定会参加他们的婚礼。凡妮莎那么漂亮,穿婚纱一定很吸精。我甚至想,干脆我给凡妮莎设计婚纱算了。可又一想,这话还是别说了,怎么说,我虽然不是冷易瑞的前女友,但我和他的关系也曾有写暧昧过。当然了,没做什么出轨的事情。可这话有点说不清楚。还是减少点瓜田李下的纠葛。再者,以凡妮莎的个性,也不会同意的。
我走到门口,上了车,林杰问我是不是这就回去。
我想了下,说:“先不要回去,我们先去XX酒店。”
林杰觉得奇怪:“去那里干什么?”
“我再去见见沈教授,我想再求求他。”
既然全世界可以治好婆婆的病的人只有沈教授,那就去求求他好了。贺翊没办成的事情,我去试试,不管行不行,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林杰没有再问什么,他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多问。
一路很顺利地到了目的地。
我下了车,开始往里走。
我在前台问了下沈教授的房间号,开始,前台不愿意告诉我,我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有发火,正要再恳求。经理来了。经理一见我就大献殷勤,说完全没问题。
我这才想起来,沈教授的形成都是贺翊安排的,也就是说,一切的钱都是贺翊出的。
可就是因为这样吗?
经理接下来的话为我解开了困惑。
原来这个酒店还是贺氏集团的合作伙伴,一年到头,光是各种接待费和住宿费就上千万。原来,贺翊是这里的财神爷啊。
也难怪经理会如此讨好我。
没费什么话,经理就把沈教授的房间号告诉了我。
我和林杰一起,上了楼,到了沈教授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门。
没过过会儿,沈教授把门打开。一看到我,他就是一愣。
“贺太太,你来这里……”
“沈教授,我可以进去吗?”
我没有急着说什么,我准备先进去,把局面稳住了再想办法。
沈教授侧过身子,把路让开。
“那请吧。”
于是,我和林杰一起进到了沈教授的房间。
沈教授也没有让我们坐下,而是直截了当地说:“贺太太,你的来意我大致也清楚。”
我寻思着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会说,他的回答也和上次一样。
但我不死心。
“沈教授,虽然我称您为教授,但实际上您也是医生,对不对?”
“那当然。”
沈教授慨然点头。对于这一点,毫无疑义。
“那么,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医生的能力,就是帮助别人解脱痛苦。我这么说对吗?”
我进一步问了一句。沈教授的眼睛里闪了一下光, 但他却没有回答我。
沈教授即便年纪已经很大,可是,他的头脑依然很清晰,条理清楚。我下面想说什么,他一定是已经猜到了。
果然,沈教授说:“贺太太,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那句话,不行。我现在不能答应你。绝对不行。”
“那是什么理由?您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啊。上次,您也说了,不是钱的问题。如果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如果您只是不想给我婆婆治病,那您为什么又会来这里呢。我知道,您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医生。”
我最后强调着医生两个字,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对于病人应该一视同仁。这些道理我不需要和沈教授详细说明。
最终,沈教授还是摇了摇头。
“抱歉,沈太太,我不能答应你。我有我的苦衷和难处。我不能答应。”
他也是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个字都好像是钉子打入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