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总会有敬酒的惯例吧。而且,我在这里也不光是代表我,还有贺翊。
没的说,喝就喝。
我接过了酒,看着冷易瑞和凡妮莎。
“我……我祝你们幸福。”
听到“幸福”两个字,冷易瑞的脸上泛出一抹苦笑。
幸福,那需要和爱的人在一起。身边的这个凡妮莎,样样都好,可偏偏就不是冷易瑞爱的人,当初,他说凡妮莎是他的女朋友,多少是因为情感空虚,需要一个人在身边。另外,也是玩笑性质的。
结果,弄假成真了。或者说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杯子轻轻地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仅仅是喝了一口,就停了下来。
“我怀孕了,喝太多不好。”
凡妮莎赶忙说:“你看看,我竟然忘了。海儿姐姐怀孕了。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呢。
都怪我,都怪我。”
她连着敲了两下自己的头。
然后,她又转脸对身边的冷易瑞说:“易瑞,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你对海儿姐姐那么关心。应该不会忘记吧。”
冷易瑞冷冷的说:“我也忘了。”
“是啊,你也忘了,忘了就忘了吧。”凡妮莎似有弦外之意地说了一句。
孙妮妮悄悄地在我的耳边说:“看到了吗?示威的来了,真是个心机女。”
我倒是觉得,凡妮莎这么做也没错,毕竟她现在是冷易瑞的未婚妻。而我呢,因为和冷易瑞过去的那些经历,怎么看都是她的“情敌”,即便我从来不真的是。
好吧,好啊。都是女人,我可以理解。
从始至终, 冷易瑞都没有和我说话。这点我可以理解。现在这个场合,他也不方便说什么。
敬完了酒,凡妮莎看起来还是不想走。冷易瑞碰了碰她。
“去别的地方吧。还有好多人呢。”
凡妮莎笑了。
“好啊。也怪我忘了。海儿姐姐还怀着孕呢。不能太劳累。哦,对了,等孩子生了,让我做孩子干妈吧。”
我还没说话,孙妮妮凑上来,语气很不友好地说:“孩子的干妈已经有了,就是我。再说了,你们这些外国人也懂这个。”
凡妮莎耸耸肩:“妮妮姐说的就生分了。什么叫外国人啊。我只是有些白人血统而已。骨子还是华人,这些也是我当然也懂啊。还有,妮妮姐是孩子的干妈,这很好。多个人疼爱是好事。干妈又不是亲妈,多一个没关系啊。你说是不是啊。妮妮姐。”
孙妮妮碰了个软钉子,感觉十分无趣。本想一句话把她顶回去,没想到凡妮莎却几句话,轻描淡写之间就把她的攻势化解了。
冷易瑞又拉了下凡妮莎,看起来,他是不想再看几个女人斗嘴了。
凡妮莎嗯了一声,柔声说:“好啦,老公,我让我就走,我就走了。”
说完,她就当着我和孙妮妮的面,堂而皇之地挎着冷易瑞的胳膊走了。
我耸耸肩,感到很无奈。不管多么聪明的女人,只要那小小的虚荣心一起来,就会头脑发热。感觉凡妮莎就是 这样。本来觉得她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只是她爱上了冷易瑞,于是,嫉妒的心也就起来了。
还好,他们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孙妮妮皱皱眉:“切,这个凡妮莎也是奇葩。到底是怎么想的。男人还以为你会和他抢男人吗?”
我想了下:“她不是担心我抢他的男人,而是担心……”
我想说,她是担心冷易瑞无法忘记我。毕竟在冷易瑞抱着她的时候,喊了我的名字,这对于凡妮莎的自尊心来说,打击可真是不小。
想通了这一层,我也就想再去怨恨凡妮莎了。
我忽然觉得,自从上官剑的事情后,我看待这个世界的态度宽容了很多。
婚礼到了尾声, 我感到一阵阵无聊。
我对孙妮妮说:“我不在这里呆了。我走了。”
孙妮妮也赞同我:“好啊,我也不想呆了,我们一起走吧。嗯,回头今天晚上,厉邵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倒是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干脆现在就打过去问问好了。”
我以为这个办法很不错,既然你为这件事心烦,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问个明白,如果是我,一定会这么做。
孙妮妮却在摇头:“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沉不住气吗?”
像吗?你不是吗?刚才看到那张照片又哭又闹,然后就是大吃特吃。你那还不是沉不住气?或许用自暴自弃更合适吧。
我笑了笑。
孙妮妮立刻就明白了。
“刚才……刚才我那是一是气迷心了。不是我正常的智商水平。明白了吧,我得沉住气,不管要面对什么,都要沉住气。就算……最好还是不要。”
她想说,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表现的太差。当然,我和她一样,不希望那是真的。
既然决定要走,我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把车准备好,在大门口等我。孙妮妮是自己开车来的。我让她找个代驾,让她坐我的车,陪我一起回去。
孙妮妮也很乐意,说到底,我也是他老公的顶头上司的老婆。另外,自从上官家族灭亡后,贺翊也投资了孙妮妮家的罗衫集团,说起来,贺翊也算是她的合作伙伴,还是最重要的一个。
看我的老公多有本事,也怪不得贺氏集团日益兴隆,都是他的功劳,真的无法想象,如果没有贺翊,公司要怎么运行下去。
我和孙妮妮朝着大门口走去。参加婚礼了,礼金也送了,一切都结束了。相对而言,也算是完美吧。
“请等一下,上官海儿小姐。”
一个男人健朗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来。
我一愣,立刻站住脚步。
为什么要叫我上官海儿,这太奇怪了。我现在身份证上的名字还是李海儿。我的生父才姓上官的。
我扭头一看,竟然看到那个蓝西装——也就是凡妮莎的哥哥正在朝我走过来。
他一边走,一边把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孔。看起来,他大概和贺翊的年纪差不多,身上带着一股英气,却和贺翊全然不同。他身上的这股气质有些桀骜和阴鸷。让人和他目光相接的时候,不由得心头一紧。
“你在叫我吗?你叫我上官海儿?”我想再确认一边。
“是啊。”他仰了下头,遮住额头的刘海甩动了一下,“难道不对吗?你的父亲不是叫上官云吗?是上官家族的大族长,只是可惜,他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