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眸子一瞬间暗淡下来,沈家初把手机从包包里拿出来,装作很忙的样子。
乔致远从后视镜里看到今天格外反常的沈家初,漆黑如黑耀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
车内,安娅玉兴奋娇俏的女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而乔致远则时不时的搭上一两句话,女的俏,男的傲,看起来真是天作之合。
在后座上一言不发的沈家初像个隐形人一样,没有丝毫存在感。
看着女人这么久都毫无反应,男人削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就连他搭话的频率都少了很多。
夜晚人少,奢华低调的迈巴赫在星空下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没过多久,就到了安家。
乔致远绅士的下车,绕到一旁,替安娅玉拉开了车门。
没有在意车后座的沈家初,她就像是一粒细小的尘埃。
安娅玉开心的跳下车,抱住乔致远的腰,撒娇道:“谢谢致远哥哥送我回家!那我明天还能来你公司给你送便当吗?”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爱慕,闪闪发亮的眸子像是夜空里最亮的星星。
她眸子里的光,和狡黠时的沈家初如出一辙。
男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车门的那个女人身上,可惜夜色太浓,他完全窥探不到她的情绪。
“再说吧。”冷淡的声音里有隐含着的敷衍和不耐。
修长的手指搭在安娅玉白皙的手背上,微微一个用力,就将她的手臂不动声色的从他腰间拿了下来。
“致远哥哥!”安娅玉不满的撅起红润的嘴唇。
深邃如古井一般的眸子里滑过一抹冷意。
她真的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这样一点也不可爱。
乔致远修长的手扣住安娅玉的肩膀,漆黑的眸子专注的看着她,低沉如小提琴一般动人的声音带着蛊惑,“快点进去,乖。”
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专注,好像全世界他最爱的就是她一样,而他的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安娅玉彻底迷失在了乔致远刻意制造的幻想里,她迷迷糊糊的点点头,不舍的进了家门。
“晚安!致远哥哥!”
乔致远自矜的点头,“安。”
黑夜中,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车外的两个人,看着他们依依不舍像是要生离死别的模样,女人薄厚适中的唇,微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这两个人,还是讽刺她自己!
在安娅玉转身的时候,乔致远就毫不留念的手回了目光,他不疾不徐的走到了车旁,拉开车门,坐下,系上安全带,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沈家初的侧头看向窗外,一言不发。车内的气氛异常怪异。
乔致远皱眉,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沈家初?”
“干嘛?”沈家初没好气的回了一声。
她的语气非常不好,这让原本心情就很糟糕的乔致远,心情更加恶劣了!
“坐到前面来!”强势的话语,让人无法拒绝的语气!裹挟着浓烈的命令感!
他总是这样,喜欢命令自己,那她又算什么?一条呼之即来喝之即去的狗吗?
沈家初坐在后座一动不动,唇角边挂着的嘲讽笑容一直没有落下。
长而卷翘的睫毛如同纷飞的蝴蝶,她冷淡的语气在静谧的车内响起,“不。”
语气淡漠,却带着一股坚决的意味。
乔致远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男人回过头,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后面的女人。
那双眸子,平日里深邃得像是汪洋,很难起大的波动,但是当它起了波动时,又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直将人毁灭得彻底!
琥珀色的眸子对上男人的目光,沈家初心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想到他的怒火,大概是自己为难了安娅玉,才责怪自己的吧。
心里因为乔致远而升腾起来的怒火,犹如被人迎头盖面的泼了一盆凉水,彻底浇灭了!
“我不喜欢坐那个位置,这样会显得我和你很亲密,然而并不。”
淡漠的语气,犹如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切割着男人的心脏。
她不和他亲密?
乔致远冷笑了一声,深邃的目光里有毫不掩饰的阴鸷,他隐含着怒意的声音响起,“不亲密?如果做了还不算亲密,那你告诉我,怎样才算亲密?”
漆黑如浓烈夜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他的目光似乎带着实质性的侵略。
“和你做过的女人不少吧?不差我一个,还有,这年头,又不是古代那么封建,打炮的人还真不少,这也算不了什么。”
沈家初不畏惧乔致远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目光,她带着戏谑的语气开口。
乔致远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沉声问道:“你把我当什么?公共厕所?”
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的隐忍似乎已经到了极致。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谁知道保姆的他会做出什么事!
企图打破这种怪异的气氛,沈家初耸耸肩膀,做出一个轻松的表情,“我可没这么说哦!”
然而,她的动作和语气并没有让男人的怒火消失!
乔致远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沈家初同情的看着方向盘,幸好这车质量好,否则还不知道能不能抵抗得了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格呢!
男人削薄的唇紧抿着,他漆黑的双眸深邃得让人窥探不了内心一丝一毫的想法。
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在夜色中极速行驶着,犹如猎豹一般,将周围的动物远远的甩就在了身后!
车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开,迈巴赫和空气的摩擦中,裹挟着热浪的风扑面而来。
速度居然开到了最快!沈家初觉得车子都快飞上天了!这速度,简直比做过山车还要刺激一百倍!
心脏激烈的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能跳出来!
这个疯子!他难道不怕死吗!
“停下!乔致远你发什么疯!不要命了吗!赶紧给我停下!”
她的怒吼声很大一部分消散在了风里,但是男人依旧听得清楚。
沈家初死死的抓住前座椅,面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