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澄暗自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脚下的步伐迈地很大,一丁点儿都不含糊。
疑惑的视线在半空中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两道浓密的眉头皱了皱,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陡然扫视到了一个东西。
黑漆漆的一团。
林景澄身体一僵,转过身体看过去。
上午还和在他的办公室里和他愉快交流设计稿的沈家初,此刻正摔倒在了地上,没有一丝生气。
如果不是看到她的胸膛还在起伏的话。
林景澄漆黑的瞳仁猛得一缩,随即大步上前,长臂一伸,沈家初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怀里。
他脚下的步伐快得惊人。只有在低头感受怀里人的呼吸时他才能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沈家初的脸颊上泛起来不正常的潮红。林景澄漆黑如同星空一般的眸子闪过一抹懊恼的神色。
他今天早上就注意到了她的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但是被她以跑得太急解释过去了,如果他在多关心一点,她会不会就不这样突然的晕倒。
无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林景澄将怀里的人直接塞到了自己的车里,然后低头给她洗好了安全带。
一踩油门,车身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跑得飞快。
沈家初因为晕过去了,所以使不上力气,整个人都没意识的低垂着。
“沈家初,你——一定要坚持住啊。”红润的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这个平日里淡定的青年,此刻急的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也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依照她倒下来的姿势,怕是摔到了脑袋,脑袋,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他只是,不想她就这样死掉,他只是,不想让一个人才就这样消失,仅此而已。
没过多久,车子就在林景澄的极速行驶之下开到了医院,一路上创了不少红灯,还被交警拦下来,但是在他指着副驾驶座上昏迷的女人时,交警还是很人性化的让他走了。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不断刺激着人的嗅觉,林景澄紧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有一刻放松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才被打开了。
林景澄快步走了上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一把扯下自己的口罩,表情严肃,语气也不太好,他毫不留情的数落着,“你这个男朋友也不知道是怎么当的!女朋友都发烧这么久了,你都没送到医院来!她都已经到了39摄氏度了,要是再晚一点,估计不死也得成个傻子!”
林景澄愣在了原地,在医生的话里有些回不过神来。
女朋友?沈家初吗?可她不是……
看到医生那声色俱厉的话,他默默地把反驳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反正也只是一件小事情,没有必要去较真。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那我的……女朋友,她现在怎么样了?脑袋没有摔出什么来吧?我摸到她后脑勺有一个很大的包。”
林景澄一脸诚恳的道歉,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包?”医生一愣,“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我们已经给她输了液,她的体温暂时控制下来了,但是,你说的包,我还没有见到,得等她醒过来,然后你再她拍一个片子,给脑科医生看一看。”
看到年轻人面上的关切,医生也没再多说什么斥责的话了。
“你注意一点,你的女朋友还在生理期。”
青年白皙的耳尖泛起了绯色,他长手长脚的现在那里,显得有些无错。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医生就抬手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时间。
已经五点了,他该回家陪老婆孩子了。
想到他们,心中一暖,脚下的步伐轻松欢快而急促。
“哎,你等等……”林景澄看着医生远去的背影很无奈。
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的他,完全不知道生理期应该注意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灼热的阳光我柔和了不少,斜斜的挂在了天上,像是一个可口的橙子。
林景澄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的面色还带着没有消退的潮红,一头乌黑的发丝垂落在雪白的脖颈上,双眸闭着,想着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林景澄突然就愣住了。
床上的美人,娇弱得仿佛不堪一击,林景澄终于结结实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病美人。
在他发呆的时候,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是沈家初的手机。
林景澄给放在了她的病床边上。
修长的手指将苹果拿起来,来电显示是:乔致远。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
林景澄平时不看电影更不看肥皂剧,他只看财经或者偶尔的娱乐新闻。
很不巧,他见过乔致远。那个经常出现在本市电视上的男人。乔氏集团的总裁,年仅二十九岁,就将乔氏上下管理得服服帖帖,还让乔氏在他的手里壮大了不少。
年轻有为,能力卓然,都成了他的代名词,属于他的光环,数不胜数。
更不巧的是,他无意中在娱乐新闻上看见乔致远承认沈家初是他太太的那一幕。所以他才会认为沈家初能来恒瑞,全靠乔致远。
而最近,乔氏却出了个麻烦。
漆黑如同星空一般的眸子里晦暗不明,他手一滑,直接按了接通。
“你在哪?”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和他清越干净的声线完全不同。
林景澄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
“她在医院。”林景澄冷静的开口。
电话那头的男人陈默了一瞬间,然后果断的问道:“她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就赶过来。”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林景澄准备挂断电话时,那边才忽然问道:“你和我太太是什么关系?”
青年红润的唇角有一抹嘲讽,看来他们夫妻俩也没有新闻上那么恩爱,否则乔致远又怎么会这么不信任她呢。
林景澄冷笑一声,“我是她的上司,在茶水间发现她晕倒了,随便把她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