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致远的动作一顿,随即将耳朵凑到沈家初的唇边,仔细倾听她的呢喃声。
“不要……不要!我没有剽窃别人的作品,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为什么都不信我……”
她的嗓音,一开始还有些激动,到了后来却是深沉的绝望。这种绝望,就是在一个局外人看来,都能压得他喘不过去来。
这时候,乔致远注意到沈家初的两道柳眉轻轻蹙起,瓷白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双眸痛苦的禁闭着。
乔致远伸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她的额头上,为她抚平上面的褶皱。
等到她的眉头平整的时候,乔致远紧抿的唇角才放松了一些。
男人一双深邃如古井的漆黑眸子一措不措的盯着她,眼中一片幽深。
“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乔致远低低的开口道,漆黑的眸子微微闪烁,半晌之后他才继续低声说道,没有人能冤枉你,安心。”
乔致远低低沉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暗哑的性感,有些奇异的能安抚人心的欲望。
本来已经躺下的男人,倏地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了一天短信之后,这才回到了沈家初的卧室。
躺到床上之后,他的长臂一捞,蜷缩着身体的沈家初就落到了他的怀里。
橘黄色的灯光下,男人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怀中的女人,柔和的灯光落入他的眼中,显得专注又宠溺。
陡然间被翻身的沈家初皱了皱挺翘的小鼻子,眉头也轻轻蹙了起来,她像只小狗似的,在乔致远的胸腔里闻了闻,感受到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乔致远随手关上了床前的台灯,黑暗中,男人淡如水色的削薄唇无声的勾勒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的缝隙投撒到房间时,沈家初睁开了懵懂的眼睛。
很奇怪,三天时间就快要到了,她以为她一定会焦急得睡不着,可是没想到她会谁得这么好。早上醒来一点困意都没有。
对了,乔致远说他会回来的,也不知道他来了没有。
沈家初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身旁看过去,空无一人。
不过一旁的枕头上,有一处凹陷的地方,沈家初伸手在身侧摸了摸,是凉的。沈家初瘪嘴,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
快速的梳洗打扮过后,沈家初下楼时也没有看到乔致远。
她神色恍惚的走到了餐桌,张妈一看到她来了,立马扬起一抹笑容,热情的说道,“太太,您下来了啊,先生已经走了半天了。”
沈家初神色一怔,“他走了多久了?”
她显然没想到沈家初会问这个问题,张妈显得有些苦恼,犹豫着说道,“我没有看时间,大概是半个小时吧。”
沈家初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些什么,坐下来安静的吃着早餐。
他这两天下班下得那么早,估计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吧。
其实他可以晚点回家的,毕竟早上起太早不好,起码她是受不了起那么早的。
这样想着,沈家初咀嚼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一些。他都那么努力工作了,自己也得努力才行啊!
嗯,就先努力洗脱自己身上的污水吧!
今天到达公司的时候还挺早的,沈家初在打了卡之后,一路直奔林景澄的办公室。
林景澄也一向来得早,因此在沈家初到的时候,他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了,只是这个大男孩紧皱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的纠结。
“嗨,景澄!”沈家初走了过去,将来的时候顺手泡的咖啡放到了林景澄的面前。
托乔致远故意“折磨”她的福,她现在泡的咖啡可香可浓的,轻尝一口,唇齿间都能留下香味。
这么骄傲又阳光的一个男人,陡然间露出这样的表情让沈家初心里有些不舒服,更何况他这样很有可能是因为她。
想到这里,沈家初就更加过意不去了,她觉得她有必要让他不那么纠结。
她没有那个必要因为自己的一点破事就弄得身边的人为她担忧。
沈家初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轻松又灿烂的笑容,脸颊边的小梨窝看起来格外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戳一戳,看看那处是不是同她的笑容一样甜。
清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
这让林景澄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
见状,沈家初唇边的弧度更深了,清脆干净的嗓音一派纯真,“干什么愁眉苦脸的,又不是没有路能走了,大不了我不在恒瑞做下去了呗。”
她轻松的语调没有让林景澄心中好受一点,反而更加难受了。
说得轻松,但是这一行就这么大个圈子,发生了这种事情,她是遮掩不过去的,如果罪名一旦坐实,她在这一行,绝对做不下去。
这也好的天赋,就此埋没。
想到这里,林景澄的心就一阵酸涩。
林景澄清脆如同叮咚流水的嗓音在办公室里张起,“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他的嗓音中有几分干涩,但在沈家初听来,如同天籁之音。
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沈家初立马往前走了两步,一双如同葱段般的手指紧紧的揪住林景澄的衣角,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像是被注入了无限活力一般。
林景澄蓦地觉得喉咙更加干涩了,他险些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家初抬起巴掌大的小脸,直勾勾的盯着林景澄,清脆的嗓音里满满的期待和小心翼翼,“什么线索?”
林景澄偏过头去,不去看她充满了期待和异常璀璨的双眸,开口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仔细看了一下录像,在设计部的门口,那天有几个不是我们部门的人在门口晃荡。”
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沈家还是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个线索就是那天在他们办公区门口晃荡的那些人吗?
那双璀璨的琥珀色眸子倏地暗淡了下来,然后沈家初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那条门口有多少人?”
“五个。”林景澄用同样干涩的嗓音答道。