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后,两人陆续上了车。
都坐在后座上,一人一边。中间还间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那段距离,让沈家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样想着,沈家初偷偷觑了觑乔致远,见他正在闭目养神,于是悄悄的把小屁股往那边挪了挪。
还没挪过去,乔致远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座椅上的不对劲。
他眼皮子掀都没掀一下,只是不耐烦的说道,“坐好,别乱动。”
沈家初吓了一跳,灵动的琥珀色眸子紧紧的盯了乔致远好一会儿,这人不会长了透视眼才知道她在做什么吧?还是……她在装睡?
沈家初把头伸了过去,想要看他是不是装作闭眼的样子。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有些忍俊不禁。少夫人还真是活泼啊,难怪能得到少爷的喜爱。
等她用力的凑了上去时,那双紧闭着的漆黑如古井一般的眸子,陡然间睁开了!顿时,两人四目相对。
乔致远一睁眼,就看到沈家初脖子伸得老长的模样,而她的屁股,却牢牢的粘在了座椅上,不敢有分毫的挪动。
看到乔致远把眼睛睁开,沈家初一愣,旋即嗖地一下把脖子缩了回来,在座椅上做得端端正正。
乔致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警告意味十足。看到女孩儿有模有样的大家闺秀坐姿,乔致远心中稍微放了一点心。
女孩儿穿着黑色的连衣裙,静静的坐在那里,还真有一副美如画的感觉。
虽然沈家人不待见沈家初,但她好歹沈家的小小姐,必备的礼仪学了不少,走出去肯定是不能丢了沈家的脸了,只是她痛恨沈家,平时不愿意用从沈家学到的礼仪而已。
半个小时后。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言的到了慈善拍卖会的会场。
像这种活动,依照乔致远的身份,这个时候到这儿正好,来早了来晚了都不好。
有乔致远在身边,他们邀请函都没拿出来,保安就放他们进去了!
沈家初有种愤然!想到自己之前无论参加什么,沈栀都会偷走或者藏她的邀请函时,导致她被保安拦在了门外进不来,她就有种气愤和不甘!
因为沈栀偷走了她的毕业晚宴邀请函,导致她连学生时代最重要的一次宴会都没参加!
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不对劲,乔致远两道剑眉蹙了蹙,出声问,“你怎么了?”
沈家初理了理裙摆,语气愤然,“凭什么你能刷脸!”
原来是因为这个!男人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解释加炫耀的说了一句,“因为我是这里龙头企业的总裁。这种宴会的保安,都是要对大人物做一番了解才行。”
看着沈家初依旧不好的脸色,乔致远幽幽的开口,“我每次参加活动,都不带邀请函的,如果真被拦住了,我只能遗憾回家了。”
乔致远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他的的确确是从来不带这类东西,助理会替他打点好一切,特别是这种重要又不太重要的事情。
听出里面的得瑟,沈家初恨不得拖鞋拍死他!
“乔致远!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更出名!”
男人挑眉,语气漫不经心,“哦。”
一口气哽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真让人难受!但是刚刚想死沈栀时,心中的郁结倒是消散了不少。
等两人到里面时,才发现人基本上就都来齐了。
当高大挺拔的身姿和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拍卖会的的时候,立刻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单从两人的容貌和气度来看,两人就已经很耀眼的了,但是乔致远有身份加成,就更耀眼了!
看着一窝蜂围上来的人,沈家初嘴角抽搐。
这些人,她有的还经常看本市的财经杂志上看到,大哥,能不能矜持点!
搞得乔致远跟个人民币似的!
沈家初在进来的时候,就没有挽上乔致远的手臂,这会儿人一多,顿时就把她从乔致远身边挤走了!
女孩儿背影萧瑟的站在原地,莫名的就有种孤独感。
她是想挽乔致远的手臂来着,但是对方一个淡漠的眼神,瞬间就把她伸出去的手给吓得缩了回来,她能怎么办!
周围的人虽然把乔致远包围在里面,但是真正敢靠近他的人还真没有,都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连男人的衣角边都不敢摸。
乔致远很少出现在拍卖会上,被人围着的感觉他很熟悉。但是……
漆黑如古井般的眸子一扫,在不见女孩儿的身影时,男人的眼瞳陡然一缩。
两道剑眉皱在了一起,黑沉的目光犹如冰刃一般,从众人脸上刮过,“麻烦让让,我的太太被你们冲不见了。”
看着男人面上的表情,众人心中都很惊诧,他们知道乔致远有太太,但是据说这太太出生平凡,是他为了对抗家里人,才随意娶的一个女人。
如今看来,传言是假的!乔致远哪里是不在乎他的太太!
淡如水色的薄唇轻轻掀了掀,只是这个弧度,没有任何温度。男人周围散发着
的森冷寒意,让人不自觉的避开。
他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对他太太有任何不尊敬?
在众人推开之后,乔致远看到后边熟悉单薄瘦弱的背影,她低垂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还不快过来。”熟悉的嗓音回荡在耳边,沈家初一震,立马抬起头望了过去。
就对上乔致远戏谑的眸子。
心中的郁闷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家初顿了顿之后,才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去。
一双充满了灵气的杏眼含情脉脉的盯着乔致远。男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淡如水色的唇轻启,用眼神对着沈家初传递一个信息:
适可而止。
沈家初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在不远处的一个隐蔽角落里,看着两人的亲密的互动,安娅玉漂亮的脸庞上有一丝扭曲。
尖锐的指甲抠入的掌心,烙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她却浑然不觉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